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心机》 搂草打着了兔子(二)

 

------《心机》 搂草打着了兔子(二)------



吕庆功和医生嘀咕完。吕庆功又返回病房,冲刘富贵俩口子:“药费还够到明天的,你们看着办。医生说了,治好也是植物人。”

张兰草哭闹:“唔唔……凭什么啊?一个好端端的闺女被你们弄成这样,我要告你们!唔唔……”

吕庆功无所谓的样子:“告吧,我不怕,但你要告得起。一年,两年,三年,十年……我看你哪年能告赢,你告吧。”说完,转身走出病房。

张兰草绝望地嚎啕大哭:“闺女呀,妈可咋办好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哭声撕心裂肺。

刘富贵再次看了看手中的扣子,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坚毅。这事不能就这样,我闺女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成了植物人,我豁出这条命也得上告,但上哪里告呢?到县里找姓冯的书记,他能行吗?那天来了一趟就走了再也没信儿。到市里?可上次到了市里,也没得到解决不说,给市里写的信也没了消息。到省里告,如果到省里告怎么告?告谁呢?刘富贵的脑子里乱极了。

刘富贵不知道县纪委成立了特别调查组,只知道冯宗正他们来了一次再就没了下文。可他哪里知道,冯宗正他们正分兵两路在摸排问题的线索,并且这个特别调查组冯宗正是总指挥。

上次冯宗正他们研究案情,有想从刘富贵这里打开缺口,有的说从房地产商那里找出切入点。众说纷纭,从哪里突破意见不统一,但还不能为了赶调查进度冒然出手,于是他们又商量办法。最后敲定还是撒大网兜问题,这样一方面混淆被调查人的视觉思维,另一方面也可从中发现蛛丝马迹,如此更为稳妥。

冯宗正这路人马,今天以开正风肃纪座谈会的形式找问题。为了把这次座谈会开好,葛雪晶做了精心的安排。会议如期举行。

为什么调查刘富贵的事,或说商家辉的事,冯宗正的策略在这里却召开正风肃纪座谈?正风肃纪会还没有相关的执法或职能部门参加,来的却是清一色的企业老板,有点职务的是工商联的干部。

冯宗正此举到底用意如何,调查组的人没看懂。

闫局长问,这是不是跑题了。葛雪晶和郑旭也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可冯宗正说他正试验不同的调查路径,看看有什么效果。既然冯宗正这么定了,他是特别调查组组长,那就执行吧。

县纪委会议室墙上挂着“津贡县正风肃纪座谈会”会标。桌上摆着小瓶矿泉水。冯宗正、调研室赵主任、党风政风室主任葛雪晶坐在一边。秘书正做纪录。圆桌的另一侧座着十多位企业老总。工商联田主席也在座。会议由葛雪晶主持,冯宗正首先讲了各位企业家对津贡的贡献,随后又说为了津贡经济再上新台阶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环境,请各位企业老总把办企业过程中遇到的各种困难说一说,当然了,缺钱的事不要说了,县纪委帮助解决的是机关作风问题。

冯宗正说这些大伙都听明白了吧,就是让各位来给执法部门及他们办事所涉及部门的领导和干部提意见啊。意见有没有?有!问题有没有?有!关键是提完能否解决不说,再以后那还能在津贡混下去了吗?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说话了。场面有些尴尬。

冯宗正猜到了大家的顾虑,开口道:“今天把大家找来主要是想听听企业在发展中,各部门的服务还存在哪些不正之风。比如,吃拿卡要现象在你那里发没发生,或有哪些领导插手了哪些工程项目,只要你们知道或听到的都可以和我们说说。另外,对我们纪委工作还有哪些意见和建议都提一提,这样也有利于我们进一步为大家做好监督服务。”

冯宗正的话刚落地,其中一位王老板欲张嘴说什么,旁边的李老板拽了王老板一下。王老板心领神会,伸手拿过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把话又咽了回去。还是没人开口。

冯宗正看在眼里,若有所思。看样子问题是有,人们就是不敢说话呀。也许这个形式拘泥,说话反映问题不方便,幸好我们还有准备。

过了会儿,冯宗正说:“这种摆问题,提意见和建议的事大家有点不习惯,也有点为难,我也理解各位。这样吧,我们给各位准备了礼物,希望大家收到这个礼物,对我们的工作能更有信心。”又冲葛雪晶:“把咱们给各位准备的礼物发下去吧。”

葛雪晶点头:“好的。”

葛雪晶起身取“礼物”去了。

冯宗正冲在座的各位:“中央号召转作风,不让送礼,但我们今天送的礼与众不同,希望大家都能接受,我们也希望能得到回馈。”

