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隐秘富人俱乐部,VIP客户每人消费100万美元

 

本来是要把蛋糕当早餐的,但是一条街扫过去,只有几家卖包子馒头的,蛋糕店要么是没有开门要么是没有做好,很礼貌地叫你等一等,你饿得呱呱叫了要吃点什么,在不住的无关吆喝下,你就下手了,之后呢,你说不出包子馒头的味道,心里还在惦记蛋糕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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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之大,大到不会同时下雨。

进地铁前,常在看到一个朋友的微信,顿时笑得差点裤儿都掉了。他一手提裤儿的动作,貌似帅气测漏,引来旁人侧目。那个微信说:“奶奶的,老天居然趁我在广场上突然下雨,跑到大厦下躲雨时,内裤都湿透了......”

省略那句话有点少儿不宜。常在进的这个地铁站是6号线的终点站,是这个城市地铁系统的尾巴终端,终端处的这个小城,是大城的一部分。天空的表情极端的凝重,起风了,想必造成那位仁兄连内裤都失守的暴雨即将跨越30多公里的里程移师这里,倾泻而下。

离开了,终于离开了。

列车启动的那一刻,常在看着空空荡荡的车内,心里冒出那个已经冒出过无数次的念头:彻底地、永远地离开吧。可是,他踏进列车前,还是被琐事缠身,没有去为离开前划个句号,所以,关于离开的话题一直像6号线从主城发端后打在30多公里地域上的一个巨大的问号。



常在,是朋友们给他取的雅号。

他没有特别铁的朋友。年轻时那些几瓶啤酒可以喝到天明的朋友都已各自散去,有的进入政界已是相当级别的领导干部,有的成了教授,有的成了老板,有的老大嫁作商妇,他们粉丝无数,出入都有豪车接送,帅哥美女夹道欢迎,何其风光,无论什么场合,常在忝列其中自然是多余的。因此,他渐渐淡出那个圈子。

这个雅号源自某次聚会。这次聚会就有这个圈子的一些人,他相当于小说《尘埃落定》里面那个书记官。

当时包房里正在播放《甄嬛》,剧里的一个主子阴谋败露,就把一个常在推出来当替罪羊。那个后宫里地位卑微的常在,其实是帝王妃嫔里的替补,有点像斗地主游戏里的听用或花牌,貌似和任何牌可以组合成一个强大的局,但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永远还是常在,只得一直做着皇后的春秋大梦。楚楚可怜的她替主子代罪,从此在后宫人间蒸发。

一个在大学当文学院副院长的哥们就说,古人真是太幽默太有智慧了,明明就是帝王床榻旁的一个替补,非要给她一个美妙的安慰性的职位,你还得常常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召之即来。不过,从另一面说,也体现了以人为本,谁说封建社会不尊重人,不尊重女人啊!

每次聚会,所有的人都在毛起吹牛,只有他的话很少。他们的话题的确很有创意,比如在金三角打造一个隐秘的富人俱乐部,用专用飞机接送来自全球的VIP客户,每人的消费在10万到100万美元不等。

他坐在角落里,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觉得比之前他们说的一个生猛的创意有操作性——做一个巨大的荧光屏罩住月球,拍卖形象广告位置。

提起金三角富人俱乐部这个话题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常在,你写个可行性方案吧,下一步我们成立股份公司就干起来。

“常在,常在,常在......”很多人在叫“常在”,众人一阵大笑,好像他们都是有种的帝王。

常在站起来给大家敬了一杯,一仰脖时,他心里狠狠地说,狗日的土豪些。

从此,大家就叫他常在。配角或替补,也并不是那么微不足道,很多帝王后宫都有常在,说明“常用的”也有拉稀的时候。他一点也不生气,从小到大,他就是一个配角,非常称职的替补。

股份公司成立后,你就是董秘。一个兄弟伙经常拍着他的肩膀说,董秘享受副总待遇。

他的后期工作就是去整理他们的创意,然后在文本末尾本分地写上“策划师:常在”。他心安理得地这样做,主要是他并不认为他们是一帮虚妄的家伙,因为有些为数不多的策划和创意已经得到实现,产生了不错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他也从中沾了光。

