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普普洛斯造字机

 

冷风灌涌而入,吹得他此时异常清醒......

造字机
WORD MACHINE


ALL THE READERS HAVE MAGIC
造字机第二期
/作者介绍/
/本期作者:辰木/
我叫辰木,1991年生,河南信阳人。

2014年毕业于合肥工业大学,毕业后没多久就来了口袋,眨眼三年时间过去,越发觉得和一群相似的人一起工作,实乃人生幸事。

现今,我在曙光路小口袋工作,闲时写作,阅读,看电影,养猫,练琴。坦荡自由,别无他求。
本期作者是我们小口袋的工作人员辰木,下面我们来看看口袋大家庭印象中的辰木


辰木是一个清冷、稳重、可靠的人。
有思想、有个性、有自我的世界

为人处事:认真、靠谱、和善、可信任

对她的形容词:洒脱帅气、纯粹谦和
帅气
内敛
就很酷又很温柔的小姐姐呀
文章
/肩膀上的普普洛斯/


晚上十点多,他把卧室的窗帘拉上,厚重的黑暗被他阻隔在外,屋里亮了一些,也暖了一些。他坐进转椅,音响循环播放着器乐摇滚,他的书桌、衣柜、深色的床铺此时都氤氲在因鼓皮张弛,琴弦嘶鸣而震动的空气里。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打火机“啪”地一声窜出黄色火苗,烟头迅速被熏成黑色,顶部亮起红色的微弱火光,他抽上第一口,第一口烟往往最不过瘾,但此时又是过瘾的,这口烟由肺部迅速滤过从鼻子喷出,烟雾是轻薄的——第一口烟所特有的轻薄。紧接着抽第二口,第二口厚重起来。

烟雾在消散,从一团白色到虚无缥缈,如果视力足够好,可以看到烟雾扩散出去的状态,它们朝向更广阔稀薄的空气里做出布朗运动。这一晃神,他右边的肩膀上多出一片树叶的重量,普普洛斯来了。

普普洛斯在肩膀上。要有烟雾它才会显形。像古时候的碑刻:碑上有字,把纸贴着碑面铺展开来,用墨水刷开,碑面上的字便显了出来。普普洛斯也一样,它在他的肩膀上趴着,像字。他呼出的烟雾大团大团地穿过它,像墨水。普普洛斯就露出了脸。

普普洛斯悠长地打了个哈欠。

真好啊......真困,但是,真好啊。

你的开场白不多,普普洛斯夫人。

让我想一想好的开场白:

请你兀自等待,届时无需召唤我也会来的。

喂!普普洛斯夫人?

见鬼。我会在你意料之外找上门的。——普普洛斯自说自话。

仿佛我不是永生似的。——普普洛斯模仿他的声音回答。

永生? “自永生时代起,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了。”——普普洛斯回答自己。

彼特拉克?你为何背诵《时尚和死亡的对话》,书里引用了这句诗,对吧?

对,一个好的开场白。我引用它是因为你在想着它,就在刚才。你翻完了整本书只记得这几句。

好吧。我没有在意。

过了一会,他把电脑屏幕点亮,空白文档对着他,光标停在首行的第一格。他随即又点了一根烟。

你要写她吗?我让你想起她了?

不。我几乎想不起她了。她也没有什么好写的。你的开场白倒是又让我想起了那场篝火音乐节,那时你跳到我的肩膀上,也说了这么句“真好啊。”我在努力回想那个音乐节,或者,也可以写你。他的键盘啪啪啪响起来。

音乐节?想起来了。更像是户外篝火节吧?舞台是露天的,你第一次听到她唱歌是在那里。她抱着吉他一个人在台上,你还是想起她了,呵。

这种争执没有意思,普普洛斯夫人。不过可以从她说起。正是那个户外篝火音乐节。

嗯。那些人疯了一样,好像一辈子没去过户外,一辈子没有那么开心过似的,干围着一团篝火手拉着手转圈,跳舞,呜啦啦的唱歌。

也有一些人在听歌。我靠在左侧围栏上吧?

对,你在那里。你的朋友跑远了。

如果不是户外的原因,她的歌声可能没有那么好听。你知道,那歌声像是从风中飘过来的。一切别的存在都消失了。篝火,围着篝火叽里呱啦手舞足蹈的人群,近处窃窃私语的情侣,那些根本就不重要的灯光。你知道吗?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在那几秒钟的时间,大概。

当时我跳到你的肩上,在你耳边说了句“真好啊。”

对。时间像是停滞了。哦不,不是停滞,是陷入了微小的时间涡流。你把时间想象成光线,光线由于某种强大的引力向着无限远处中心的一点做螺旋状向心运动,光线原本做直线运动,但是类似黑洞引力的东西会让光线偏离直线做曲线运动,由于速度极快,在无限接近中心点的过程中产生了静止停滞的错觉。实际上时间正在无限延伸,甚至有可能会发生跳跃。我觉得那个时间漩涡始终在那里,由于各种各样意外的情况,我总会在某些时刻感到自己身在那个漩涡之中,身边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我“静止”地呆在那里。

别的意外情况是怎样的?也是类似的爱情体验吗?

