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冠！98-99赛季的邓肯

1998年2月某天，波波维奇决定给准备参加全明星周末的蒂姆·邓肯一个建议。“保持微笑。”波波维奇说。邓肯记住...





1998年2月某天，波波维奇决定给准备参加全明星周末的蒂姆·邓肯一个建议。

“保持微笑。”波波维奇说。邓肯记住这个建议，整个周末，在纽约，他都在努力挤出笑容。邓肯尽可能多地接受采访，积极地参加社区活动，但他逐渐开始厌烦曝光，不再出席雪碧训练营，参加无关紧要的纪录片拍摄，接受采访时也越发沉默。

邓肯的沉思成为他的标志性动作，他说自己“每天早晨睁开眼那一刻，脑子里就被怪念头充斥着”，并因此经常陷入发呆。人家询问波波维奇，他队里当家球星的“个性”如何，波波维奇也沉默了。“波波维奇和我很像。”邓肯在多年之后说，“我也觉得没人能真正理解我。我们接受采访或参加活动，并不是要通过媒体去交朋友。”他还是那么独特：在进入第二个NBA赛季之前，他在舌头上弄了个舌钉（“为什么不呢？”），回维京群岛过了个小暑假；常规赛开打之后，邓肯继续稳定地为球队贡献，在场上只有一处受到困扰：他的私处。

邓肯表示，自己可能是NBA历史上私处受到侵犯最多的球员——对手在比赛中热衷于击打他的“腹股沟”，队友在训练中也对其时有接触，甚至队友在比赛里也会不经意地碰到。“每个人都打到过我一次。可大卫·罗宾逊却总是打到我。”邓肯说，“再这么下去，我就要带着‘罩杯’比赛了。”邓肯-大卫·罗宾逊的这种“摩擦”无碍他们在球场上的合作，马刺也仅仅通过一个赛季，就认识到球队必须以邓肯作为新核心：他在攻防两端都非常有活力，视野也极为开阔，杰里·韦斯特说邓肯“比优秀的后卫大局观还要好”。

“格雷格（波波维奇）并没有花很多时间说服大卫（罗宾逊）成为第二强点。”马刺前球员西恩·埃利奥特在回忆那段时光时说，“大卫了解邓肯的伟大，他心甘情愿地把出手交给这个年轻人。”1998-99赛季，大卫·罗宾逊的场均出手是10.8次，比邓肯少了6.1次，“哪个超级明星能做到这一点？”波波维奇说。罗宾逊偶尔也对自己在场上的定位感到困惑，对从事篮板卡位之类的脏活不太适应。这时候，波波维奇就负责将他搞定。

马刺一直处在波波维奇的掌控中，罗宾逊是，邓肯也是。虽说多年后波波维奇说“执教邓肯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走运”，但新世纪前他或许不那么认为。马刺当时的助理教练麦克·布朗对波波维奇责骂菜鸟邓肯的一幕一直记忆犹新。在摄像机和全队面前，波波维奇曾威胁要让邓肯离开。

“（一场比赛）中他（波波维奇）叫了暂停，抓起一把椅子，放在邓肯面前，然后冲了上去。”布朗回忆道，“他说道，‘好的，我刚刚到这，这是我的第一年。我实在是不想走了，可这么打下去我得走了。我在这场球之后就没工作了！’”

这里的“我”指的是邓肯。邓肯并没有像其他超级巨星一样和教练闹翻——他反而成为了指令、规则的最好遵循者，多年不变。2003年秋天马刺训练营，多数球员都按规定住在宾馆。不过，丹尼·费里和史蒂夫·科尔却决定走训，每天住在家里。两位老将处在职业生涯末期，都有孩子，他们觉得宾馆是用来约束年轻球员的，自己则不用按规矩办事。训练营第三天，费里和科尔抵达训练基地时，邓肯和新秀们也正好从大巴车上走下来。最后一个从车里走下来的邓肯看见科尔和费里，有点诧异。

“你们每天都住在家？”邓肯问道。

“是啊。”科尔说。

“这么做可以吗？”邓肯再问。

“蒂姆，你是联盟MVP。”费里说，“你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啊。”

……

在邓肯生涯早年，波波维奇要求他“按照指令打球”，而指令是：“如果不是四人包夹的话，不要轻易放弃攻击篮筐。”在1998-99赛季，缩水之年的比赛中，马刺队里除了邓肯、马里克·罗斯之外，场均上场超过10分钟的球员都年过三十；运动力比较匮乏的他们坚决把球交给邓肯，有时甚至允许邓肯像个后卫一样胯下运球，下快攻。得以自由发挥的邓肯常规赛场均能得到21.7分、11.4个篮板，季后赛中则升级为23.2分、11.5个篮板；他在比赛的多数时刻都面沉如水，但大卫·罗宾逊知道这个二年级菜鸟比谁都紧张，他舒缓重压的方式包括赛前在更衣室乱扔瓶子，以及在比赛中摸队友的头。

那一年的马刺令人意外。不少人并不看好他们，因为球队太老了，账面上的头牌被人诟病（查尔斯·巴克利在常规赛中的对决中告诉大卫·罗宾逊，“哥们，你真逊，我好歹还进过总决赛啊。”）然而进入季后赛中，马刺却势如破竹，在西区除了丢给森林狼一场之外，其余对手都是横扫。他们的最大武器是邓肯。“那一年我就像头鹿一样到处跑。”邓肯说，他带领马刺打进总决赛，面对没有尤因的尼克斯，他和大卫·罗宾逊确保球队在五场内拿下。

总决赛第五场打完后，大卫·罗宾逊没有随队友去庆祝。他回到纽约第五大道四季酒店自己的套房里，六岁的儿子正等着他。

罗宾逊二世赛前和他打赌，如果马刺赢了的话，他就能睡在“海军上将”身边。这场球，马刺在下半场曾陷入困境，孩子哭了，以为赌输，但最后马刺还是一分险胜。首功之臣邓肯拿到了31分——马刺其他四位先发一共才拿到了35分，赢得了总冠军的大卫·罗宾逊上了《体育画报》封面，标题为“谁会再说他软？”，他和儿子都深深感谢邓肯。

1999年之前，圣安东尼奥从未染指过总冠军，邓肯在那个赛季里也不过是二年级球员，可他居然真的大发神威，在总决赛里场均27.7分、14个篮板、2.2次封盖，率队首次夺冠。拿到总决赛MVP后，于邓肯而言，一个新的问题出现：还要继续留在小城马刺吗？

不论什么年代，忠诚都算不上主旋律。1997年选秀前，从1987年到1994年的8位状元里，只有2位留在自家球队，八年来的前十顺位球员一共80人，只有17人留在最初选择他们的球队；1997年状元邓肯，在新秀合同到期后，也经历了挣扎。魔术有意延揽他，他也真去了奥兰多，与泰格·伍兹一起打了一阵高尔夫；不过经过与波波维奇的后院长谈后，邓肯决定留下。马刺宣布邓肯留守的新闻发布会开始前，邓肯问波波维奇：

“我是要说留下吗？”

波波维奇冒出冷汗，邓肯说，“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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