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佐专栏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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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张小佐

造否签约艺术家

没学过画，没办过展

建筑节能艺术与工程专业毕业

但

他却做起了

插画、摄影、平面设计、油画...又是一个非常干燥的季节

空气里有苦涩的味道

呼吸道的内壁好像被贴上了纸胶带

喝再多的水也冲不下去

翻过窗台

我踩在一个空麻袋上

它吐出最后一口气，放松下来

由于惯性

麻袋上的粉末在那个瞬间维持了原来的形状

伸出手想要抹去铝合金窗框上的灰尘

却发现它们已经结成硬硬的壳

只是毛茸茸的表面让它看起来很柔软

我试图用指甲把壳抠掉

但是那痛苦的触感和声音

像一条包裹着刀片的蛇

让我背脊发凉



离开尖锐的东西

我继续探索

在水泥厂、工地或是白日梦里



空间里的机油味已经变质

但如果你仔细观察

就会发现

没有了润滑剂

周围的一切反而变得温柔



掉在地上的烟头被人踩来踩去

腹中的污秽被挤出

它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它想象着自己变得越来越扁

和地面融为一体



轻飘飘的泡沫落在轻飘飘的灰尘上

他们缓慢地摩擦着

发出微小的喘息声



雨水和灰尘把玻璃当做画布

一层又一层

构建出复杂而又富有灵性的图案



无论多么粗鄙的东西

在灰尘的帮助下

都变得精致起来



可当视野里只剩下这些

难免会担心

世上除了这铁皮墙和永远打不开的窗户一无所有



但人们还是选择坐在地上

闭着眼，埋着头

像是一粒粒巨大的灰尘



大家都坐下来，一个接一个

慢慢把地球铺满

让它变成一个发霉且失去水分的橘子

当你想与它对抗

却发现自己也渴望灰色的怀抱

半梦半醒间

成为了同类

所有鲜亮明快的物体

都被灰尘慢慢同化

最后变成另一种形式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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