倘若那确实是称之为爱情体验的东西,恐怕只有那么一次。后来的体验无关于爱情,但是发生的更频繁、更随意。

时间漩涡...这是你想写的东西?

对。

他一时忘记去吃他的烟,烟灰结在烟卷的前段,长长的一截,断了,杳无声息地落在键盘上。他伸长了脖子去吹,烟灰被吹起,散落在书桌上。

别的意外情况,倒也不是真正意义上意外的发生,而是在最不经意,毫无预兆的时候,你可以认为是发生在走神的时刻,但不是全部,也许有千分之一的走神时刻会陷入漩涡。有时候我坐上回家的公车,因为太熟悉线路,大可不必绷紧神经去留心站牌,我靠着车窗坐着,车里的广播播报着站台信息,于是总在傍晚的那个时刻,隔着车玻璃看到外面红绿的灯光遥远的如同隔世一般,在那种颠簸,以及机械的广播声中,极易陷入上诉的时间涡流中。

大致能理解。普普洛斯说。

比如另一种情况是在超市,货架在我的两旁排开,小商品密集又拥挤的摞成方块状,我走着走着会忽然看不清商品的标价牌,那些方块仿佛坍缩成细小的蚂蚁般四处逃逸。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不是仍在货架旁继续前行。回过神来时彷如打了一个趔趄。对了,走夜路的时候也有过几次这种经验,你知道,抄近路的那条湫隘的巷子晚上是没有路灯的,好在路还算平坦,但是双脚踩在黑暗里的感觉,总是一脚深一脚浅。我全凭脚下的知觉走路,但巷子毕竟是熟悉的,在深夜寂静的时刻,前一脚和后一脚之间,也许就间隔着一次时间漩涡。

每一次进入漩涡的体验都相同?

大致相同,仿佛一切都消失了。不管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某些时刻的孤独进入那漩涡,都觉得一切不复存在了。

后来呢?

后来什么?

后来她怎么样?

我们在一起后不久,我就开始厌倦。分开后我曾尝试向她倾诉当时的感觉,也许已经晚了,但决心要对她说。不过,她没有接受,视我为陌生人般拒之门外。倘若爱情是真实的,便只存在于仅此一次的时间漩涡中。漩涡本身没有情感体验可言,只是当时的我未加思索便赋予它浪漫的情怀了。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遇上。

嗯。不知道。

他掐灭了烟,火星在烟灰缸底窜了一下,便消失了。

他望着烟灰缸,有些失神。过一会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继续打字。

有一次,我把一支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发现烟灰缸已经满了,便随手把烟灰倒进一边的垃圾桶。而我正好想要起身去上厕所,方便完回来,一推门,发现垃圾桶冒着一缕白烟,火苗已经窜出半米多高。那个节骨眼上,我竟然直直地站在那里掉进了漩涡中,并非有意,只是身体一下子动不了了,我怕火,也许是因为恐惧,一种力量把我拖了去,我心里着急,可是也没有办法。好在很快醒神出来,拎起垃圾桶就去找水龙头了。

唔。除了怕火,还怕什么?普普洛斯问。

怕很多东西,怕黑暗,真正的那种黑暗,要在乡下的夜晚,整个村庄的灯光熄灭了,没有车,没有路灯,阴天的夜晚连星星也没有几颗。我躺在自己屋里,我哥哥在隔壁,爸爸妈妈在楼下的房间。我那时怕的要死,我已经大了,碍于面子不能再偷偷溜进爸妈的被窝,我就一个人蒙在被子里,出很多汗,又深又长的喘气,直到迷迷糊糊地睡着。后来,我很少回到乡下,而且那里已经变了样,你知道,成了社区的模式,到处也都有路灯,只是很少再见到那种黑暗了,但是每每想起来,总觉得自己刚从那段黑暗中溜身出来,一半身子在阳光里,一半还在黑暗里,脚后跟又凉又沉,耳朵后面呼呼地吹着冷风,那是我从少年踏入成年最深刻的记忆。如今我也怕黑,可是周围不会再那么黑了。

这些算是你的弱处吗?