列车离开这个站后就一直在隧道里奔驰,由于有几个站点尙没有开通,它会在那些预设的站点礼节性地慢一下,然后谦卑地加速前行,唯一露出身子时是从一个山体里出来穿过一座大桥,给人以穿越时光隧道的恍如隔世之感,好像有天大的好事,不需要你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抵达。

窗外是明晃晃的盛夏,车内却冷得人起鸡皮疙瘩,常在感叹列车的空调系统的强大,但是不能露出半点怕冷的感觉,在盛夏怕冷会被人看成虚弱的表现,那还叫什么男人呢?

常在已经接到若干个催命般的电话、短信、微信了。

坐地日行8万里。一个伟人说的。他忍着不去理会,因为手机很快就没电要挂了,而且列车在地下铁的强劲动力牵引下一刻也没有停息,在诠释着他所有的努力。

催他的这个女人就是在那次聚会上认识的。

她像有10年没有喝酒了,提着一个白酒瓶挨个敬酒。第一圈,他因为去卫生间梭脱了。第二圈,他被粘住了,婴儿肥的手掌将常在握住:“常在兄弟,我们初次见面,我干了,你随意吧!”

一个女人干了,让一个男人随意,这不是蔑视男人尊严吗?常在一仰头就先干了。常在立即为她的豪情激起心底的那个“小”来:“妹妹,哥哥回敬你一杯。”

这杯酒,喝出了一点惊喜,她竟发嗲地靠过来,和他喝起了交杯酒。

他已经过去的婚姻是时间催促下囫囵吞枣之后的消化不良,所以连交杯酒这个简陋至极的仪式也没有,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特别的爱,也没有特别的恨,好像一个本来是要把蛋糕当早餐的,但是一条街扫过去,只有几家卖包子馒头的,蛋糕店要么是还没有开门要么是还没有做好,很礼貌地叫你等一等,你饿得某个部位呱呱叫了要吃点什么,在不住的无关吆喝下,你就下手了,之后呢,你说不出包子馒头的味道,心里还在惦记蛋糕的美味。

这样的记忆,准确地说,是一段报废的、捡不起来的人生阅历。

这是他第一次与女人喝交杯酒。

“等会等会,你刚才叫我什么?”那个女人双颊红晕。

“妹妹啊!”

“我有这么小吗?”

“比我小的,我都可以这么叫呢。”

女人一旦过了25、35或者45,常在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他的QQ签名是:上帝给了我一双能辨清200米外一只蜜蜂的公母,却让我天天翻看偏旁部首。

后来,他的QQ签名是“未成年人请在父母的指导下与我聊天”,这算是他特有的矫情,因为对方一开口,他就知道年龄。

他对女人年龄判别的眼力很让自己满意,女人一旦过了35,无论她脂粉多厚,衣服多么得体漂亮,他基本是初次见面时才认真地看一看,之后再看就是轻描淡写了。

不过,这个女人是个例外,年龄应该和自己相当。距离得至少保持在1.5米外才有比实际年龄小5到7岁的效果。

那晚她是唯一的女人,常在自然将目光停顿在她身上要多一些。在忽明忽暗灯光的掩护下判断一个女人的年龄,就如地质勘探家拿着卫星权威资料在某个区域一站一站地钻查石油,你明明晓得这下面的油气在汹涌,但你不能确定具体位置在哪儿。

她叫海男。海量喝酒,酒后那双眼睛海海地盯着你,盯得人心里发慌。像阴雾几年八月之后突然放蓝的天空,海海地蓝得你心慌意乱,不晓得如何去消受。

这个名字的恶俗在于,她的父母见她不是一个带把儿的,就想再生,再生,他们想要的是男孩。她一番自我介绍后,常在果然猜中了这个名字的来由。

“我的妈哟,等等,不会是同一天生吧......”得知同年同月生,海男立即用手指堵住了常在的嘴。

“我16号。”海男说。

“我16号。”

