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中国》：第二章 中国乡村

------第二章 中国乡村------

一

一个家或缠绵或贫穷的故事

是一个乡村的草屋小河田野

汗水和收获

是一个中国的山川与平原

南方与北方 绵延不息的吟唱

二

穷困潦倒的词语穿越过祖父

伤痕累累的记忆

生命如同稻草尘一样卑微

在常年累月的汗水里

湿漉漉地沉重着一页又一页家徒四壁的生活

富裕的盼望 像窗外无声的风

无声地走过村庄 走过

无数的人家

当共和国闪光的犁铧割断了

旧社会剥削与被剥削的生产关系

久久不敢相信幸福与梦想的乡亲

从灰白的土墙壁大大的文字上

认识了自身平凡而又伟大的位置

开始用火焰般灼热的激情

战天斗地抒写着一部又一部

丰收的怀念

风调雨顺的季节一直丰富着祖父

对一个伟大的时代

最多情的缅怀

夜不闭户 让单纯的目光自由地越过

门里与门外的地际

路不拾遗一种纯洁的时代标记

无痕地贯穿着父亲童年的民谣

辽阔的田野狂长着信仰的禾苗

一条田埂的远方

是更远的远方

美好的记忆 恰似春天里的花朵

摇曳在乡亲拮据的生活里

而其间贫穷的物质多多少少

暗淡了幸福的目光

徘徊在田埂上的背影日夜

面对大地

日夜思考着乡村前进的方向

在起伏不定的岁月里 吹过村庄

的季风

和乡亲们灰暗的心情共同在恍惚的墙壁上

追忆着昔日的五彩阳光

冷冷清清的墟市只有穿越而过的身影

斑驳着一卷往事 潦乱的文字

一盏小岗村的煤油灯 微弱的光芒

点亮了一座草屋异常辽阔的向往

点亮了中国农民丰富多彩的梦想

那张按下十八枚手指印的草纸

如同一缕发自内心的民风

悄悄地打开了 尘封已久的

一扇改革的柴门

奔涌而出的心声铺天盖地

淹没了淮河两岸肥沃的土地

三

悄然而致的北风 在暗沉的黄昏里

走进了南方

打开了我的乡村

几声叹息 早已掠过小河

水声如歌 在心里与心外的田野

淌流而出

广阔的乡村从此开始培植亿万双

富裕的目光

寻找着五花八门的生活愿望

伸向四面八方的梦想

密集着一个劳动光荣的时代

来往匆匆的足音

走出村庄的田埂日夜忙碌着

乡下人朴素的回忆

和千千万万的乡亲一起背着乡愁

离开家乡

父亲卑微的期望和月光一样飘渺

在异乡寂寞的工地上

大口大口地咽下辛劳

与汗水

小声小声地背诵儿女与故乡

一瓶白酒 愁白了双鬓

一声乡音 迷茫了故土

农民工的心酸在村庄的扉页上

留下了最初最动人的泪水

在稻谷与麦粒丰收的数字上

徘徊的乡村

依旧努力寻找着超越的力量

背负着沉重的债务前方的阳光

多么耀眼

农民的目光游离着一种难舍难分的

情缘

城市的诱惑近在咫尺

祖祖辈辈生活的乡村

依然牵挂着一颗心的乡愁

重量

与怀念的方向

四

乡村历史被时间的风翻开了历史上

前所未有的一页

从春天的中南海启程

和千万缕的阳光共同抵达千万座乡村的

一号文件

亲切而又温暖

在乡亲们渴望已久的心坎上

立即开花结果

密集的词汇新颖而又动人

贯穿着生产与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覆盖着每一个家庭每一个乡亲生命中的

每一个情节

为劳动去掉了一切的税收

为汗水 减去了所有的赋徭

二千多年的农民枷锁 用几张金灿烂的文字

轻盈地打开

没有任何附加的负担

乡村平坦的叙事上 有了更宏伟的

细节描绘

我五彩缤纷的梦幻多了一节

更抒情的想象

不断增收的种子又了直补的数字

不断现代化的农业机械

有了暖人心怀的补助

在纵横交织的乡村阡陌上

不断涌现着千千万万

关注的目光

一座座在村庄与村庄之中的小学

坚固而又漂亮

连绵成乡村最美丽的风景

在阳光里打开的小学课本

沁人心脾的墨香缠绕着乡村

光彩夺目的文化开始

五

站在这个时代绵长的田埂

我以一个中国农民的名义走进城市

每一朵绽放的花蕊

用梦想的力度汗水的温度

溶化每一张陌生的表情

从春天启开的一张张芳香四溢的文字

一年连着一年的温暖

全方位地丰富乡村最华丽的憧憬

源源不断的劳力 在城市与城市之间

华丽转身

多姿多彩的土地在农民与农民之间

以一个叫流转的词语

改变了千篇一律的生长与收成

乡村与城市用一样的月光

照亮了九亿乡亲斑斓的梦乡

在北方广袤的草原 追逐着白云的

小肥羊

以广告的方式

走上了北方与南方的城市绿色的品牌上

在每一处向着阳光的山坡上

茂盛的梨树 桃树或千百种果树

酝酿成一杯杯芬芳的新鲜果汁

甜美着千万农民心中的秘密

与乡村有关的绿色食品 以风的速度

美丽地占据着中国广阔的市场

用一张华西村壮丽的风景

为乡村中国 打造一张永恒的封面

用九亿声农民的心语

谱成一支走向富强的中国气势磅礴的

旋律

用祖父的泪花父亲的乡愁

和我草木般鲜活的诗歌

共同为乡村与中国抒写一句献给当代中国

最美好的祝福

六

一个家喜怒哀乐的故事

或高或低像一曲跌宕起伏的音乐

是一个乡村的 昨天今天与明天

一垄垄随风摇曳的稻穗

一亩亩遍地金黄的油菜花

是一个中国行进的节奏

或低沉或高扬

依然向前 向着一个梦想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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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中国月亮------

