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花事记:牡丹的王者物语
我曾经辜负牡丹就像曾经辜负紫禁城。...
2012年,壬辰龙年,我第一次活生生站在活生生的花王跟前。
第一个感受是:我错了。
那么多年以来以为牡丹的大红大紫是俗,却不知道缘来自有方,那么多才子佳人前赴后继的吟诵,又怎会毫无道理。
小时候对牡丹的印象首先是来自国画。各种花开富贵,各种花团锦簇,一个很小的小孩,仰望类似这样的挂墙巨制:(网图)
深觉遥远,距离立见。
又在聊斋里见到性情刚烈的牡丹仙子:(网图)
后来当然还有武则天号令天下群花,独牡丹不从的经典故事。
觉得司牡丹的仙子能在群花中称王,看来并不仅仅靠姿色。
可是南中国好难见到牡丹啊。
大概是八九岁的样子,父亲带我到迎春花市认牡丹。
——噢!原来是这个样子啊。(网图)
总是金碧辉煌的红盆金盆,总是两个拳头才一朵大的花,颜色普遍紫红为主,一株牡丹值多少钱?那时要按她有多少个花蕾算。
嗯……不好看。
我想我是不是因此在长大后多年都不考虑访洛阳?
直到2012年。
目标倒是十分明确:王城公园。
得老赵仗义地陪,我终于填补了对牡丹的肤浅空白。
这么美这么美的绝色花王。
我人生唯一一次看花回来后几乎给每一张图找了诗甚至自己写了诗P上去……
这么矫情的事我也真做得出来!我只能原谅当年那个被牡丹就地惊住了的自己。
这样的牡丹,超过了我对她的任何想象:
她果然一点都不柔弱:
她的形态色彩丰富之极:
有一种洁白无瑕的品种,
我已经忘了是叫“天衣”还是“扶风”
只记得最香的是“海黄”
有时像燃烧的火焰
有时像静默的丹青:
我喜欢她们的局部
也喜欢她们的相依:
我拿她来给心爱的姑娘和亲密的朋友贺寿。
我对着首案红装腔拿调写打油诗:
我连她们的零落都觉得不可方物:
“化作尘土”四个字浸满浪漫的哀伤:
这么美的花,谁知道下次再看是何时:
我回来后一直念念不忘于王城公园,此后但凡见到她的亲戚,都觉得心律不齐。
譬如每年春天都一定要插的芍药君:
去年四月:
我家的小花桌:
被她和各色我钟爱的花强势占据:
今年也不赖
谷雨一候,如约而至:
然而和牡丹比,芍药君毕竟多了柔媚而霸气不足。
或许这才正是人们得以在生活中更能亲近她的原因:
去年我还曾背着一支芍药逛万水千山你信不信?
她本来养在我的办公桌靠东窗的位置:
后来随我一路高铁飞机,
周末的京城古寺外,在据说皇家手植的牡丹跟前晒了会儿阳光点了个头。
又想起2014年,在戒台寺看到一只小蜂,偷偷藏在一朵早开的牡丹怀里:
然而我毕竟没有尽情见过京城的牡丹。
今年在慈宁宫花园看到一丛牡丹长在半人高的泥坛上,也是悄没声响的样子,回来不到一月,看到紫禁城举办牡丹展的消息,不知道那些当年曾为皇家展演的花王,今日是否霸气依然?
在我有限的亲眼看到牡丹的时间里,这一张是我拍过最爱的局部:她像不存在的那种最好人生,华丽,雍容,生动。
嗯,区分芍药和牡丹有两个比较好使的法子:
如果是种在地上的,您就看看她的枝干是不是木质的,人家这叫木本,是牡丹。
芍药是草本。(网图)
如果是切花咱们就看叶子。
牡丹的叶子虽然也是三瓣成一瓣,然而她在叶子的顶端还各有开裂。
芍药不一样,她三瓣就三瓣。线条清简很多。
当然,牡丹本身就是芍药科芍药属的大当家,以她的心胸,估计人间有再多的人把她错认,她也是不屑争辩的。
我并且怀疑有几个人能在切花市场买得到牡丹本尊。
所以芍药君,你就继续好好儿的开在南中国的四月吧,到我真思念花王成疾的时候,自然会再去看她。
2016/04/24 小林
彩蛋:
牡丹是鲜花界的花魁级大神。我敬她国色天香,雍容华贵。
但是不影响我爱恋身边的寻常小草,她们开出来的花,也是很美很美的鲜花的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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