“我晚上。”

“我早上。”常在说。

他们来了一个熊抱。

“到哪儿了?”“还有多久?”手机发出最后一声急促的哀鸣后,闪出一道蓝色的彩虹就关机了。列车到达6号线的另一个终点站,就是她那里,他和她的约会,实际上是地铁6号线的一次全程运行勾连。所以,无论她怎么催,他都泰然处之。

她在一个具有日韩风格的店里等他。

她将店里的场景拍下来,在微信里发了很多。在地铁改变的空间和时间里,他感觉自己的一生似乎要被6号线改写。

这个店在一栋商务楼的第43层上。这是她专为他定制的尊享礼遇。

凌晨,他被两条来自两家著名上市商业银行的短信搞醒,他卖过他们的股票,算是他们的股东——炒股炒成股东的福利——提醒他奔3了。

他立即发了一条微信:奶奶的,今天奔3了!立即引来好几个微友围观,其中有些是他业余性质的红颜知己,像从岁月的拐角处冒出来的城管或交警,提醒你小子别乱了时间和空间概念,怎么才奔3啊,想当年我们怎么怎么.....

他立即点明:是奔43。

众人这才获得心理优越感似的哑然。

海男立即约他:哥哥,晚上妹妹给你过生日。常在说,哥哥给妹妹过生日。两人争去争来,海男大喝一声:不要争了,我认你是哥哥就行了,你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今晚就好好过吧。

从小到大,常在就没怎么过生日,后来结婚时也没有婚礼,所以缺乏仪式感的人生有时总结起来的确索然寡味。倒是小时候,每每在那谁生日那天,母亲从鸡窝里摸出几个鸡蛋,放在米锅里煮了,捞出来在凉水里一淬,几兄妹一人一个,很快就剥了壳,软软的白白的卧在手心,都舍不得一口气吃完,一小口一小口地享受它。

之后,不愿意过生日,是不想面对一个个残酷的时间节点。

一个奔3,实际是奔5的生日,再怎么好好过,会有什么意外和惊喜呢?

对于这次约会的终极目的,以常在不算高的智商和情商,他还是知道的,怎么会仅仅是两个人同年同月同日生那般极度巧合的生日聚会呢?

从海男经常在微信上那些不堪岁月流逝的扼腕叹息,他猜到她的婚姻,可能已如地铁,可以激越几十公里,可以很准时地很通泰地送你到了某个地方,但是很抱歉,你要去往想要的地点,需要换乘另一条线路。这条线路就摆在你面前,你需要重新选择。

列车还没有进主城,车厢里就拥挤不堪,很多人都经验性地等待下一班次。一个城市的地下铁,还没有运行几年,就已经进入了饱和状态,总让人想起刀郎那首《2008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有些晚》。

车厢里,因为人满为患,强大的空调系统成为了如自然山洞里偶尔吹出来的山风。常在的思路被某人的腋臭夹杂的某个部位发出的特殊气味打断。这么多的人,几乎脸贴脸、胸贴胸,像沙丁鱼一样,连私密的鼻息都无法回避。

在局促的环境想一些美妙的事情,是常在的下意识,这样可以让灵魂飞一会,回避肉体处于尴尬的境地。作为一个资深的文艺青年(按照联合国45岁算青年的标准),常在一直在关注这座城市因为诗歌产生的第二位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这个奖项的有些评奖结果有点辱没迅哥儿,但这座城市的获奖者让人肃然起敬。他诗歌里的几个意向,似乎写意的就是列车里的人:

走得太快的人

有时会走到自己前面去

他的脸庞会模糊

......

走得太慢的人

有时会掉到自己身后

他不过是自己的阴影

有裂缝的过去

甚至,是自己一直

试图偷偷扔掉的垃圾

......

坐在树下的人

也不一定刚好是他自己

......

