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慧能《坛经》:禅宗最重要的著作

 

禅宗,是中国佛教的一个宗派,它是在融合印度大乘佛学和中国的道家学说基础上形成的,发轫于六朝...









禅宗,是中国佛教的一个宗派,它是在融合印度大乘佛学和中国的道家学说基础上形成的,发轫于六朝,至隋唐而趋于成熟。慧能是它的最主要的代表人物,记载慧能思想的《坛经》是禅宗最重要的著作。

禅宗对唐代以后中国文化的发展影响极大。禅宗的思想还传到了日本和朝鲜半岛。在今天,不仅在东亚,就是在欧美等地,禅宗也仍然有明显的影响。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是禅宗的一句座右铭。水的味道,水的冷暖,水给人的感觉,只有喝水的人自己知道,这种亲身的直接体验是无法通过语言传达的。

禅宗强调当下的解会,西方只在目前。在禅师的对话中充满了“当下会得”、“当下开悟”的话头。禅宗通过当下的体验,切断外在的纠缠,直接面对世界,确立世界自身的意义,看飞鸟,听鸡鸣,嗅野花之清香,赏飞流之溅落,自己心中会得才是最根本的。对于禅来说,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国,墙角一棵不起眼的野花,静静地开放,就是一个圆满的宇宙。

有一位禅师问他的老师:“怎样才能解脱呢?”老师反问他:“谁缚你?”是你自己将自己捆缚了起来。禅宗是崇尚“自己”的宗教。禅僧们说,用金子做的佛像,经不住火的冶炼;用泥做的佛像,经不住水的浸湿;真正的佛就在你心头坐。佛在你的心中,没有一个超越于心灵之外的佛。当然崇尚“自己”不是自我迷恋,而是将“自己”从重重束缚中解脱出来。

禅宗将人的自性称为“本地风光”。在禅者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田地,人应该到自家田地里耕种,而不应该丢弃自己的真实感受。如果一心仰望着经典,仰望着权威,这等于心虽然在自己身上,灵魂却跑到别人田地里去了,结果弄得自家田地荒芜。

禅门有诗道:“尽日寻春春不归,芒鞋踏破陇头云。归来笑捻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春就在你自家的梅花树上,就在你的心中,放着满树鲜花不顾,舍近而求远,舍己而求他,实在是白费功夫。禅门的妙悟要靠自己的直接体验,而不是靠向外求取。

唐代有个和尚问翠微大师:“什么是道?”翠微说:“等旁边没有人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等到他们走进一个园子,那和尚说:“这里没人,请你告诉我。”于是,翠微指着竹子说:“这根竹子这么长,那一根就短了不少。”

在直接体验中,一个充满生命的丰富多彩的世界就呈现在人的面前,言语在这里不能起任何作用。禅宗中有这样一个比方,一个人上树,口衔树枝,脚不踏枝,手不攀枝,这时树下忽然有个人问他:“如何是佛法大意?”他要是回答,只要口一开,就会摔在地下。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禅宗强调生命体验的直接性。当代人类生活的一个特点,就是体验的直接性越来越少,我们几乎是凭借媒介而生活,我们努力地将自己织进世界的网中,在网中有了自己的地位。媒介给我们带来便利,但不知不觉中我们感受真实世界的心却迟钝了。禅宗在这方面对我们当代人是有启发的。

美从何处寻

唐代的庞蕴居士对禅有精深的理解,他是药山惟俨大师的弟子。一次他下山,告别药山,药山命门下十多个禅客送他。庞居士和众人边说边笑,走出大殿,但见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天地正在一片混茫之中。众人都很欢喜。庞居士指着空中的雪片,不由得发出感慨:“好雪片片,不落别处。”有一个禅客问道:“那落在什么地方?”庞居士马上打了他一掌。

庞居士的意思是,好雪片片,在眼前飘落,你就尽情欣赏天地间的这一片潇洒风光。“好雪片片”,不是对雪作评价。如果作评价,就是将雪作为对象。禅宗强调的是融入世界中,不对世界作评价,好雪片片就呈现在你眼前。

“不落别处”,庞居士的意思不是说,这个地方下了雪,其他地方没有下。他不以“处”来看雪,“处”是空间;也不以“时”来看雪,如黄昏下雪、上午没下之类。以时空看雪,就没有雪本身,那就是意念中的雪,那是在解说一个下雪的事实。禅宗认为,我们无法解说世界,只能感受世界。大雪飘飘,不落别处,强调的是心灵的感受。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生活处处都有美,只是我们看不见而已。我们抱着理性的头脑、知识的眼光,热衷于去解说世界,就无法发现世界的美。因为我们站在世界的对岸,一道知识的河流正将我们和世界隔开。我们得到的世界,只能是一些知识的残片,而不是世界本身。人们常常对眼前的“好雪片片”视而不见,纠缠在利益、欲望和理性计较中,生活的美意被遮蔽了。不是世界没有美,而是人们常常没有看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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