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建筑不是雕塑:弗兰克·盖里访谈【设计之都.第158期】

 

除了弗兰克·盖里,在美国没有那个建筑师比他更加紧密地将艺术和艺术家联系在一起。通过盖里和Record的主编凯...





除了弗兰克·盖里,在美国没有那个建筑师比他更加紧密地将艺术和艺术家联系在一起。通过盖里和Record的主编凯瑟琳·麦圭根的对话,一起窥视盖里与他的艺术世界。



盖里经常谈论他早期在洛杉矶获得灵感的艺术家职业生涯。他设计过艺术家工作室,画廊装置,当然还有艺术博物馆,最近的路易威登创意基金会艺术博物馆(占地126,000平方英尺的展览中心)将要于巴黎在10月正式开幕。上个月,费城艺术博物馆扩建计划开幕(他出现在博物馆,如封面图)。多年来,批评者用艺术暗喻来形容盖里的建筑,尽管术语“雕塑”是盖里非常抵触的词汇。



十月份即将开幕的路易威登艺术博物馆

Record:你怎么变得对艺术如此感兴趣?

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虽然我家里很穷,我妈妈坚持带我去多伦多的美术馆。后来,在洛杉矶的建筑环境下长大,日本和亚洲对我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于是我开始研究亚洲艺术,非常投入的了解木刻图画。当然,弗兰克·劳埃德·赖特有那些木刻的收集,所以这里还有艺术和赖特之间的联系。

在南加州大学建筑学院,艺术学院是在同一栋大楼。我同时修艺术类和建筑类的课程,所以我了解这两个领域的人。

60年代初,我在洛杉矶做Danziger工作室。当工程还在建设中时,有个有趣的家伙走过来,开始跟我说话。他的名字叫埃德摩西,是洛杉矶的艺术家。之后他陆续带来了很多其他艺术家,像比利·阿尔本斯顿和肯·布莱斯。他邀请我到他家吃饭,我认识了洛杉矶艺术圈的整个文化。我是一个局外人,我的意思是,他们不会觉得我在溜须拍马,因为我是那种赖在那里真的对他们的工作很兴奋的人。我遇到了很多到洛杉矶来的纽约艺术家,像Jasper Johns,Bob Rauschenberg,我花了很多时间和他们在一起。

Record:艺术圈对你有什么影响?

其实很难不被这一切所影响,因为他们做的事情都需要有一个过程。如果他们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办法做到,他们就会发明相应的技术。我从那些家伙身上学到了很多。我们到现在仍然这样做,就像给艾森豪威尔做的专为纪念艾森豪威尔在华盛顿特区的金属屏幕。之前没有人这么做过,我们发明了做到这件事情的机器,并做到了。并不是只有我自己来做,工作室还有很多人在发挥自己独有的天才之处。

Record:所以,你不会因为一件事之前没做过,就停止尝试?

哦,不,不,不,别这样!我得跳悬崖么。

Record:许多年前,在1980年,你被引述说,你设计每个建筑的方法是把它“作为雕塑对象”,但你现在不会再这样说?

当你说我在用做雕塑的方法设计建筑,这是不准确的。我把建筑当作建筑,要对正在建造的社区和所有当地“自以为是”的东西负起责任。这就是我做的。我相信着这一切,现在仍然如此。

Record:我不是说你这样设计建筑。我只是引述很久以前你自己说过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我说了很多事情,这取决于时间。

Record:但建筑是否真的可以当作艺术来做?

