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日志 记录儿童的学习

树儿童馆重视“记录”的作用，将“记录儿童的学习”作为我们的核心价值观。无论是从儿童发展层面，还是教学研究层面，我们都深刻认识到——专业持续的记录和高效互动的沟通的重要意义。...

在昆明读云南师范大学的我，研究生毕业之后没有按照家人想法，留在那里做中学教师。而是经过辗转，一路向北，来到了大连，走进了儿童教育戏剧。

第一次听到要记录孩子学习的时候，我还真挺开心的。之前做过传统意义上的教师，我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威风凛凛像极了动物园里的大老虎，一声怒吼台下鸦雀无声。教室里乌泱泱的小脑袋瓜，开始的时候都盯着我看，讲着讲着就有走神的学生了，有的看着窗外，有的低下了头。五十几个学生的教室，学生们的状态参差不齐，想让所有人都跟上我的步伐，确实不太容易。那时我就在想，如果把所有的孩子的状态、眼神和语言都记录下来，我可能就会知道该怎么才能真正教好他们了。这次我终于有机会来记录孩子们了！



一直以为记录很简单，不就是看看孩子在干什么，什么时候哭了，什么笑了，去哪里玩了，又说了些什么话。这有什么难的，会写字就可以啦。然而记录孩子的学习却没有那么简单。在儿童馆里，每班最多8个孩子，一次课程试听课是45分钟，正式课是90分钟。记录者需要瞬间记录孩子的显著特征，从而快速记住这些孩子。每一个孩子都是不同的差异个体，他们的脑袋里有太多太多奇妙的想法，也有太多太多奇妙的语言，还有太多太多奇妙的行为。除了要以具体的形式记录这些语言和行为，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以最客观的态度，记录孩子是在什么语境和状态下表现出这些行为、说出这些语言。

然而真正的记录开始的时候，我渐渐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客观。一开始，总是不自觉地给孩子贴上标签，这个孩子“很专注”，这个孩子很“很活泼”，还有那个孩子“非常富有想象力以及创造力”。内部分享会上，总是会被纠正。因为这些记录，某种程度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记录，记录孩子的学习，核心在于通过孩子具体行为和语言的真实还原，能够去重新倾听、发现和认知孩子；而且也能够让家长去了解到他们的孩子在做什么，知道孩子是如何及为何赋予他所做事情以意义，以及他和其他孩子的共同点，让家长看到孩子没有被发现的那一面，从某种意义上说，能够让家长发现那个他们很少有机会看到的“隐形的”孩子。此外，虽然我们并不总是能够进行非常详尽的记录，但当我们这么做时，记录就成了一个真正让每个参与其中的老师进行创造和成长的过程，对于老师来说，它是真正的专业培训。



记录者要真诚的记录孩子们的言行。对于成熟的家长，相对于空洞的赞美，他们更希望我们真实地反映出孩子在课堂上的表现。如：“烟囱是白云的家。”这样的记录反映给家长，要比一句简单的“您的孩子想象力丰富”，要有说服力多了。

在记录孩子学习的过程中，我还经历过一件这样的事。那是半个月前，一场3-4岁孩子的试听课，有一个叫滔滔的宝宝，前一秒还在场馆中疯狂地奔跑，和其它小朋友嬉戏追逐，进入到故事屋就变成了一个低头不语的宝宝，不说话也不愿意跟老师互动了。耐心跟他沟通过才知道，原来孩子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因为被老师粗暴批评过，所以非常惧怕老师。来到了我们的故事屋里，误以为是进入到了和幼儿园一样的“教室”，于是心里充满恐惧。而他的父母从来不知道孩子的这些情况，因为没有人记录也没有人告诉他们。



很少会有儿童教育机构这样的重视记录工作，每周二的上午，我们内部会进行记录的分享交流；每周四，全体会进行典型儿童行为的研究。儿童馆的核心工作价值观里，其中有一条是“教师于儿童和家庭而言，是学习者、研究者和倡导者”，身为师范专业背景的教师，我至今无法从过往的教育学理论里，找到一点就灵的教育工具，因为教育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我们能如何帮助儿童体会到自己所做的、所遇到的和所体验到的经验的意义？同样的，我们能如何帮助自己体会到这些意义呢？记录，无疑是我和儿童馆的同事们，要继续去探索、去理解的有意义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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