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姆巴拉密码：地核钥匙2》：第二节 雪山圣女

------第二节 雪山圣女------

韩国现代越野车在转回犀牛村，让韩萌强发挥了一下其表演天赋外，并没有作更多的停留，它很快便接上黄衍农张海亮，一路向西疾驰。远处，那绵延起伏的山峦，已映入眼帘，重重叠叠，迎面扑来。韩国现代越野车并不减速，而是迎着那些绵延不断苍翠葱郁的山脉，一头扎了进去。

过收费站后，便进入丹巴县境。过丹巴县城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因为浓烈的民族氛围的小城停车，尽管藏、彝、羌、回等少数民族……男的、女的、老人和小孩，比比皆是，在不大的小城街道上穿梭奔忙，各类民族服饰令人眼花缭乱。好奇，自然是有的，特别是韩萌强张海亮正处在好奇的年龄。但是，范伟雄没有停车，他们也没有提出异议。其实，车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好奇的时候。直到将要出城的时候，范伟雄才在一登山用品商店停了车，他说：“我们得准备一些装备。”

突然之间就要翻越雪山，既没有心里的准备，也没有实际的装备，连一张地图都没有。这也难怪，韩萌强张海亮并不知道，一到蜀都，等待他们的就是亡命奔逃。穿了夏季的衣服，便一头撞进雪山，就算不被雪豹野狼拖走，也无法抵御雪山的骤降的寒流。

事实上，包括黄衍农也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好在，范伟雄跟了来。

毕竟，他为了生意，常常在川藏线上穿越，穿越雪山的基本常识，他还具有。也好在，近年来西藏游逐渐热络起来，旅游爱好者们也趋之若鹜，登山用品商店随之应运而生。事实上，只要有利润，无论多偏僻的地方，商家们都会去凑热闹。

于是，他们在将要驶离丹巴县成的一片登山用品商店里，选购了包括内衣在内的一应登山所需的衣服裤子，长内衣、短内衣、保暖衬衫、毛衣、保暖长裤以及透气风衣和雨衣、头套、保暖帽子、手套、登山鞋、各类袜子及绑腿、登山背包以及一些必备的物品如防洒护肤品、油、太阳镜、照明、火柴、定位器具、电池、包括气象、地貌、交通地图等，也因为范伟雄的经验，还准备了雪地帐篷、保暖睡袋和露宿袋，及一些必备的工具如炉具、热交换器、锅具和餐具、水及食品等等一应俱全。毕竟是逃亡，住旅店多半就奢侈了一点儿，弄不好，便被警察堵在被窝里呢。

事实上，尽管只有四个人，这也是一趟极为显眼的采购。

一般来说，到雪山旅游或者探险者，他们事先都有准备，一来，城市中的产品更全，品质也更好，而且，可以挑选的空间也更大；二来，其价格也更便宜……已经到了山脚下，就这个价，难不成还倒了回去？只是，到了山脚下，发现少了什么，或感觉什么准备不充分，会到这些个商店临时购买补充。总的说来，补充的设备不会太多，只要品质好，也不会太在意价格。像他们这样，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一次性武装完成，实属少见。也让商家老板笑歪了嘴。

当然，他们还为汽车加满汽油。

装备备齐后，韩国现代越野车继续上路，沿着土筑的公路攀延上山，向莽莽山林的原始深处急速挺进。沿着盘山公路一圈圈一层层逐级向上，坐在奔驰的车里，俯瞰山崖之下，一层又一层的峭壁和陡坡，一波又一波的峻岭与树海，一泻千仞，气度非凡。那蜿蜒次第的泥土公路，在苍翠的丛林之中与险峻的峭壁之上，若隐若现，犹如上帝的皮鞭，襄嵌在悬崖峭壁与险峻陡坡之间，韩国现代越野车就在这皮鞭上，次第环绕，做作无数次的云带飞壁的疾速盘旋，从谷底到云间。浩瀚的天际，湛蓝清澈，深邃而旷远，漂浮的白云，竟然就在身边，明媚的阳光，将云彩秀出金边。举目望去，透过云彩的缝隙，也透过茂密的树林和满山的青翠，还能隐约看见，山谷中依山而建的藏族同胞村寨的缕缕青烟，在山腰间，漂浮而散。随了汽车的盘旋，映入眼帘的还有，片山片野中，点缀着的藏族同胞们驱邪避祸的点点经幡，寄托哀思与迎来希望，黄的、红的……三角的……迎了风，猎猎飞舞。

“我们不能走国道了，”过了丹巴县城，范伟雄如是说，“经我们这么一折腾，国道上的所有关卡，这会儿多半都有通缉我们的……光辉形象了。”