幸好总的来说

他都坐在自己的附近

在讲求效益和速度的工业文明里,个人被模糊了,你的理想、欲望都被不可抗拒地裹挟了,你甚至不知道要游离到哪儿去。

出地铁后,空气简直爽得要命。常在深深呼吸了一阵,他想,那个被这场刚刚过去的暴雨淋得内裤不保的仁兄,估计早已排除了尴尬,在某个角落里逍遥了吧。

海男在那个著名的商务楼的43楼一角火烧火燎地等他。但今晚,他找不到这栋著名的商务楼了。他知道,它就在他50米开外的某个地方,他就是不能确定是哪一栋。

其实,他不出地铁站,就可以直接乘电梯上到那个43楼,因为高明的、具有商业眼光的轨道集团智慧型的前瞻设计,已经将巨大的地下商场和几大商务楼连通了,在寻找出口方面,有的人成了迷宫里团团转的小蚂蚁,有的人在享受购物天堂的便利之后,就悠游地溜达出去了。他在那个近年来声名大震的小城里工作生活了一年多,习惯了上下楼步行,现在在一个商圈的广场上迷失了。

有一种最远的距离是,有一个人在几十百把米的高处等你,你却在她屁股底下绕着几栋楼转了一圈。

常在进到那个小店时,还是有一点一个男人不该有的小惊讶:店内是日韩模棱两可的风格,暧昧的灯光变幻着角度,投射在慵懒得让人立即想靠上去的居家沙发上。一个小妹站在吧台里,温婉地招呼他,一个贵妇人暴露出真实年龄,候在门口迎着他。



海男在门口张望常在的姿势,像一个等丈夫回家吃晚饭的妻子,已经将饭菜回锅了若干次,汁水都干涸,没有了新鲜感。

常在抱歉地伸出手臂,两人心领神会地来了一个拥抱,这个拥抱应该是两人都预设的,但是显得松松垮垮和迟疑。事实再次证明,两个异性之间的闪恋,那是需要前提的,一个主题散淡的酒局,一个出生时间天衣无缝的巧合,不过是一个噱头。

那个小妹退出后,常在才知道,这是海男出资开的一个小店。她的产业是一个服装公司,产销一条龙那种,下得地摊,上得商场。用她的话说,同样一件衣服,可以在路边夜市里卖80元,也可以摆在商场里卖1280元。难怪,她的服装那么奇异大胆,上身的布料似乎都是为包装那两个部位准备的,下身呢,明的是长裙过膝,但因为透明的效果,实际要突出的就是那片隐秘。

这个装束,在常在看来,有点不良的企图,如果错怪了她,也至少表明她操之过急了。

关于她的产业,常在早有所闻。她混在那帮兄弟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性格的人,是不会去混女人堆的,如果有闺蜜,那一定是男闺蜜,如果男闺蜜都一个个结婚了,她就只能来男人堆里混了。

那次酒局,其实他猜到了她的婚姻状况。试想,通常女人对酒都避之不及,而一个女人到处找人拼酒,说明内在的干裂之处是需要浇灌的,也印证了一个明摆着的事实:一个女人的空虚之境是需要某个事物来填补的。

按照惯例,有的人吐词不清时,就有人提议干了杯中酒各回各家。各自散去后,偌大的包房就剩下常在和海男,这是其他男人希望看到的结局——他们可以放心离去了。

常在说:“我送你回家吧。”

“哥哥,喝到位没有,如果没有喝好,找个地方我陪你喝。”海男还是海海地盯着他。

她的司机候在门口,一见两人彼此扶着出来,就上前来接住了海男。常在说:“改天吧,我醉了,不能再喝了,明天要上班呢,必须要自己爬得起来。”

每天早上得自己爬起来,没有每天早上发现自己还活着那么幸福。海男应该听得出常在的个人状况。这是她约他一起过生日的理由。

而这个晚上,是一个主题鲜明的约会。常在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那个位置和角度,真的像《甄嬛》里帝王身边那个可以随喊随到的常在——在看得见的地方,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但是又不能挡住主子的道,不能抢了主子的风头,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或挥之即去的存在。

海男不满意,甚至有些愠怒:“你坐了整个6号线,就是来欣赏服装设计师专门为我设计的服装吗?坐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吗?”