参会的企业家们面面相觑,不知冯宗正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葛雪晶把“礼物”发下来时,大家都觉得实在是意外。礼物有信封、信纸和笔。信封上印有寄于津贡县纪委的字样,信纸上印着县纪委信访室的电话号和冯宗正的手机号。

既然会上不便说,那就以写信的形式反映问题也行,无论什么形式,我们都欢迎。“礼物”发完后,冯宗正又推心置腹地说:“津贡是我们大家的津贡,既然在这里发展,我们就有责任和义务共同把津贡建设好,做为纪委,我们愿意为每一个企业发展清除路障,我们也愿意为津贡的发展做些力所能及的实事。”

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后,座谈会散会,参会人员陆续往出走。

冯宗正、赵主任、葛雪晶送各位企业老板。

刚才欲说又止的王老板正走在冯宗正的前头,冯宗正叫住王老板:“王老板,请留步。”

王老板正和一位老板说着什么,听到冯宗正喊他,走过来冲冯宗正问道:“冯书记,有事吗?”

其他几位企业老板打着招呼,从他们身边走过。

冯宗正指着王老板手中拿着纪委发的一个材料袋:“王老板,你一定要好好利用纪委的‘礼物’,那上面有我们的联系电话。咱们今天会议的主旨我也说了,如果有什么意见、想法,会上不方便说的,你们就写下来寄给我们纪委,或打电话也行。”

葛雪晶插话:“冯书记送的礼物,你们可要认真对待啊。”

王老板很客气的说:“这个礼物很特别。谢谢纪委的关心,我们有什么情况一定反映给你们。”

冯宗正:“别有什么顾虑,我们正风肃纪不是走形式,如有问题,我们一定会抓好解决落实。”

王老板很感动,握着冯宗正的手:“冯书记,你们纪委想得很周到,我我,我现在真是没什么可反映的。”

冯宗正握着王老板的手:“王老板,如果没什么反映说明各位对我县的行业作风没意见嘛,你说是不是?”

王老板客气地:“那是、那是。”之后告辞。

冯宗正召开这个座谈会,本想捕捉一些有关官商购结的信息,有关老板对各部门不满的意见。但谁都不说话是冯宗正所没想到的,更别说在这个会上找到商家辉和商占发的一点点信息。

谁都不说话,说明是怕什么,那怕什么呢?看来董学军书记和自己说的那些事,津贡这里十有八九是有的,但今天来的企业都与官员的利益有关系,怕话说不好,对自己不利,或是怕话说多了,难免漏了嘴。或是这里面还有其它的事,他们害怕影响了自己的利益。这也有可能,给哪个部门提意见,之后还要和这个部门打交道,怕给自己难堪或是小鞋穿。

那个王老板看似有话要说,可终究没说出来。等等看吧。通过今天的会,也是让各企业老板知道,现在纪委正在关注各部门的作风纪律,也让各职能部门或者说主管各职能门一把手们知道,纪委要有所行动了。

就一个被调查组的几个人都没看好的座谈会,冯宗正想了这么多。真能有所收获吗?但愿下发的信封和信封上的电话能起作用吧。冯宗正对这个会也说不太准了。虽然会上出现的情况在情理之中,但却在意料之外。

这边是把该做的都做了,就等问题线索了。

闫志勇他们那边的行动也正在进行中。调查组的郑旭和闫志勇正在县工商局排查问题。县工商局会议室的办公桌上堆着一些工商登记簿,桌上还摆了几瓶矿泉水。闫志勇、郑旭在看工商登记。工商局纪检书记陪着。郑旭边翻看边记录着。他们整整坐了一上午没动地方,工商局纪检书记也整整陪了一下午。快到午饭时,工商局纪检书记问闫志勇是否在此就餐,闫志勇说不在这儿吃,回去还有很多的事呢。

闫志勇翻看完最后一个登记簿合上,冲郑旭说:“今天就到这儿吧。”

郑旭站起身,把手中的登记簿放桌上,整理记录材料:“行,就到这儿吧。”

工商局纪检书记也站起身再次留闫志勇他们吃饭:“到饭时了,吃完饭再走吧。”

闫志勇收拾东西:“不吃了。还有其他的事呢。”

装好公文包,闫志勇与工商局纪检书记握手告辞:“谢谢于书记,麻烦你们了。”

工商局纪检书记与闫志勇握手:“不麻烦,有什么需要再来。”随后与郑旭握手。

工商局纪检书记一直把闫志勇、郑旭送到了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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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 搂草打着了兔子(三)------

