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彩虹台湾公益行（3之3）-- 让梦想飞的校长
谁说一首歌不能改变一个孩子的未来？马校长哽咽的声音，女学生泪水盈盈的双眼，在场的每一位激荡的内心，舞动的双手，融汇在一起，犹如一首心灵的圣歌，在玉山的夜空下久久地飘荡。...
| 杏花春晓37期 |
“这才是合唱。我们要的就是这种声音。”2016年3月19日晨，台湾南投县罗娜小学，随着一阵清亮、纯净、透明的合声，我们的随团专家刘晓耕老师和艺术总监赵晓爱老师，俩人不约而同发出一阵赞叹。这是台湾原住民(台湾对生活在当地少数民族的统称)原声童声合唱团的孩子们在为当晚的演出排练。虽然还未登台，他们已经先声夺人。
翻查一下记录，这个童声合唱团也确实了得。他们是被昵称为「台湾维也纳」的世界级童声合唱团，除了已在台湾走透透，还参加过国际间（北京、上海、香港、日本东京、美国西部几大城市，等）大小演出无数，获奖无数，邀约无数。不过，这些并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他们还被称为“马校长的合唱团”？而真正让我震撼和感动的是马校长带出了这样的合唱团。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欢迎来到玉山，来到我们罗娜小学。”这天一早，我们乘车来到罗娜小学。除了整洁的教学楼，最抢眼的就是一片绿茵操场，这将是今晚音乐会的场地。
我们一行人站在二楼楼梯口，随着连连的欢迎声，一位精干、肤色黝黑、头发灰白的中年男子从楼上快速下来，旋即和基金会的各位老师及我们一一握手寒暄。他，就是“台湾原声童声合唱团”的团长及罗娜小学的校长马彼得。同时，他被描述成“全身散发传奇色彩的校长”、才子校长。
▲传奇的马校长
传奇之二：至今也不太看得懂五线谱；
传奇之三：有着天生好嗓门（当晚的音乐会上，我们有幸聆听），但不谙学院派乐理；
传奇之四：他本身是台湾的少数民族—布农族；
传奇之五：他居然有办法带出了一个世界级的童声合唱团。
而所有的传奇，其实只是源于一个“梦想”--让世界听到原住民孩子的歌声。
"给孩子机会，他们就有机会改变未来。"
据台湾官方统计，台湾现有16个民族，统称原住民。原住民在台湾的活动已有数百至数千年之久。
布农族（Bunun），人口约4万多人，是台湾原住民的一个族群，主要居住在海拔1500米以上的高山上，是典型的高山族。
马彼得，生长于南投信义乡久美部落，是一个土生土长于深山部落的人。在那个年代，只有3个原住民考上台中师专，最后只有他考上校长返回部落服务。毕业时，他满腔热情。回家的途中，偏偏是个台风天，从县政府到家的一路上，倒灌的河水，被风吹毁的房舍，满目疮痍，看得他百感交集。但是，眼见重创的家乡，反而更坚定了他的信念。“我终于要回部落服务了！”这个当年立下的志愿，迄今已近40年，却没有改变。
16年前，时任久美小学主任的马彼得被指派带领学校的合唱团。他发现团里多数孩子来自单亲或父母外出打工隔代教养的家庭（等同我们的留守儿童），不仅孩子们本人缺乏妥善的照顾，甚至于小小年纪就要帮忙、照顾弟妹打理三餐。马彼得深知，如果这些孩子没有接受教育，继续升学，他们的生命故事只会和他们的父母一样。
同样身为原住民的他，深谙部落中普遍低迷的自信对于年轻生命的扼杀，于是，在他放胆跨进未知的音乐领域时，他决定让孩子唱出自己的独特，用最纯朴的方式、自信、自然地演唱布农族的歌。