黄衍农毕竟一介书生，有些过意不去：“真不好意思，伟雄老弟，把你也拖进来了，害你……”

本是考察，却变成亡命，还真有一点说不过去。

“嗨，说这些……”范伟雄挥手，豪迈而且洒脱，“我自愿的……人生，又难得有几次……如此亡命？能和你黄老师一道亡命天涯，这本就是我范某人的福气呢。”

韩萌强心想，我也亡命天涯呢，这托了谁的福呢？

他摸摸胸前的翡翠，想想父母和舅舅的惨死……还是托了这翡翠的福吧？

现在想来，其实非常后悔，当初，为什么就有如此严重的好奇？

跟了冯云鹏……翻进那劳什子的日本海船驾驶舱。

现在，他看看亮亮……亮亮正张大嘴瞪大了眼睛……目不接暇，他被迎面扑来和擦身而过的崇山峻岭，以及悬崖和谷底几千米的巨大落差，惊得……目瞪口呆。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见到落差如此悬殊的高山峡谷。

而且，他们就在这高山峡谷中……盘旋。

唉，韩萌强叹气，其实很不该，把亮亮也拖了出来。

不然，这会儿，他还在自己温暖的书房里，温习功课呢。

韩国现代越野车继续在峭壁和悬崖边上行驶，攀过山梁，太阳已溜到西边，红日西沉，却依然喷出艳艳红光，残阳如血。极目远眺，千山苍翠，由南而北，起伏绵延，犹如层层波涛，无止无境。更远处的山巅，一个又一个蜿蜒相连，终年履盖的巍巍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纯白。汽车继续行进，一头扎进黑绿色林莽中，莽莽松源遮天蔽日，艳艳的阳光，透过莽莽松源的缝隙，直洒山峦，一颗颗一串串饱满的松萝，悬吊林中，黑紫与淡绿，迎风摇曳，犹如流苏飘逸似帘。当汽车到了一块相对背风而又宽阔的林地边时，范伟雄刹车熄火：“黄老师，我们今晚恐怕得在这荒山野地过夜呢。”

“嗨，荒山野地就荒山野地吧，”黄衍农道，“恐怕，往后我们还有很多个荒山野地呢……只是，伟雄老弟，辛苦你了啊，一整天，就是你一人驾车。”

“呵呵，这没有什么，”范伟雄下车，嘻嘻哈哈，到后备箱取过夜设备，一边走一边回答，“谁让我路熟，身体又倍棒，而且还经验丰富呢？”

黄衍农招呼韩萌强张海亮也下车帮忙：“强强、亮亮，看来，我们从今天起，得实地学习野外过夜的知识呢。”

“哈哈，这个我在行，”张海亮早将逃亡的恐惧抛掷脑后，一路上目不接暇的新奇，令他兴奋，他蹦跳着下车，也到后备箱帮着取设备。“我除了读书不行之外，其他的，什么都行……说不准，我今后还可以当登山家呢。”

毕竟是小孩子，此时此刻，兴奋早大于恐惧。

山风猎猎，林地的松叶犹如柳絮一般飞扬，送来雪山寒冷的气息。莽莽林源，凤舞狂沙，暮色苍茫。“现在，”黄衍农一头不长的头发，在呼啸的山风中，犹如墙头的小草，东倒西歪，扑扑飒飒，他抬眼瞧瞧远处横卧绵延的雪山巅峰，“孩子们，这崇山峻岭，温差太大，这猎猎山风又送来雪山寒流，大家……还是先换上保暖的衣服吧。”

“哎。”俩孩子抱了衣物进车里。

其实，两个孩子正在瑟瑟呢。

“黄老师，这样，”待大家都换好衣服，范伟雄建议似的吩咐，“我和俩孩子架帐篷，你呢，就生火，烧水和煮饭，好吗？”

黄衍农取出炉具等：“好啊，就这么办吧。”

张海亮一边扎着帐篷的角带，一边问：“范叔，你说，警察会追上来吗？”

他显然不放心。

毕竟是逃亡，他这心，还悬着呢。事实上，无论换了什么人，这心，都悬着呢。

所以，有很多重量级逃犯，最终被警方抓捕时，他们会说：这回安心了。

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范伟雄看看远处的山路：“不会，这条路太僻静，没有多少人知道。再说，他们也不会有这么快，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早过德格了。”

“亮亮，你担什么心呢，”韩萌强安慰，“有黄叔范叔在，晚上，你尽可以安心闭着眼，打着呼噜，呼呼大睡吧。”

“你才打呼噜呢，”亮亮羞涩，“我不打。唉，我就是好累耶，想要睡觉呢。”

