潘砚文:窗 口

 



口潘砚文现在写一些东西,很少是拿起笔、铺开纸,而是打开电脑上的一个窗口,一键一键的敲击,然后,就有了或...

窗  口
潘砚文
现在写一些东西,很少是拿起笔、铺开纸,而是打开电脑上的一个窗口,一键一键的敲击,然后,就有了或长或短的文字。窗口,先是空白,然后慢慢的被填充满。

于是,窗口成了一个小小的世界,不过话说回来,其实窗口本来就是一个世界。

每天早上起床,我会走到窗口,再拉开窗帘,眯着眼先远远的看看东边,再远远的看看西边或是南边,想知道天气如何,但由于白天的日子较短,加上眼睛的近视,却总是看不仔细,于是回身拿起智能手机,看看气象台提供的天气预报。其实我们都知道,我完全没有必要去看窗外的世界而直接看手机的,但我还是坚持去看看,那个我生活中是多余的程序,估计是删不掉了。

很多年前,我想拥有一套大大的住房,有大大的落地窗,我就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世界,也许,我的膝盖上会摆一本大部头,也许只是一本小小的杂志,但是无所谓了,我已经看到了窗外的世界。

我倒不是要把自己和世界分隔开来,细细想想,我就是想在世界的另一边,看着世界的纷杂与精彩、大同与不同。很多囚徒被困在监狱里的时候,大凡只能凭着一个小小的窗口,去感知昼夜更替、四季变化。而另一个现象是,很多自由的人在自由的时候,也是凭着一个又一个的窗口,去感知人间的冷暖、世态的炎凉。自由与否,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大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真正的知道。

同样也是在很多年前,小城还有很多小小的餐馆,那个时候,我常和一些朋友去里面吃饭,而往往我会选择靠近路边的窗口,边吃饭边喝酒边看着络绎不绝行色匆匆的男女老少,情侣的恩爱与争吵、朋友的嬉笑与怒骂、亲人的关爱与帮扶,还有富贵与穷困、施舍与乞讨,都尽收眼底,往往,一餐饭完,一杯酒尽,窗外的世界也让我感叹完了。

每次出差或是旅行,我也喜欢坐在靠近窗口的座位,看着窗外的风景向后边或快或慢的流走,感受着逝者如斯夫。如果是在飞机上,我会看到大地的渐远、蓝天的渐近,白云的拥抱、阳光的普照,时间与空间在瞬息间变幻莫测,自然的伟大与自我的渺小,再没有比这更临近自己的思想深渊,我与世界,相隔的只是一扇窗户。

然而现在,我是住在不足百平米的小房间里,没有想要的落地窗,窗户也比想像中的小了很多,然而,这不影响我去观看这个世界。小区里的住户,大都装了坚硬的防护窗。我虽也怕贼,虽也动过那个心思,却终于没有下决心再在我与世界间加上一道冰冷的钢铁栏杆。我虽也心有不甘,但每当闲暇时候,我还是会懒懒地泡一壶普洱,慢慢地翻几页书,淡淡地看上几眼窗外的世界。

然而现在,我虽然会偶尔厮混在各类酒场饭局中,却发现谈笑的场合离窗口愈来愈远,我或同行的朋友甚至还会心照不宣地把门关上,肆无忌惮地笑谈所谓的得失人生、恩仇快意。然而,仔细一想,当你远离自然的窗口的时候,又何尝不是临近心灵的窗口的瞬间呢?虽然没有看到纷杂世界的人来人往,却能够感受到兄弟朋友们内心世界的汹涌澎湃,这何尝不是一种收获呢?

无论天气的阴晴,无论人间的圆缺,以我一颗淡淡的心,感受繁杂的世界,不管是冷、不管是暖,不管经历了怎样的轰轰烈烈或是冷冷清清,有一扇窗,就会有另一个世界,有一扇穿,就会有另一个真我。

人近四十,已近不惑,找一个小小的窗口,慢慢地看人间,少些对善恶的揣测,少些对人生的思索,其实,就是一种美美的享受,我心足矣,亲爱的,你呢?



作者简介:潘砚文,男,1978年4月出生,现供职于陆良县移民开发局,爱好写作、善于思考,近年来,在《云南日报》《曲靖日报》《云岭先锋》等报刊和部分主流网站上发表新闻、评论稿百余篇。

栏目主持:马升红

编       辑:刘治民

投稿邮箱:wenhualuliang@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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