当时，久美小学去参加南投县歌唱比赛，孩子们在赛前听了城镇学校的美声唱法后，吓到不敢出声，不敢登台。“主任，我们的声音怎么不一样？我们错了，他们才是对的！”孩子们胆怯地说。当时的马主任扮着鬼脸逗孩子笑，好说歹说哄着他们上去唱了一轮，结果竞把冠军杯捧回校园。
▲ 驶向大山
“合唱可以参与的小朋友比较多，平常没有比赛也可以出去表演！”原住民孩子有他们自己的唱法，但是他们很少跟外面接触，没有胆量，总认为都市孩子的唱法比较好听。然而，当他们以天然的唱法赢得掌声时，信心就在逐步地建立。
可是，面对音乐，面对合唱，一个体育出身的老师，该是要多难有多难。通常，他最常请教的音乐老师是伴奏老师。但伴奏老师不是每周都能上山协助练唱，马彼得就把钢琴伴奏曲录成MP3档，然后在谱上标记几分几秒。练唱时，将笔记本电脑往桌上一放、重复播放MP3，就这样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克服困难地练起了合唱。
“我的合唱经过很多调整，现在是介于美声与流行音乐间，属于比较自然的原声唱法！”他表示。
许多合唱曲目都是马彼得采集、编曲的母语歌谣。在唱这些歌时，他总是一个字一个字教孩子发音，并讲解歌谣背景，让孩子除了唱歌，更要了解自己的文化，期与他们把布农文化传承下去。
他教孩子们聆听大自然的声音，鸡鸣狗叫、看风听雨、观山望瀑，把山野间最原始、最细碎、最动人的声音用自己的歌声表达出来。他和孩子们一起寻找美妙音声的源泉。这样的歌怎么会不打动人？
两年后马主任成为马校长，他把久美小学的合唱团带成全台湾第一名；七年后，他职掌新乡小学，同样是台湾地区音乐赛的常胜军。
“不可能每个人都当歌手”，马校长很清楚，合唱团只是让孩子找回自信。“我们最重视的是人格教育！”他期盼原住民的孩子们能从歌唱中获得掌声，在掌声中找到自信。
“有了自信，自我概念完整，自我期许变高，就会想读书提升自己。就能发挥能力！”马校长说。这些已经展露自信的孩子，他们都相信马校长常说的话：“天下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不想做的事！”他们的明天势必更美好。
▲原声的老师们看望哈萨克的孩子和老师
玉山，通常是指玉山主峰，海拔3,952米。山容气势磅礡、雄踞一方，四季景致分明而优美。我们到达时云山雾罩，时雨时云，翠绿欲滴。
生活在玉山脚下的布农族，以山田烧垦和游耕为生，对于农作的祭仪复杂和隆重，布农人相信，歌声越和谐、优美，天神越高兴，当年的小米就会丰收。他们有浑然天成的合音：布农人合音唱法是无所不在的，凡饮酒歌、祭枪歌都以合音的方式来表现。就连四、五岁的小孩，都能以合音的方式唱诵布农族的歌谣。当天，我们有幸造访了一位89岁的布农族部落长老。在我们的请求下，他‘小唱’了一下八部合音，当晚老人亲自上台和族人一起表演。
▲听部落长老讲故事
从带合唱团的第四年起，马彼得就有一个心愿，希望筹建原住民合唱学校。他的目标是透过音乐让孩子们站上世界舞台，让部落的声音从山谷里、深水边传到都市里。这源于他对自己的土地、自己民族的热爱和希望。
这块土地上拥有难能可贵的多元文化，而原住民文化便是其中令人骄傲的一部分。马彼得期望，通过孩子们独特的歌声，能够串起族群文化艺术的认同，帮助他们肯定族群的自我价值，传承原住民富饶的歌谣文化。十多年来他到处宣扬这个理念，终于有人听进去了。
终于，2008年6月，对音乐毫无造诣，读师专时一度羞赧到不敢碰音乐的他，竟然使“台湾原声音乐学校”开学了。这里招收信义乡共11个部落的孩子，从小学生到高中生，每个周末到罗娜小学上课唱歌，目前已有近百位学生。
