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捷尔纳克 巴拉肖夫

 

这一切发生之前还有时间,但它却沉浸在冷漠里,直到沉入海底,沉入风暴来临时的湍流激荡里。...





雷雨,永恒的一刻

过了这一站,夏天

就挥手离去。它摘下帽子,

连夜拍下一百张眩目的照片,

为雷声留下回忆。

丁香花黯然失色。

此时,雷鸣采来了满怀的

电光,从田野抛开去,

为玉宇琼楼点灯。

当一阵阵的坏笑

在屋顶上滚动,

大雨也像炭笔画出的线条

隆重洒向所有的篱笆。

然后是一道道的意识空白:

就连理智最阴暗的角落

也照得灯火通明,

那里,此时正亮如白昼。

1917

(阿九 译)



巴拉肖夫

工作日里,铜匠在你的身边

铆着钉子,上着锡水,烧着焊条。

说话之间,他像集资参股一般

把一瓢油浇在火上。

心中全无一点积郁,

听天上在唱:"我是你的,我给你!"

然后它的歌就穿过热气,

飘进车厢,落到手提行李上。

圣歌在雨中飘洒,

打在坟头,也打在莫洛干人的帽沿上,

然后,由云杉拾起

与云彩挥手道别。

高低蜿蜒,巨大得如同太阳。

在初秋的日子里,

巴拉肖夫在忧伤里

更像一道淤积的伤口。

浇湿在天青石般的七月里,

集市也脸色发青,在哆嗦颤栗。

而那个圣痴

还在嘟哝,像一根锯条。

朋友,你问我,是谁说

要焚烧那圣痴的呓语?

那是椴树的本性,火炉的本质,

是夏天的本性要燃烧。

1917夏

(阿九 译)

穆契卡卜

酒香四溢。天边满是

一股烟味,正如思想的境界。

风车衬着一座渔村,

几条小船,数张凉晒着的渔网。

这风车慵倦的小渔村

像一座安静的港口。

但它充斥着郁积腐败的气味,

满是不安和忧愁。

时间一点点过去,如同石头,

轻身跳过浅滩,

并不沉没,而是一直漂浮,

带着一股烟味,正如思想。

这一切发生之前还有时间,

但它却沉浸在冷漠里,

直到沉入海底,沉入

风暴来临时的湍流激荡里。

1917

转译自Mark Rudman 英译本。

(阿九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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