“坐过来!”她咄咄逼人地命令道。

这样的语气显然伤了常在的自尊心。想到有的时光注定是需要用来消耗的,他坐到了她的正对面。烛光摇曳,饭菜发出的香味弥漫开来,她的创业史和情节简单的婚恋史铺展开来。

常在在杂志上读到过很多这样的故事,以及那些编造得如泣如诉的商界“后院琐事”,如那些在广告里插播的电视剧,你不想有尿意都难。他去卫生间的时候发现,有一间屋子里有床。这个小酒吧真是别致,是私人专享,每晚只能VIP一个客户吧?



“我就想找一个立马可以结婚的老公!”

常在被海男的直截了当吓了一跳。

她又醉了,她讲述往事的时候,只顾自己一杯一杯地喝,来不及等他举杯、碰杯,就那样一杯一杯地喝了,好像她身子里有一个之前被晒干的海绵,吸满水分后身子慢慢软下去,斜着陷在沙发里,像欧洲文艺复兴时代那些被国人视为艺术瑰宝的一幅作品。常在虽然不是鳏寡孤独者,但衣裳和肉体一旦错位,看到的就是人体艺术了。

“海男,生日快乐!”常在站起来,像一个侍应生立在海男身旁。

海男有气无力地抬起了一只婴儿肥的手,像要抓住什么,那么无助地停在那里,像机场或火车站大厅举着牌的人,等待一个人的出现,去认领牌上的姓名去接应,去告别一段辛苦的充满期盼的旅程。

植物的藤蔓向上疯长时,预备有抓丝缠住往上的依靠,抓丝抓住一个事物前,就是这样的姿势,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方向向上,但真正能够抓住什么,有很大的偶然性。

常在将她的手放下,轻轻地放下。

她失望地哭了。

抽泣,是无声的哭,整个身体在剧烈的颤动,像暴雨雷电即将到来前劲风下的树木。

常在说:“妹妹,生日快乐!你许个愿吧,我们一起吹蜡烛。”

她还在抽泣。

他拉开窗帘,外面满眼是高楼大厦,灯光在每个单元的幽深里放出来,证明他是一个陌生人,是与这个繁华夜晚毫无关系的人。

两个人的生日,而其中一个人已经失守。

海男仍然说不出话来,她滑到了地上。她像是被按动了什么机关,没有衣服的身体滑到了地上。

这是常在始料不及的。

将她抱上沙发,这是一个基本的应急措施,因为海男同志的身体就摆在那里,这回不是什么欧洲文艺复兴时代的画作了,而是美术学院教室里的裸体模特大嫂了。

但是,上帝啊,夏娃啊亚当啊,常在同志迟疑在那里了。他的整个思维和身体就僵在那里了。

广场上的坝坝舞的音乐隐隐约约透进来了。

海男说:“你走吧!”

地上是舒适的地毯。她哭出来了。

常在想,她不论滑到哪里,都是在她的床上,都是在她自己的夜里。

常在关上门走了。

关上门之前,他向海男做了一个江湖人士作别的动作,会后有期还是会后无期?他没有理清这个,逃离了。

“爸爸,生日快乐!”

在观光电梯里,常在方想起还有一块备用电池,刚一换上,女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看到手机屏上女儿初长成的姣好面容,禁不住泪流满面。

女儿13岁,在另一个城市,他把整个暑假都满满地交给了她,让她趁机享受母爱的阳光。

他重新乘上6号线列车,整个内心就安定下来了,只需坐等回到一个明确的处所就行了。

这份安定,像那些获奖诗人代表作营造的意境,一个个那么安静的、朴素的波澜不惊的词汇,但是你读到第二句或第二节,所有的意象都开始立体起来、动起来,把你的灵魂托举起来,扫除你刚才还狂躁难静、摇摆难定的欲望,让你暂时从俗世的纷扰中脱身出来,在列车的奔往中开启崭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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