马校长说，部落的孩子周末不读书，成天在部落闲晃。他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数学、英语学习困难。“再怎么认真，也没办法跟上都市的小孩”，便决定把部落的孩子找回学校。“当他的视野开阔的时候，他对自己生涯的规划就认真了。”
但是，若用“周末来补习念书”号召，部落的孩子恐怕不会理睬他，但若以“周末来唱歌”号召，愿意来的孩子就会增加。其实，周末两天集训，真正唱歌的时间只有周六下午，其余时间安排数学、英语、阅读课程与艺文，以及针对学习落后的孩子课辅补救。教材是原声学校根据原住民孩子的特质自己编纂的，老师来自台湾各地。
▲文化交流
在课堂上喧腾、欢笑和各种语言的混杂声中，我看到各民族的孩子们正在用心、开心、真心地交流，每个人的脸上无不展现着那独特的信心和骄傲。马校长的孜孜追求正在新一代原住民孩子身上体现出来。
“今天能站在台上，不是靠天分，而是靠努力以及责任感”
马校长特别重视孩子的纪律、态度与荣誉感。对每个要参加合唱团的小朋友，他提出两项要求：一是要准时写功课；二是要准时练唱。没达到上述要求，就算孩子有天籁之音，也会遭到撤换。对于纪律，马彼得总是“玩真的”。同时，他是孩子的大朋友，可以谈心，也可以一起做梦。
孩子不按时上课，不认真练习，不交作业，就算有再好的歌喉，也无法上台演出。孩子喉咙沙哑，但是认真练习，马校长绝对尽量安排他上台的机会。“今天能站在台上，不是靠天分，而是靠努力以及责任感。”
有一年，合唱团去泰国演出，一个孩子因为周末练习没请假就缺席，隔天马上被换掉。“我替他遗憾，但我必须割舍。”马校长说。因为，冠军不是他的目标，“比赛是一时，但规范和观念的建立是一生的。”尽管有些家长求情，但马校长非常坚持。
“改变，一直是我办教育的根本。行为、态度、观念要改变，不改变就没有竞争力！”他不甘心被套上原住民散漫、生性浪漫的刻板印象，“合唱，只不过是实现我帮小孩子改变的一种教育策略。”
2008年，东埔合唱团要录制纪念CD，没想到制作团队的规格非常高，16首歌全部录完居然花了45天。录到后期，孩子们纷纷累瘫在台上，嚷着“校长，不要录了！”
此时，马校长没有发火，却是拿“梦”说事。他轻声提醒“小朋友，虽然很累，但我们要一起做梦，共同完成这个梦想喔！而且，当初跟你们说录音很累，你们都说没关系，既然没关系，那我们就没关系到底喔！”
在校长的鼓励与吃麦当劳的“利诱”下，东埔小学的《唱歌吧！》CD终于录完，2009年还获得台湾金曲奖评审团特别奖。
尽管肯定纷至沓来，但马校长总是对孩子说：“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所得到的肯定，都是意外的火花，高兴一下子就好！”他认为，烟火再灿烂，总是要归于平静。唯有教育可以百年树人，培养出原住民精英，带动原住民社会向上流动。
▲玉山的孩子们
其实，马校长合唱团的孩子85%来自低收入家庭和单亲、隔代教养等失能失养的弱势家庭，孩子们90%没有音乐背景，看不懂五线谱，也不会弹钢琴。马校长要一句一句示范地唱给孩子们听，让他们模仿。
马校长也说“如果只以为他们有‘天赋’，对孩子非常非常不公平，抹杀了他们的认真和努力。我们练合唱，不是‘训练’，是教育，是一种态度的训练，认真的态度，相互彼此扶持的态度的培养。”
▲马校长和刘晓耕老师（上）、松禾基金会秘书长王芳老师（下）