这里有个问题。建筑史在我看来反映出一个长期沿袭雕塑艺术的过程。建筑的艺术性来自菲迪亚斯,就是建造了帕台农神庙的家伙,然后一路到现在。

这里面就有一种艺术性。你必须决定用什么比例,什么形状,什么颜色。在那些过去的文化中有一定的游戏规则适用,比如他们会用带有凹槽的柱子和柱首等等,而且非常对样。有人在做选择所以它们没有看起来都一样。

当时还有很多是突破了所谓的条条框框。如果你去佛罗伦萨看布鲁内莱斯基做的帕齐教堂(Pazzi Chapel),你会说,“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或者感叹他做的穹顶。这些都是非常大的创新,他们在建筑中创造空间。如果说这都不是艺术,我不知道什么才是。





Pazzi Chapel

Record:但是时下我们都不再用这种方式谈论建筑师作为艺术家。

如今的文化是当有艺术家对你说,“不,你不是一个艺术家”。当你得到这样的反应后,你要么上去和他们争论这件事,或者你就说好吧。

当有人问我我是不是一个艺术家,我总是说不是。我是一名建筑师。由于社会既定的某些原因,在今天建筑不是一门艺术,而是工程设计,是就事论事来解决住房、提供办公室之类的东西。虽然我不认为它是如此,但如果其余世界都希望看到并认同这样的说法,世界上每一个城市都会看起来非常蹩脚。

Record:您设计的很多重要的博物馆和画廊都展示出了艺术性。

对于我来说这是这么多年来和艺术家谈话的结果。大多数我喜欢或者和我一起成长的艺术家不是只做中性的白色画廊的艺术家。我记得丹尼尔·布伦和迈克尔·阿谢尔和其他几个人告诉我,你知道,这是他们的底线。

最洁白的画廊对很多艺术家来说是“有毒的”,因为画廊本身的纯度超越了艺术家的纯度。所以像Arte Povera(贫穷艺术)在那样的画廊中就有些黯然失色。

Record:毕尔巴鄂的古根海姆博物馆中你就做了很多种不同类型的画廊。

是啊,艺术世界或世界博物馆界很讨厌它。我之后又做了一博物馆。Renzo做了24个。有人告诉我,我这种博物馆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赛扬托姆布雷(Cy Twombly)死前有一个巡回的展览。他被告知,“躲毕尔巴鄂远远的。”所以他最后的一场就去的毕尔巴鄂。我没有机会看到它,但他在毕尔巴鄂给我打电话从那里告诉我这一切有多完美。



西班牙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

Record:你设计了许多艺术展览,最近在洛杉矶州艺术博物馆的亚力山大·考尔德展中还有一个微妙和敏感的装置艺术,非常漂亮。

嗯,我成长的时期正值考尔德的鼎盛时期。20世纪60年代在纽约的古根海姆中,他展出了马戏团和一些装置。我记得就是在那里爱上了他的作品。也正是这种感觉鼓励我把展览馆的墙壁做成曲线。







亚历山大·考尔德和他的作品

Record:啊哈!古根海姆博物馆的墙壁。

是啊。墙壁被弯曲。很明显在那个时候是种帮助。

Record:设计一个艺术装置和一个完整的博物馆相比不完全一样。你为什么做这些?

出于对劳动者付出的爱。对于考尔德,我们做了很多建筑模型。我们做了几乎所有的事情,给个部件做比例模型。

Record:您谈到了建筑和艺术的流程,以及您在艺术家的作品酝酿过程中看到发明的影响。

我觉得我的艺术家朋友们的工作非常勤奋。他们和工程师、承包商和建筑商一起来完成工作。他们中的很多人因为制造的东西比较小,纷纷开始拥有自己的工厂来制作。像杰夫·昆斯,因为他们可以做到。他们同我们做的没有什么差别,我们也和总承包商来合作,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做的尺度更大。

但我认为有很多的情感和感受在过程中,当这种情绪和感觉不复存在,它就不是建筑,你可以看出来的。

Record:是的,你之前说的,建筑必须有情感在里面,情感不能枯竭。这不就是一个伟大的艺术的属性?

是的。但我不想声称自己是艺术家,一个平庸的或一个伟大的。这不是我的游戏。不同的时间点上,文化自有对艺术家的定义,不用刻意把自己当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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