调查组的车进入县委大院时,正走赶上冯宗正和葛雪晶、赵主任送走王老板,他们正往办公室走。

车停下。闫志勇、郑旭下车。

二人与冯宗正他们打过招呼后,几个人一同往办公室走去。

闫志勇到冯宗正办公室汇报情况。冯宗正边批阅手中的文件,边听着闫志勇的汇报。

闫志勇:“从工商登记看,茂晟集团公司手续完备,法人是林茂晟,没有异样,在这里打不开缺口。”

冯宗正放下手中的文件,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工商登记看不出什么,我们到县招商引资办公室,找一找茂晟集团公司老总林茂晟电话,我们约他谈一次,了解一下情况。”

闫志勇:“怕是林茂晟回香港,我们不方便约谈。”

冯宗正:“如果林茂晟不来谈,我们再另想办法。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闫志勇汇报完,冯宗正把正风肃纪会的情况和闫志勇又做的沟通,二人商定后,闫志勇去了招商引资办公室想办法与林茂晟联系。

特别调查组的调查无论是正面出击还是迂回摸底,他们发现被调查人手段多端,反调查能力较强,而且在调查与反调查的较量中他们心机重重,并在越是快到揭底的时候,他们时常可能狗急跳墙,会给调查组扔来一颗又一颗的烟雾弹,设立一个又一个的障碍。而调查组必须走拟立案、初核、谈话函询、暂存、了结这个程序,不能有所偏颇。程序是固定的不能动。

王者伐道,政者伐交,兵者伐谋。在调查中,调查组也要开动脑筋,用正义的心机去对付那些邪恶的心机,让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枉费心机!

冯宗正在给调查组开会时说了以上这些话。而案情的调查也正像冯宗正所说,一步一步地在走近调查的核心区,一点一点地在看清这里面的核心事实。关键人物也在一层一层地揭开面纱。

独一处酒店的包间内装修得富丽堂皇。吕庆功和商家辉坐桌前喝酒。

吕庆功给商家辉倒酒:“商局,我好说歹说刘富贵俩口子总算把刘杏花弄家去了。”

商家辉:“你也听医生说刘杏花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吕庆功:“是,是这么说的。”

商家辉:“要是这样,刘杏花那里我们暂且不管,但你要盯紧了冯宗正他们,听说纪委的人到工商局去了。”

吕庆功给商家辉和自己倒满酒:“瞎折腾,没查出什么。”倒好酒,坐下,举杯与商家辉碰了一下,说道:“纪委也不过如此,那个冯宗正和企业老板们开什么座谈会。还送老板们信封、信纸。你说有多可笑,人家个个都是大老板,信封、信纸买不起啊。”

商家辉摆弄着酒杯:“曾县说了,不能小看冯宗正。你查一下,看看冯宗正有什么喜好没有。”

吕庆功殷勤地给商家辉夹菜:“这个我早就打听好了。冯宗正除了爱好打篮球,再没什么爱好。有个弟弟开饲料厂,妻子中学老师,儿子在家待业呢。”

商家辉:“家庭背景呢?”

吕庆功:“冯宗正父母都去逝了。”

商家辉听了没说什么,举杯喝了一口酒。

吕庆功建议:“我说商局,如果要想与冯宗正走得近,咱们可以投其所好。”

商家辉:“怎么投其所好?”

吕庆功:“从明天起你也要打篮球。”

商家辉:“我也就上学时充个数,打篮球我真不行。”

吕庆功:“又不是比赛,有啥行不行的,咱这不是想接近冯宗正嘛。”

商家辉举杯与吕庆功喝了一口酒:“行,老吕你这脑子转得挺快。”

吕庆功:“商局,我这也是你栽培的,不能忘本啊。”

商家辉:“最近局里要研究人事问题,我想调你到刑警队当队长。”

吕庆功很感激:“商局,就是我爹妈都没你对我这么好。”

商家辉:“别拍马屁了,等过了这阵风,我们的日子就太平了。不过,我们得一起共度难关。”说着,举杯和吕庆功的酒杯碰了一下。

吕庆功把酒一饮而进,表决心道:“放心,商局,我们一定荣辱与共!”

庆丰饲料厂王老板从冯宗正的那个座谈会上回到厂后,心情就一直矛盾纠结。在会上本来要和冯宗正他们说说厂子的事,但碍于其他老板的暗示,自己没能说。可自己的厂子被那个饲料办都给熊啥样了,说要钱就交钱,说检验就拉饲料,一年要上好几遍的钱不说,那饲料办的副主任爷爷去逝通知各相关厂家,听说丰牧饲料厂就给了一万块,其它的厂子呢?有五千的,还有两万的。王老板的厂子是一分没给,只是送了花蓝。因为这类的事一个月要接上好几个的电话,他的这个厂子小,如果总是装大方,那以后还有活路了吗?