“你可以经历那个改变，你可以看到那个盼望。”
每一场演出，马校长都要一再地问自己：“我的孩子会学到什么？”让这些孩子走出玉山，踏上世界的舞台，为了什么？不是为了炫耀，也不只是为了拿冠军，他是在作教育，要这些孩子知道“未来”是什么？
面临传统社会结构瓦解，新的价值尚未被建立之际，原住民常会产生价值观念上的冲突。“我想努力培养一群人，五年以后、十年以后，他们能回到部落，影响他们的部落、提升他们的部落。”这是马校长当初成立音乐学校的原因之一，其实他真正希望的是改变一个民族的未来。
部落里，过往孩子看到的未来选择只有务农，或是当军警人员。组成合唱团后，他们到处表演、比赛，孩子们的视界一下打开了，发现世界上的职业多彩多姿，他们可以当面包师傅、资讯工程人员，开飞机，做电台的DJ节目，当老师，还有好多好多。
他从100多个孩子中挑选几个优秀的学生，一路支付生活费、学费栽培，让他们读私立学校、补习、出国游学、长见识，为的是在各种领域的顶尖人才中有原住民、有布农族人，在世界的舞台上可以和其他民族一争高下。
校长夫妇把合唱团里几个家庭条件不好的孩子领到家里，把他们视如自己的亲生宝贝，一样的疼爱，一样的给予关怀，一直抚养他们长大。
不仅如此，马校长以多年服务原住民的经验知道，原住民除了需要信心，还要有机会。只有两样都建立起来，才有希望。因此，他争取带着这群孩子“走出去”，从地区性的合唱比赛舞台，登上国家音乐厅，走进上海的世博，再回到了台北的花博。孩子们开始知道世界之大，世界如此美好，而他们每一个都是上帝眼中独特的宝贝。
走笔至此，我也想到松禾成长关爱基金会的“飞越彩虹”，何尝不是同一个理念？让少数民族的孩子们有尊严地、快乐地唱自己民族的歌，让孩子们在本民族歌舞传承中收获民族自信，通过学习传统文化来理解、认同、热爱自己的民族，让日渐式微的民族文化获得薪火相传般自生长的力量。通过歌唱，帮助孩子们走出大山，走出他们的祖辈们没有走出过的世界。让他们看到--山的那边就是海，有一个全新的世界等待他的到来。
“教育就是不断给孩子机会”，马校长心里始终想着孩子的未来。他的远见和志向是培养布农族未来的部落精英和领袖人才。他的目标在十年后、二十年后，这些孩子成为影响同学、影响小区、影响社会的菁英。他们长大，为人父母之后，会关心自己的孩子、关心教育，这样一代接着一代，“你可以经历那个改变，你可以看到那个盼望。”马校长充满信心地说。
▲马校长和远方的客人
谁说一首歌不能改变一个孩子的未来？马校长哽咽的声音，女学生泪水盈盈的双眼，在场的每一位激荡的内心，舞动的双手，融汇在一起，犹如一首心灵的圣歌，在玉山的夜空下久久地飘荡。
马校长也曾多次差点被分发到都市区当校长，但他自动请缨留下。“在都市里，多一个知识分子或是多一个菁英，没什么了不起。但是在部落里，多一个知识菁英，就多一份力量，就能够改造整个原住民社会。”
“其实每次遇到挫折，我就会回到当时的心境，回到圣经雅各布书里讲的，那个‘起初的爱’，我很快就会把那些挫折、伤心给抛掉了。”这是马校长信心的源泉。
“歌唱吧，歌唱吧，我们一起来歌唱”
当晚的音乐会5000人之多，在雨后露天草坪的椅子上排排就坐。从入场到散场，从各自收拾起自己的座椅，到按指示撕下椅子背后的标号，最后放到指定地点，一切组织工作井然有序。就连一个上午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的天气，也有如神祝般地在下午就停了。
