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罗永浩改行卖手机的罪魁祸首，两夺金棕榈后再推新片

拿过两次金棕榈的他，越来越像个孩子。...

姜君看完觉得，它可以称作塞尔维亚版[太阳照常升起]，也可以叫乡村版[一步之遥]。总之你会发现，相隔半个地球的塞尔维亚和中国，竟有两个导演在风格上如此相像！





具体又因何相像呢？且听姜君慢慢道来——

影片开场就很库斯图里卡，像是来到了巴尔干的疯狂动物城：

遥望的隼；



待宰的猪；



浴血的鹅；



还有盘行的蛇和百无聊赖的驴。



搞不懂在表达什么？没关系，可能连库斯图里卡自己也说不清。有点魔幻又很现实？反正有趣就对了。

我们的主人公叫科斯塔（其实就是导演本人的昵称Kusta），这里是90年代的塞尔维亚（或者说南斯拉夫），还在进行着一场莫名其妙、根本搞不清谁打谁的战争。科斯塔每天就在这枪林弹雨的乡村间跑来跑去、配送牛奶。是不是很《百年孤独》？是不是很魔幻现实？对，这就是库斯图里卡。

科斯塔是别人眼中的疯子，是众人调侃的对象。从他们口中，我们知道了科斯塔经历的悲惨过往：











不过科斯塔听不到、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只是欢脱地骑着他的小毛驴、打着一把遮阳伞，在乡间自由驰骋。



他每天都固定到村上的米莲娜家取奶，米莲娜有一个在阿富汗打仗的哥哥扎加，她要为哥哥踅摸个老婆，等扎加回来就能成亲。

于是，一个在洗衣房工作的意大利-塞尔维亚混血女人进入米莲娜的视野。她就是我们的女主角，由意大利国宝级女神莫妮卡·贝鲁奇饰演。

她是逃难到塞尔维亚的难民，“婚介公司”说，她沉默寡言、每天都看同一部电影。



结果镜头一转，是前苏联经典影片——[雁南飞]。这普通嘛？姜君被库斯图里卡的幽默逗笑了。





于是，莫妮卡来到了米莲娜家，先从挤奶开始学起。挤完奶，自然要给送奶的科斯塔倒奶，第一回，这俩人就对上眼了。





后来在一次送奶途中，科斯塔的耳朵被子弹打掉，莫妮卡给他缝了回去，这也算是“缝耳定情”吧！





但米莲娜爱着科斯塔，她想要等哥哥回来嫁给科斯塔，然后四个人一起举办婚礼。战争结束了，扎加归来，这两个女人却为了得到科斯塔开始撕逼，老库真是够自恋的……

其实，这样的情景，还蛮幸福的。可惜好景不长，一群穿着黑衣的特种兵从直升机空降到这个小村庄，屠戮了所有人，米莲娜和哥哥扎加也葬身火海，被烧成了黑炭。

幸好，莫妮卡和科斯塔都躲过一劫，三个黑衣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二人踏上了惊心动魄又瑰丽奇幻的逃亡之路……

这是多么深切的痛惜与乡愁。库斯图里卡目睹自己的国家经历了各种风风雨雨，最终消散在历史的尘埃中。那份悲怆，掩藏在无止境的狂欢之中，表露于戏谑和疯癫之下。库斯图里卡对祖国的所有情感，随着这块漂移的大陆，缓缓溢出银幕，我们不忍卒读。

这次，当我们看着[牛奶配送员的奇幻人生]里库斯图里卡骑着毛驴打着小伞、在南斯拉夫子弹横飞的乡野间穿梭，我们明白，那个熟悉的老库又回来了。

他说，这是他第一部自己担任主演的作品，也是最后一部，所有的苦难心酸，都在这个电影里了。只是这次，他无心讲一个民族的癫狂与悲伤，而只想证明一段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看库斯图里卡的电影，就像目睹一个精力过剩的少年玩儿命折腾，之后是无尽的虚脱，却不是虚无。他的电影总有一个令人动容的精神内核，即使他永远以貌似浮夸的巴尔干魔幻包装。



当然，你可以说[牛奶配送员的奇幻人生]刻意煽情，但不能否认老库的真诚。那些他钟爱的元素在这部片里一应俱全：动物、歌舞、狂欢、婚礼、大火、女人。如此想来，姜文一定是中国导演里最像库斯图里卡的。

还记得十年前那部[太阳照常升起]吗？片中一群人在新疆狂欢：



这是[牛奶配送员的奇幻人生]里的狂欢：



这是[太阳照常升起]里的婚礼：



[牛奶配送员的奇幻人生]里也有一场未完成的婚礼：



[太阳照常升起]里有被火点着又飞起的帐篷：



[牛奶配送员的奇幻人生]里也有暴雨天被风吹跑的帐篷：



还有[太阳照常升起]里铁轨上的花：



这是[牛奶配送员的奇幻人生]里铁轨上的花：



还有[太阳照常升起]里叼走鱼鞋的五彩鸟：



这是[牛奶配送员的奇幻人生]里叼来婚纱的五彩鸟：



更别说在这两部片子里出现的各种动物，同样涵义丰富……

难怪有人觉得[牛奶配送员的奇幻人生]是那么地似曾相识：



而[牛奶配送员的奇幻人生]更让姜君想到了[一步之遥]。两部影片都有姜文和库斯图里卡热爱的快节奏剪辑、还充满了各种歌舞元素与丰富意象，最重要的，他们二人都赋予了影片一个单纯的爱情内核。



那些在年轻人看来都不切实际、幼稚可笑的爱情故事，他们反倒讲得津津有味。老库和姜文似乎越活越像个孩子了。

但他也有变化，变得更为纯粹，随着年龄增长他越来越像一个单纯的相信爱情的孩子，他只想讲好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

不少影评人诟病库斯图里卡重复自己、诟病这部片子太过无趣。无法否认，[牛奶配送员的奇幻人生]比不上他的巅峰作品[地下]、[流浪者之歌]，老库那一套也确实不能再给世人带来新鲜。影片最后，科斯塔为爱摆了15年石头的场景，甚至都让人想到许三多。





现在想来，每个导演都有属于他的时代，时代造就了他，让他走上巅峰。而辉煌过后的变与不变，都很可能遭到讨伐。

贾樟柯凭长片处女作[小武]惊艳世人，之后，人们希望他的视野永远待在那个破落的小镇，关注边缘人群。但贾樟柯不甘心，他要拍中国人在时代洪流下的大离散，于是有了[山河故人]。他变了，被骂了；

试图努力跟上时代的陈凯歌，想要变成观众喜欢的样子，反倒碰得头破血流、迷失了自我本真，实在可惜。如[赵氏孤儿]，他不敢坚持古人义士般的忠诚，怕现代人理解不了，结果让自己的作品丢了内核、失了魂魄。他变了，被弃了；

库斯图里卡还在保持他的魔幻现实主义、仍在维系他的癫狂，然而[牛奶配送员的奇幻人生]从开始就被一路唱衰：先是戛纳主竞赛被拒、然后愤然转投威尼斯、结果颗粒无收、最后国内外影评人也好评寥寥。他没变，被拒了。

说起来颇有些悲凉：先成为时代的宠儿，后成为时代的弃儿，或许是所有艺术家共同的宿命吧！

幸好，他们留下来的优秀作品会被世人永远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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