韩萌强道：“吃过饭，你就好好睡吧。”

“你不睡吗？”

“睡，”韩萌强打呵欠，“我也好累耶。”

这两天，他俩的确很累。

终于松下来，是该好好睡睡。

夜风飒飒，松涛如吼。

这是他们在高山森林中，度过的第一夜，兴奋而且惬意。

当然，也不免恐惧。

幸好，范伟雄有经验，他防范好了一切。

半夜时分，韩萌强又做了那个梦，这是他离家出走以来，第一次又做到那个相同的梦。梦里，依然是滚滚乌云，遮掩蔽日；梦里，依然是金戈铁马，电闪雷鸣；梦里，依然是手持长剑的英俊少年，纵马驰骋，迎着凄厉的狂风与怒吼的暴雨，呼啸着，与众多敌人……厮杀！梦里，英俊少年左劈右砍，前冲后杀，血溅满身……血路顿开，却依然有骤然翻滚的巨大乌云幻化出黑漆壮汉，挺剑挡路，长剑指胸，“卡嚓”闪电……唯一不同的是，到这里，他没有被惊醒，因为阳光……霎时闪现，映出巍峨雪山，白雪皑皑，幻化出万道光辉，闪电……悠然不见，壮汉……瞬间湮灭。一粉衣红裙少女，轻灵飞舞，齿白唇红，黑发飘洒，从雪山之巅，飘然而至，骤然而近，一张秀丽的脸，清纯而恬静，嫣红如醉。

“强强，强强。”有人喊他，而且，根本就是在摇他，“你又做梦了？”

那清醇的姑娘……他没有看得太仔细，他被摇醒了。

是亮亮把他摇醒的。

他和亮亮睡在一个帐篷里。

“噢，”他坐起身，想想自己在哪里？“怎么了？”

“在山峦上呢，这会，黄叔在值夜。”亮亮回答，又问，“你做梦了？”

“嘿嘿，”韩萌强笑，“是，是做梦了。”

亮亮戏虐：“不会……春梦吧？”

韩萌强羞涩：“不是……”

“看你这笑，肯定是的。”亮亮不依，说着就翻强强被窝，“不承认，就让我看看……有反应没得。”

“别，别，”韩萌强阻挡，“还是那个梦。”

“又是……你曾经连续做的……相同的梦吗？”

唉，为什么老做同一个梦呢？

它……真有什么寓意？

不解。

“是，”强强尴尬，“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多了……一位姑娘。”

其实，他很老实。

“我说春梦嘛。”亮亮咧嘴笑，来了精神，“什么样的……姑娘？”

俩人都只有15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男女私情，在耳朵里，听得多，在书本中，写得多，同学之间的窃窃私语，也谈得多，就是没有在自己的现实生活中，真实地见到过。男女恩爱，听过，想过，也见过，就是没有真实地触摸过，哪怕是在梦里触摸，也令人心驰神往。此时此刻，夜风呼啸，松涛如吼，两颗稚嫩幼小而且正处亡命奔逃的心灵，说到姑娘，依然兴趣盎然。如果没有反应，或者根本就失去兴趣……感情，这多半会有一些不可名状的……问题。

韩萌强撕开帐篷拉链，眼望苍穹，浩瀚的天空，繁星点点，新月挂在天上，皑皑白雪的山巅，映着月光，反衬光芒。像是回答亮亮又像在喃喃自语：“雪山之巅飞来的……少女。”

“哇噻，雪山圣女！”亮亮笑，眼睛发亮，又问，“她长什么样？”

仙女呢！

好奇……写在脸上。

期待。

期待神奇而又美妙的……情爱！

“就是感觉清纯靓丽……没有看得太清，”韩萌强咧嘴露齿，羞涩而笑，酒窝旋在脸上，神情满是憧憬。“她正要走近时，被你摇醒了。”

嗨，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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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天网恢恢------

考斯特停在盘山公路中段的路边。

郝憬禹、李俊波、曾松勇及队员们正在查看路边汽车轮胎驶过的齿印……毕竟是刑警，而且，读书时他们都是警察学校的高材生，再加上从警以后的实践经验，他们对汽车齿印自然也具有相应的知识，无论是理论的还是实践中得到的，他们都具有。尽管，与专业技术人员比起来，肯定有一定差距，但基本知识还是有的。他们之所以停车查看轮胎压过的齿印，是他们发现，特别是在盘山公路的转弯处，这些齿印特别明显，而且，与留在犀牛村头转弯处的汽车轮胎齿印基本吻合。

