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听】八零后忆古城乡情---金乡

 

一座护城河静静环着的小镇,登狮子山顶,早春如酥小雨里的烟雾迷惘,冬日和煦暖阳下的波光倒影,尽收眼底。一座拥有600多年历史的古镇,街街相连,巷巷互通,八卦乾坤布局一眼到底,这就是我生活的小镇—金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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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后忆古城乡情

作者:吕敏


一座护城河静静环着的小镇,登狮子山顶,早春如酥小雨里的烟雾迷惘,冬日和煦暖阳下的波光倒影,尽收眼底。一座拥有600多年历史的古镇,街街相连,巷巷互通,八卦乾坤布局一眼到底,这就是我生活的小镇—金乡。



小镇的历史是厚重的。明太祖洪武二十年,信国公汤和以八卦乾坤布局设计建成的金乡卫,是与天津卫、威海卫齐名的抗倭重镇。“一亭二阁三牌坊,四门五所六庵堂,七井八巷九顶桥,十字街口大仓桥。”这个阿婆从小就教会我们的金乡童谣,生动的描述了古镇的城池风貌。南门的丰乐亭,又称亭子下,飞檐灵秀,红柱金瓦。不同于耸立山头、幽居江畔的亭台,它位居东门大街、南门大街、卫前大街的交汇口,属于小镇的闹市口。暑往寒来春复秋,丰乐亭与这座小镇为伴,几经风雨,愈发光彩夺目。小时候的我们,每每经过丰乐亭,都会多驻足片刻。



一来感受建筑的淳朴氛围,二来更是被丰乐亭下阿婆煎炸的“油皂饼”扑鼻香味所吸引。北门的狮子山,因形态看似回首望月的狮子而得名。它没有崇山峻岭的嶙峋陡峭,海拔最高处也仅有六十余米。山中游人如织、山色苍翠、禅音悠扬,彰显着狮子山的玲珑宛转、恬然娴静。在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狮子山是少男少女们谈情说爱的首选圣地。行蜿蜒小道,观“金狮吼月”,赏浪漫樱花,访山中禅寺,朦胧的暧昧情愫在极美的景致中逐渐升温。西门的来爽门,石砖长满青苔,城墙爬满青藤。曾经绕城而建的古城墙,历经磨冼仅剩断壁残垣,只能从长辈们的惋惜声中依稀体会当年城墙的雄伟气魄。



小镇的生活是悠闲的。天光早,和煦的阳光翻过云台山顶,穿过宽窄巷子,洒在北门河埠头并排停靠着的小船上。悠悠橹声、幽幽波光,唤醒了这座沉睡中的小镇。日中头,南门桥头的点心店里人头攒动。这个方言称为“油锅”的面食,切成四四方方,经过汤水一滤。再拌上已经炖好的牛杂,一碗香味四溢的油锅就出炉了。黄昏头,原本繁华的北门大街、东门大街渐渐少了行人,各家各户推上门板,大人们围坐一起,咪两口同春烧酒,就着满嘴留香的炎亭鱼饼。饭后去外婆家串门,外婆从柜子里找出了小孩儿们最喜欢吃的脆香甜的糙米、红糖馅儿的油蛋。夜里,伴着此起彼伏的蛙鸣声,和着由远而近的打更声,小镇在寂静中等待着新一天的到来。这个小镇还是透明的,彼此知根知底。生活在一个城内,南门头稍有什么小事,就会口口相传、飞鸽传书般,成为东西北门人家的饭后谈资。怯生生的上同学家做客,长辈便会问道:“小厮家,你是谁家孩子么?”我赶紧俯身向长辈问好道:“我是东门彩霞儿子。”阿叔马上就会报出:“南门文聪是你舅舅吧,我和他老交情。”这么一联络,感觉就一下不再生分,与同学间的感情也就更熟络了。



小镇的底蕴是开放的。金乡话仅在城内交流使用,属于典型的方言岛现象。自称“城里人”的金乡人,并没有固守在城内,退守不前,而是积极融合,主动创新求变。都说金乡人头发都是空心的,特别聪明,特别有悟性。改革开放初期,金乡人凭借着600多年的历史沉淀与敢为天下先的人文精神,以小商品博大市场,走在了时代的前列,全国首创“挂户经营模式”、率先开展“浮动利率改革”,小镇人民的生动实践,使得金乡成为“温州模式”的重要发源地。我们这批80后是伴随着家家户户睡地板、当老板的热潮中成长的。



我们参加过首届“商标文化节”的游行,听人讲起过叶文贵农民造车的壮举。那时候每个家庭都在发业务信,家里老老少少不是董事长就是总经理。小时候看着家里满满一堆的业务信里,竟然出现了自己的名字,很是好奇,便问道:“阿爸,我当什么啊?”阿爸笑笑说:“你啊,是副总经理。”只可惜,和大多数城市发展一样,小镇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也付出了很大的资源环境代价。在环城河里嬉戏游泳也仅仅是童年的回忆了。有个有趣的现象,我们这一代男生的前额多半都已经开始秃顶了,不知道是不是水质的原因。

本期主播:任远  文字作者:吕敏
 图片:快乐游、吴明克   编辑:龙港大叔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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