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牵着我长大,就让我牵着您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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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 | 青鳥        编辑 | 疯子

你还记得父亲的样子吗?

你还记得上次牵父亲的手是什么时候吗?

记忆中,儿时的我,总喜欢向小伙伴炫耀我父亲的手,是有多么的厉害。它能将我高高的举起,它可以搬起很重很重的东西,还有,当别人干活都要戴手套时,父亲却从不用。

那时父亲的手,就是我的骄傲。



长大的我,不像儿时那么幼稚,却再也没有去关注过父亲的手,父亲的手,就这样离我渐行渐远。

而我,却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本能去拉那双能给我安全感,幸福感的手。父亲的手,就这样渐渐消失在我的脑海里。

身为人父,方知父母恩。

当我有了自己的家庭,才明白生活的重担,也开始理解那时父亲作为一家之主的压力。却很少打电话,去关心父亲的日常生活。儿子已经会说话了,那一声声的爸爸也让我更加明白自己的责任。

第一次听到儿子说,爸爸,我爱你时,那种幸福感,真的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但后来想想,自己却从来没有对父亲说过那样的话,觉得是文盲的父亲,根本不懂,我也不用说。

我可以对妻子儿子说千百遍“我爱你”,可是忘了对一生都深爱着我的父亲说一句“我爱你”。



儿子第一次去学校时,也像别的小孩一样哭个不停,那小手紧紧地抓着我不放,我心里莫名有了一种伤感。他还这么小,对我的依赖还很大。我竟不忍离他而去,一直等到他不再哭闹时,才小心翼翼地走了。

想起自己当初也是这样的依赖父亲,不想让父亲离开自己。当自己长大后,可以独立生活的时候,有人照顾我后,父亲却已经衰老了。年老的父亲是否也会像我儿时依赖他一样依赖我,是否也一样不想让我离开他?

偶然在网上看到一幅漫画,漫画大概的意思是:小时候你牵着父母的手,长大后,也让父母牵你的手。看完后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突然有一种想回家陪陪父母的念头,而且愈加强烈。



上周带着妻子和儿子回到了老家,父母都很高兴,尤其当他们看到自己亲爱的小孙子时,根本笑得停不下来。下午,妻子和母亲上街买菜,儿子则在睡觉。

我跟父亲有了独处的机会,面对面,却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完全不像小时候,每次放学回家,都要把这一天发生的事分享给父母,而他们也会津津有味的听着,即使那都是些无聊的小事。

而现在,我们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父亲喜欢摸儿子的脸,几次下来儿子却不愿意了,我问为什么,儿子说:

爷爷的手带刺,扎得我的脸很痛。

儿子的话使我很震惊,由于多年的劳动,父亲的手已经变得粗糙不堪了,就像一张松树的皮,粗糙而毫无生机。那厚厚的老茧,粗糙变形的手指,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

曾经,那双支撑着整个家庭的手,已经变得衰老无力了;而那双曾经令我骄傲的手,却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

牵着父亲的手,是亲情。

放开父亲的手,是长大。

如果能,我还想牵着父亲的手,一起到老。



PS:看着父亲的手,无意中,又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那个场面:

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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