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小札 你觉得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

好人还是坏人呢？...



光阴很快，一段日子没有更新，再次更新时，已经到了阳春三月。西湖边的梅花开得正艳，或许下次我可以写写夕阳下的晚霞。

上高中时，有一晚寝室里的人讨论起了一个话题：人性到底是善，还是恶？

当时讨论得很激烈，因为受祖国强大的九年义务教育的影响，许多同学都认为，人性肯定是善的。书里面不是说“人之初，性本善”么？你看刚出生的婴儿，多么可爱呀，难道说他的心中藏着恶？再说人性如果不善，那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人和野兽的区别是不是跟善相关，我不知道，但是当时的我就是觉得，人性是恶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悟，年少的我解释不了。我只是懵懂的觉得，因为人性本恶，所以才要读书、学习、明理，这样恶就会减少。

那你的意思是说，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就比一个大学教授更坏吗？因为农民读书少啊，有同学反驳道。我一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农民老实巴交，并不证明其善，教授知识渊博，也不能证明其不善，对吧？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打了个擦边球。

同学眨了眨眼，不置可否，估计她一时也被这句话弄迷糊了。但那天晚上的讨论一直持续到了很晚。这是我记忆深处对人性的第一次思索，如今想来，依然记忆犹新。

阳春三月的江南，或许更应该写写春天的草长莺飞，但是这段时间，我脑海中盘旋不去的，却是对于人性的思索。

记得我在看《琅琊榜》这本书时，里面有一句话是描写夏冬的。说她悬镜司高阶掌镜使，见恶无数，早已习惯了先以恶看人。只这一句话，我便觉得夏冬这个人，有大智慧。

传统的儒家教育告诉我们，人之初，性本善。孔子晚年所期望的大同世界，也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但如果人性真的是善的，为什么会有他不愿看到的“礼崩乐坏、人心不古”呢？

所以，总会有不同的声音站出来反驳，比如荀子。他就主张人性本恶，否认天赋的道德观念。他说：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伪，就是人为。凡是善的、有价值的东西都是人为的结果。当我读到荀子时，我觉得自己找到了人性不善的理论支撑点。

后来荀子的两个学生李斯和韩非子，一个做了秦始皇的丞相，一个成了法家的领袖人物。赫德曾说，中国人和我们不同之处可以追溯到根本的出发点：中国人说人性善，我们说人性恶。中国人因而求助于教育养成的规矩；我们则通过“惩”，对违法进行治理和处罚，树立法律和规章。

柏杨先生写《丑陋的中国人》，字里行间都是对中国人人性的拷问。其实那些所谓的劣根性，如果从一开始，就能预知全是拜所谓的人性本善所赐，那些古代的大思想家还有皇帝们，会不会放弃以“德孝”治天下，改为以法治国呢？这个法即是法律也是法家。

这个想法当然很天真，因为权力的集中和掌控，不是我这种从未有过权力的人（刁民）所能想象的。再说韩非子的法家学说，不乏勾心斗角肮脏阴暗，用这一套统治下来，估计都可以成精了（想想忽然有点庆幸）。

但是人性本恶的认知，从此深入进了我的血脉，包括我自己也是如此。比如愤怒时的恨意，失去时咒骂，自私自利的各种想法......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读书才能成为更美好的自己，明理、向善，有生命的觉悟，以及向内自省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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