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第二章

 

------第二章------

旗镇最老的街,是裤裆街。老街和裤裆街口的“福寿”老榆树比起来,却只能算是重重孙了。

老榆树已不知多少的年月。瞧那要几人合搂的树身,裸露空洞,含着香火凸鼓起的树根,叫人不由地感慨:日子竟然会这样的老呵!树皮已辨不出模样了。只到了嫩夏,见活枝上吐出的,那一嘟噜一嘟噜的榆树钱,才知道,竟是棵千年的古榆!

坐在古榆树底的老人说,当年放基筑街,一路铺到这里,忽被一棵老树阻住,便砍。

有一老一少抬着锯,走到大树底,平贴着树根,正欲伐,忽然就撇了锯,抱头打滚,疼痛难忍。待几个人搀扶回来,已是嘴鼻蹿血。

有不信邪的,脱了布褂,光了半身,再提了雪亮的快斧,大步走到树底。晃两膀子抡起来,一道亮闪,蓦地一声狂吼,大斧飞出老远,人摔倒在树底,一条左腿、连裤子已是血糊糊一片。

忙几个人跑过去,抬走医治。一群人都怯了脸,踟躇,远远躲开,再无人敢近前。

是夜,大月当空,有人悄悄地去那老榆树底烧纸。

由是,长街躲开老榆树,向两旁岔开,便有了这人样的裤裆街。和裤裆街两旁,花花绿绿洋人的旗,有了这远近闻名的旗镇。

也有人觉着这名号不雅。说这分开的两条街,不正是一把没张开的大剪子?就又叫了剪子街。

裤裆街也好,剪子街也罢,多少年又多少年了。拼铺马路的方块青石,风啃雨啮,人踩马踏,早已经碎裂。当年的那些个,穿着开裆裤的孩子,在树底蹦蹦跳跳的,不知是啥时候,长成了大人,又鬓发皆白了。唉,咋这不抗老呢!

树还是树,依旧是老。老榆树根的窟窿里,常有些纸灰。夜里,时有纸火发亮地烧着。也有时垂着长影子,魂魄般。镇子里死了人,要一日三趟地,到这福寿的老榆底送汤。

白日里,树底聚些人,下棋,闲坐。也有揣着手,靠着老榆树看光景。对面长街上,排一家家的门市(屋顶飘着面古怪小旗的,是洋人的买卖。圣诞节,镇子飘很多这样的旗,外来人便称之为旗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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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旗镇开门见山,云呀雾呀,或是皑皑的雪原。举目脉脉岭岭,蜿蜒入云,不见边际。

镇子座落在一片坡山之上。打遥远山里蜿蜒而来的铁轨,伸进镇子脚下小小的车站。西来东去的,装满货物的火车,连同那飘逝在后面乳白的烟云,回荡在山间低闷的吼叫,都深埋在山这褶皱般的纹络里。

仰起头望,忽然就有一片云,遮去了什么。云是从哪里来的呢?

旗镇是坡镇,南南北北,横亘了一座山。

站山顶上望,十条长街,九条大道,其间街巷纵横,行人往来,如子如棋。旗镇是座棋盘镇,斜斜地挂在山岭之上。

镇子多树,多雾。或早或晚,丝丝缕缕打山脚漫起,须臾间整座镇子,便浮在一片雾霭之中了,有些缥缈。也偶尔响起一声火车长鸣,震荡着,经久不息。

镇子脚下,一条几曲如字的河,斜斜平躺在两山之间的荒原上。星空月下,朝日夕阳里,缓缓地不舍昼夜流去落日烧透的西北。

西北是渺茫遥叠的重山,筋筋脉脉,连绵不断。到了秋天,就红红黄黄,绚烂成一片。漫漫云海间,半浮着一轮欲沉未沉的红日。

待到寒冽的西北风一刮,缓缓的去水,就是一条雪亮涨阔的冰河了。裂了宽纹的冰面上,朔风呼啸,雪龙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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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健康心理小说 《浮世》

作者:葛均义
现有字数:20万字
最后更新于:2016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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