这是韩国现代越野车留下的齿印。

齿印非常新鲜，这说明不久前，那辆他们正在追逐的韩国现代越野车，也在此处……刹车转弯。此时此刻，晴空万里，阳光明媚而且温暖，照道理，汽车齿印不应该很深也很明显，但此地毕竟靠近雪山，又正值林荫地带，湿气重，在加上这条公路并不是国道，只是县乡车道，其实，它根本就是在早前的茶马古道改建而成的，以县乡道财力，筑土而就。以韩国现代越野车的重力，刹车转弯，自然会留下很深的轮胎齿印。

“队长，”曾松勇说，“这齿印如此新鲜，这说明他们过去不久。”

郝憬禹抬眼看看远处的雪山：“我知道，我本想先他们赶在他们的前面，堵住他们，没有想到，我们选择了同一条路……李俊波，把地图拿来，我们看看，他们会在我们的前边多远？”

李俊波：“是。”

“队长，你的意思？”曾松勇问。

郝憬禹笑笑：“你猜对了，我想改变战略……既然我们选择了同一条线路，我们为什么不跟踪追击？”

本来，郝憬禹想走317国道直接就跃过韩国现代越野车，在前面阻击。但他们接到了丹巴警局的讯息，因为范伟雄的大量购买登山用品，这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所以，郝憬禹也绕到了丹巴县城，在登山用品商店了解了大致情况后，他断定昨天购买登山用品的那四个人，就是韩萌强一行。所以，他毫不迟疑地追到了这条线路上来。

蛛丝马迹终于显现。

在地图上，他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早晨的太阳正在深邃浩瀚的蓝天上撒欢，阳光透过漂浮的薄如蝉丝的云彩，洒满大地，也洒向山谷，包括洒在这山谷中的盘山古道上正在查看汽车齿印的公安干警。郝憬禹看看地图，面对崇山峻岭，双手不停比划：“翻过这峡谷，即进入松源森林，继续向西，便是大折多雪山的策晏都山口，此地终年积雪坡陡路滑，到这段地界，无论驾驶员技术多好，汽车的速度都不会太快，它也有高原反应呢。他们将会在冰雪纷飞的山林中，继续盘旋，往北，过党岭，到卡尔杂……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在卡尔杂可以追上他们。从性能上看，考斯特也远胜韩国现代，小孩子们，加油吧，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大家一涌而散，纷纷奔赴自己的座驾。考斯特低吼着轰鸣，继续在这土筑公路上疾速盘旋。

上车后，郝憬禹说：“李俊波，你把我的意图向王局长回报，并请他与丹巴至德格一线相关警方联系，包括道孚、炉霍、新龙、白玉以及甘孜，当然，包括德格县各县的警方，都要联系，请他们协助我们围捕逃犯，请各县警方留有一个机动小队，随时听候我的调遣。”

“是。”李俊波打开笔记本，与总部联络。

曾松勇说：“这个动静……有点大耶。”

“唉，我也没有办法，”郝憬禹苦笑，“这是罪犯逼的。”

翻过山崖，在松源森林的中段，他们再次停车。

他们停车的目的，当然不是因为要吃饭，更不是为了要小解。是他们在一块相对背风而又相对较为宽阔的林地里，发现了搭建帐篷以及生火造饭的痕迹。

郝憬禹看看地上因固定帐篷打进的木桩，再看看因烧水煮饭烧焦的草地以及生火取暖留下的木炭黑灰。便可以断定：“昨天晚上，他们在这里过夜。”

他说得没有错。

昨晚，韩萌强就在此地做了他一生中的第一个春梦。

如果，那也算春梦的话。

一辆路虎揽胜迎着刺透薄云的阳光，期期艾艾赶上他们，在他们的车后停车，车门打开，一个剃了寸头的青年跳下车，咋咋呼呼大叫着奔向林边：“哎呀，憋死我了。”手忙脚乱地掏了家什，对了一棵树，自顾自地好一阵长长的……“嘘嘘”。

也许，他还真是憋得太久了。

或许，他的肾功能有点问题？

当然，他恐怕就是早晨多喝了一点儿水。

无论怎样，他正在舒畅地放松自己。

另两人也各自打开车门下车，郝憬禹看见，其中一个是外国人。

那下车的青年，走向郝憬禹，堆了笑：“朋友，你们也是自驾旅游吧？”

郝憬禹微笑：“是啊。”

“看你们两辆车，八个人，”青年看似好奇，随口而问，“我想也是的……为什么没有选择走国道，而是走了这条乡下土路啊？”

“呵呵，自驾游啊，”郝憬禹老到地回答，“就是要选择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呢，也想看看没人看过的景色呢……不然，何苦自驾游呢？