罗娜小学的孩子以及从罗娜小学走出去的孩子，这天像忙自己家的事情一样，一直张罗着。那个考上了师范大学的女生，当天下午我们看见她拿着一个拖把清洁主席台下的积水。晚上，看见她上台和马校长因感恩、因幸福相拥而泣。这一幕，实在美好，实在震撼。我想到马校长的坚持“我们最重视的是人格教育！”
▲罗娜小学的音乐教室
他们不愧是世界级的合唱团。当晚演唱的曲目即民族且国际，风格各异。从布农族歌谣，到新近流行的英文歌，到德语歌，日语歌，中文歌。每一首孩子们都演绎得恰到好处，演唱水准之高、音色之和谐和优美，让我们的哈萨克孩子、民族老师、音乐专家、艺术总监和我们这些听众连连称奇，赞誉不断。
“在女儿及伙伴的建议下，《You raise me up》我唱了两句，这是要对社会各界给我们的支持，表达我的感激之意。七年多来，我们承受了无数的困难、压力与污蔑，若不是对孩子的一份爱、众多朋友的支持以及信仰的力量，我们早放弃了。当孩子们唱着这首歌时，脑海中涌现的是筚路蓝缕的画面，几次几乎要泪崩，我努力控制着，但在最后还是无法…，落泪是因为感伤、感谢、感动。”当晚没有比马校长的感言更真实、更真切、更感人至深的了。
“歌唱吧，歌唱吧，
我们一起来歌唱，
拍拍手，拍拍手，
我们一起来拍手。
……
看见各位兄弟姐妹，
我心欢喜快乐，
能和各位相见，
我心欢喜来唱歌
……”
这首布农族的《拍手歌》，曾是2010年上海世界博览会台湾馆点灯祈福典礼的主唱曲，这晚在玉山的夜空下响起。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一个难忘的夜晚，一个因应一个梦想，一个坚持而让世界听见了玉山的夜晚，也是一个让我们的“飞越彩虹”团队备受鼓舞和感动的夜晚。
▲难忘玉山
当晚有位志愿者发现：在整场演出过程中，每一位族人的眼神都是充满着希望与骄傲；因为他们知道这群孩子们会是部落的希望，部落族人因为孩子们的努力成就感到骄傲。
梦想，因爱而生；人生，因梦而美丽。马校长的故事令人感动，也令人鼓舞。他让我看到信仰和坚持的力量。
我看到，他是梦想家，那发自内心对孩子的爱与关怀，成为他们一起造梦和实现梦想的推动力。
同时，他更是教育家，他以一种情怀、一种信念、一种远大的志向、更以一种坚持，培育孩子。他清楚地知道唯有教育，才是一个民族的未来；唯有受过教育的孩子们，才能够改变布农族的未来。而合唱团，是他和他们梦想的舞台，是使梦想飞扬的舞台。
▲认识了一位教育家
结束本文之前，我想剧透一下。马校长的合唱团已受“松禾成长关爱基金会”之邀，将于2017年到大陆回访我们的飞越彩虹童声合唱团。这将是一次令人期待的山与海的合声，是又一次跨越海峡的飞越。我期待他们的到访，期待再一次聆听那纯净、清亮、悠远的大山之音。
更期待看到许多、许多“飞越彩虹童声合唱团”的“马校长”– 马背上的马校长、草原上的马校长、帕米尔高原的马校长，澜沧江畔的马校长，山寨里的马校长，竹楼下教孩子唱歌的马校长，带着我们的孩子，把山谷里，河潭边唱的歌，把祖先留下来的歌，大声地唱响，唱到大山之外，唱到天边，唱到彩虹闪现的地方。
2016.4.22
— END —
《杏花春晓》下期预告:
小狮子与其母
《杏花春晓》分享原创散文，游记，人物故事等作品。虽无“以文载道”之境界，但不乏追求真实，感受自然，领悟生活，以文字为媒介传递和分享之热忱。如果你热爱阅读，喜欢真诚的文字，也许有兴趣关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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