越想越生气的王老板坐办公桌前,拿着信封、信纸,他考虑要不要给冯宗正写信。可写信能起作用吗?如果要是看会上冯宗正对自己的态度,他感到冯宗正会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可要是看津贡这个官场,他真是没信心。因为这事他找过农牧局的领导,当时是一个副局长接待的,说是主管局长,说一定帮着解决这事。可非但事情没有解决,他感到,自从那次找了农牧局之后,饲料办像是有意报复,那个一把手范主任带着人三天两头找他的麻烦。尤其那个副主任爷爷去逝,他没给钱,厂子更是不得安宁。

想到这儿,王老板把信纸揉成一个团扔到了纸篓里。算了,不然把厂子搬走,说不准冯宗正开会作秀而己,何必把厂子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不了解的人身上。王老板下了决心要把厂子搬走,可往哪儿搬呢,客户群都建立在津贡了,到了一个新地方还要重新发展客户,谈何容易。王老板真是手插磨眼的感觉。他把头仰到老板椅上,感到重未有过的累。

“王老板,在吗?”随着一个急促的声音过后,有人急促地敲门,王老板从沉思中回惊醒,又出事了,他忽地站起来,说道:“进来。”

一名工作人员神色慌张,急匆匆走推门进来:“王总,范主任又来检查了。”

王老板:“咱们饲料各项指标不是都达标了吗?他们都检测多次了,保证费500元咱们也交了,怎么着,这还要检查?”

工作人员:“他们说保证费交少了,找个理由就要拉咱们的成品饲料抽检,精料和混合料都要拉走,共50袋。”

王老板生气地拍桌子:“这是要明着抢啊!”说完,从纸篓中找到那个纸团,找冯宗正的电话,边拔手机找电话号边往出走:“走!我去会会他们。”

庆丰饲料厂是个小厂,虽厂子小,但饲料质量过关,养殖户认可,所以这里的客户量好。厂子发展的也好。可这一二年因为和饲料办关系没处好,麻烦时常不断。

王老板走出办公室,就看见仓库门前停着一辆轿车和一辆半截子车。半截子车上装了几袋饲料。六七名工作人员撕扯着阻挡饲料办的三名检查人员。

范东升脸红脖子粗地嚷着:“怎么地?不让检啊,要是出了问题你们谁能负起这个责任?”

“我们不管责任不责任,反正老板不答应,我们就不能让你们把饲料拉走。”一名工作人员回答道,之后又冲工友:“工友们,你们说对不对?”

工友们边与检查人员撕扯,边齐声道:“对!老板不答应,我们就不能让你们拉料。”

剑拔弩张,各方互不相让,眼看一场械斗不可避免。

闫志勇了解有关林茂晟的情况很快有的反馈。

闫志勇站在冯宗正办公桌的对面在汇报:“冯书记,电话打过去了,林茂晟秘书接的,说林茂晟去美国了。”

冯宗正:“再联系一下,看林茂晟什么时间能回来。”

闫志勇:“一周后再联系吧。秘书说是度假,怎么也得几天才能回来。”

冯宗正若有所思:“但愿不是推辞。”

闫志勇:“现在咱们县的投资环境不是很好,干部工作作风也不尽人意,一些来投资的企业老板对咱们党委和政府说话顾虑重重。”

冯宗正:“前几天开座谈会没人敢说话我就觉得奇怪。不妨咱们就来个明查暗访。”

二人正说着话,冯宗正手机响。

冯宗正接起:“哦,王老板,好好,到你厂子?行,没问题。行,我现在就过去。”挂断手机,冯宗正看着闫志勇,脑中回想着王老板的话:“冯书记,我是饲料厂王大利,我现在有事找您,您能来一趟吗?这样您能看到您想要的东西。”

闫志勇:“王老板让你现在就过去,有事啊?”

冯宗正:“座谈会没白开,走吧,去看看。”

饲料厂六七名工作人员正与饲料办检查人员争夺几袋饲料。王老板与范东升撕扯到一起。场面混乱。

王老板:“凭什么你们说收多少就收多少?拿出文件我看看。”

范东升:“你是什么人?我还要给你看文件。”

王老板:“不给看文件,我就不交!”

范东升:“不交就拉饲料!”

王老板:“除非我死了,否则,拉料你别想!”

饲料厂工作人员正与饲料办检查人员争夺饲料。王老板与范东升撕扯到一起。场面混乱。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24430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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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职场小说 《心机》

作者:万山红遍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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