“说得对，”青年赞赏，“我们也是想要走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呢。”

“你们，”郝憬禹问，“就三个人吗？”

“呵呵，还有一些朋友，”青年道，“他们走到前面去了。”

郝憬禹看看跟在青年后面的外国人，问：“你们还带着外国人呢？”

“是啊，”中国青年把那外国人拉了过来，“我的朋友，英格特尔？索兰特先生，德国人，从小对东方神秘的世界充满好奇，这次是专程到我国西藏旅游……所以，我们也抽出时间，专程陪他。事实上，我们也没有去过西藏，对西藏也充满了神奇的向往呢。”

郝憬禹对他的热情充满好感：“事实上，西藏，在我们很多人的心中，就是一处圣地。”

“圣地，”英格特尔？索兰特接过话，满心欢喜，“对，她在我的心中，就是圣地耶。”

他这话，是用汉语说的。

郝憬禹惊讶：“您会汉语？”

“会一点儿，”索兰特夹着明显的西欧腔，“在德国上大学时，就选修了汉语。”

“很好，说得不错，”郝憬禹赞赏，又问他同来的青年，“你们也是留学生？”

“我在德国汉德威大学留学，”青年答，“我们是同学。”

“呵呵，友谊，从大学时就建立了？”

青年回答：“是的，我们一直有合作，这次，我们也合作做买卖呢。”

“是吗？”郝憬禹笑，“看来，生意很好。”

“是很好，”索兰特的欧洲腔又来搭话了，“我们都是做的大买卖。”

郝憬禹饶有兴趣：“说来听听，都是些什么样的大买卖啊？”

刚撒完尿回来的青年接话：“我们都是跨国买卖呢，比如古玩珠宝啊，大宗交易啊，海上贸易啊……我们都做。”

郝憬禹笑着：“我怎么听得云山雾水呢？”

“呵呵，”那青年也笑，“那是因为你不做生意啊。”

“你怎么知道，”郝憬禹不解，“我不做生意？”

那青年嘻嘻：“一看你就是政府部门的公务员什么的，金饭碗呢，怎么会为了几个蝇头小利奔波？”

“哈哈，”郝憬禹看看自己，“我像吗？”

那青年很认真地看看他：“很像。”

“丁杭宣，”另一青年叫他，“别在这里贫嘴了，尿也撒完了，我们赶路吧。”

索兰特与郝憬禹握手：“打扰了，我们还要赶去宁觉寺，”他在头上划着圈，“看看……喇嘛。”

“呵呵，喇嘛……藏传佛教，有许多神秘的传说呢。”郝憬禹与之握手，“也许我们还真能再见。”

索兰特撇着嘴地微笑：“再见。”

眼瞅着路虎揽胜上路，郝憬禹想，这是一群什么人呢？为什么也选了这条线路？

他们，真的也是普通的旅游者吗？

按他们所说，真的就是要走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吗？

职业习惯，看人，总有几个为什么。

“走吧，我们也上车，全速追赶我们要追捕的人。”郝憬禹招呼他队员，率先走向他的考斯特，一边走，一边自语，“我总感到，有什么不对呢？”

走在后面的曾松勇问：“队长，什么不对？”

“感觉，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郝憬禹深深地思索，“这种感觉我曾经有过，但在什么时间什么情况下有过，我想不明白。”

李俊波也问：“队长，这种感觉……你常有吗？”

郝憬禹停步，认真地说：“常有……总是在一些特别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出现。”

“这就简单了啊，”李俊波道，为他打开车门，“队长，你好好想想，你最常做的事……是什么？”

“我常做的事？”郝憬禹拍脑壳，“我常做的事……就是工作啊。”

已上车的曾松勇接话：“队长的工作，不就是破案吗？”

“对了，曾松勇，”陡然之间，郝憬禹释然，“我总是在犯罪嫌疑人面前，有这种感觉。”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队长，你的意思？”李俊波曾松勇相互对望，指了前方，“他们是……”

“我也不知道，”郝憬禹严肃地，“法律是要讲证据。不过，李俊波，通知沿线警局，注意监视一辆路虎揽胜，车上三个人，男性，其中一个是欧美人。”

李俊波：“是。”

曾松勇却嘟囔：“不是说，法律讲证据吗？”

郝憬禹看看他，悠然地：“教你一招，小子。破案，有很多时候，却要靠……直觉。”

直觉，其实就是经验的积累和知识的沉淀，再加对事物精准判断的敏锐。

小子，学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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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科幻灵异小说 《沙姆巴拉密码：地核钥匙2》

作者：胡宁
小说现有字数：16万字
最后更新于：2016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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