一

这是一条地理上的海峡

一条在中国的月光里流动的海峡

只是一缕密集的枪声 在记忆的血色黄昏

终止了海峡往日的风平浪静

无声地屹立起一堵高高的水墙

此岸与彼岸的距离

不只是一道浅浅的海峡

流浪在海浪上的表情 布满了冬天

密密麻麻的弹孔

只有一群往返于两岸的鹭鸟

无忧无虑地穿越过

人心与人心之间的阻隔鸣叫着

一声声动人的音律

覆盖了故乡与异乡长长的阡陌

如那声悠扬的闽南语 走进了

梦里与梦外熟稔的记忆

海峡的月亮从此一直飘泊在

遥远的天边

一半在海水里

一半在泪水里

老人仰望的是看不清的

儿女背影

孤独地守望着远山的乡愁

儿女凝视的 是父母纵横交织的泪水

寂寞地流淌在近在咫尺的老家

二

这是一条历史里的海峡

一条在中国的月光里流泪的海峡

于是 海峡弯弯的东岸与曲曲的西岸

站满了愁绪连绵的诗人

如海风吹皱了唐诗

如海浪 打湿了宋词

一首同题的乡愁

一年连着一年写着同样的心事

一阙连着一阙 填着一样的盼望

可是 战争就像海峡上空的阴云

封锁了亲人思念的讯息

遮住了些许的月光

谁灿烂的表情 如海上的明月

被风一吹

皱折如山形破碎的忆不起最初的美好

冷冷的心空是当时中秋的内容

蓄满了三月的春雨

三

这是一条血脉里衍生的海峡

一条在中国的月光里守望的海峡

还在冬天坚硬的边缘与1979年元旦的

第一缕阳光

一起出发的文字瞬间平息了海峡的波涛汹涌

一份公告 千字汉语

字里行间 流淌的是血脉

奔腾的是共同的祖先 一脉相传的性格

那一年的秋天 月亮一定很美

几圈浅黄的光晕

织圆了万千炎黄儿孙的心愿

缕缕的月光 随风潜入台北与高雄的每一扇窗口

和枕边传声的浪花

娓娓动听地吟诵着关于故国家园的

千古名篇

从大甲镇的渔港启航千万种善良的愿望

沿着海峡涛声如歌的水路 开向妈祖祖庙上

的烛火香烟

1987年秋天的千年祭

一条信仰的河流 站立着两岸同胞

共同的祈祷

这声音响彻海内外黄皮肤的心空

这声音 惊天动地

从此铺平了一条海峡水做的田埂

当一个离乡多年的老兵用一腔乡音

叫湿了故土的坟墓

艾蒿如烛年复一年青翠地点燃着

父母的盼望

点亮了一条千呼万唤的回家之路

哭也美丽

笑也美丽

当一个离家多年的儿子 用一声妈妈

叫哭了阿里山的千年雪峰

跪伏在父母牌位前的身影

是如此孤单

是如此悲哀

天也听见

海也听见

黄河听见 日月潭也听见

四

这是一条血浓于水的海峡

一条在中国的月光里 亘古不变的海峡

海峡已不再宽阔了 如海风一样的心情

自由地穿过了千重万重的波浪

昆山熟谙的往事记载着台北的大街上

曾经熟悉的背影

东莞幽深的小巷流行着高雄那一缕

浓浓的槟榔味

苏州河上的口音千百万次重复着

来往匆匆的忆念

上海不眠的夜晚依旧在缅怀一杯咖啡

浓浓的依恋

海峡的月亮如一把剪断乡愁的刀

一半丢在故乡

一半留在心上

拾起的 是山重水复的旧事

放下的 是柳暗花明的心情

五

这是一条割不断乡音的海峡

一条在中国的月亮里 日夜呼喊的海峡

2008年的冬天不再如往昔的寒冷

缕缕倾泻的暖风

飘动了海峡两岸的人影迷茫

桨声帆影 布满了一条蓝色的海峡

几声汽笛

吹响了民心所向的集合号

连翱翔的机翼 涂亮了团圆的阳光

一起向着未来 飞翔

黄河与淡水河 远远近近的涛声涛响

从早晨到黄昏

漂泊的表情涂上了雾峰的晨曦

和九寨沟的夕阳

最远的是天涯海角

最近的 是心与心之间的近

六十年 我们用鲜花一样美丽的心情

让刀与剑

锻造成船舶锻造成抛向海峡的

坚定的锚

六十年我们用船舶与锚一样坚强的怀念

让海水与诗歌

酝酿成月亮酝酿成一轮悬挂在

海峡之上的月光

这定是一条注满中国情感的海峡

一直在中国的月亮里 千歌百唱的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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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人文社科小说 《诗意中国》

作者：林春荣
小说现有字数：4万字
最后更新于：2016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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