是吗?比起怕黑,生存也许才是我的弱处吧?普普洛斯夫人,我不知道如何更好的生存,生活的秩序让我茫然,我只有这些零碎的片段可以写给你,念给你听,我甚至写不好完整的小说。如今我又意识到过去的这些年里,时间漩涡对我的吞噬,也许以后我会在那里变成一个傻子,或者干脆死去。普普洛斯夫人,我外公走的时候,他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傻子,一个无动于衷的人。我妈妈在他床铺的一边哭,我和哥哥在另一边,他病的太久了,虚弱得像是契科夫笔下最后一片叶子,风一吹他就没了。没了,你知道吗?我看着他的灰白的胡须,鼻孔里伸出的湿嗒嗒又灰又黏的鼻毛,他的眼神已经涣散了,像是半个身子去了那个地方,他没有眼泪可以掉,没有情感可以从他的感官中表达出来,他平静地像是以为自己还会回来一样。可是如果我死了,我希望自己像一颗粒子般滞留在我的时间漩涡里,只是永远无法逃逸,不是消失,也不是停滞。

你还有我,朋友。即使死亡,你还有普普洛斯。

是的,即使我死去,你仍会在我的肩膀上。别说的仿佛你不是永生似的。

“自永生时代起,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了。”普普洛斯笑着朗诵。

很好,我们又回到了我钟爱的彼特拉克。

他的手从键盘上移开,从烟盒里又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普普洛斯在肩膀上,他就只好不停地吃烟,不停地敲打键盘。

他猛吸了一口烟,眯着眼回想第一次遇见普普洛斯的情景。不过,他先想起更小的时候,他第一次离开妈妈去上学,被一个人丢在幼稚园里,搬着一个自己的小凳子,身边都是哇哇乱叫的小朋友,他怕极了,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给他背上一个小书包,也不知道书包里有什么。身边的小朋友他一个都不认识,而且他憋着一泡尿没撒,又找不到妈妈带他去尿尿,突然间,一阵“叮当当叮当当”既刺耳又可怕的巨大的响声传来,他一下子就把憋着的那泡尿全尿到了裤子里。响声停止的时候他的裤子已经湿透了,他知道自己尿了裤子,眼泪再没忍住哗啦啦淌个不停。他赶紧跑了,背着小书包,还抱着他的塑料小凳子,迷迷糊糊往前走,他不知道妈妈在哪,不知道家在哪,只沿着他看见的那条路一直走,一边走一边哭...最后他的一个姨妈在街上认出了他,姨妈一把抱起他,连拍了几下大腿,边拍边吆喝“小祖宗哎,你要是走丢了可怎么办啊?”…到了第二天他忽然知道自己在上学了,没有再从幼稚园再跑出来。很久以后,普普洛斯有一次说,它是在那个时候诞生的,那时它在他的肩膀上还是一个雏形,轻到没有重量,何况他当时忙着流鼻涕流眼泪,根本不知道普普洛斯已经在他身边了。

他第一次跟普普洛斯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小学生了。他七岁,哥哥十岁。他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暑假,妈妈快做好晚饭了,让哥哥去喊爸爸回来吃饭,哥哥不愿意去,就命令他去。他高高兴兴地去了,他知道爸爸在湖边钓鱼,哥哥说沿着湖边一直走就能看到爸爸。可他偏偏走反了方向,他走了很远很远,回头已经看不清来时的路了,他心想原路回去还是要走上那么久,干脆就走到湖的尽头转个弯绕回去了,可他不知道那条湖是人工湖,是几个村子的人一起挖出来的,横穿着跨过好几个村庄,又细又长。他又走了好久才终于发现不对劲,湖对岸的村子完全是陌生的,他这才恍然大悟的往回跑,跑得无比快,风灌进他的耳朵里呼啦啦响,他看不到灯光,只有一轮黯淡的月亮远远地挂着,黑暗中他单薄的身体在风中摇摆,湖边树木的叶子发出沙沙地摩擦声,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空气变得稀薄又尖锐,割得他的喉咙和胸腔一阵阵痛。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永远跑不回去了,就在那时,普普洛斯温柔地跳上了他的肩膀。他虽然看不见它,但是他感觉到了它在肩膀上的重量,而且,他听到普普洛斯对他说,别怕朋友,马上我们就能到家了......

从那以后,他便总和普普洛斯呆在一起了。他不想好好听课的时候,晚上躲进被窝里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懵懵懂懂暗恋女同学的时候,普普洛斯都在。那时候的普普洛斯很活泼,有时候他也很活泼,但他大多数时候是文静的,像一个女孩子,总坐在教室的后排看书,写日记,在本子上抄句子,他的字写得漂亮。普普洛斯告诉他,他以后可以当一个作家。他很开心,以为自己会当一个武侠小说家。直到后来有一次,他笑着告诉普普洛斯——我宁可你那时候说我可以当一个体育老师。

他伸手去拿烟盒,里面只剩一根了。他把最后这根抽出来,凑近鼻子闻了闻,叼进嘴巴里,打火机啪地打着了,他凑近黄色的火苗,火一灭,他就深深吃了一口烟。他把电脑合上了,普普洛斯回去了。这个时间里他往往会躺进转椅里,静静地抽完最后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假装思索是不是果真应该戒烟的问题。

还是不戒。他摇了摇头,又伸手把窗帘拉开了,玻璃上结了雾,外面想必很冷了。他的影子从玻璃上投下来,黑黑的一块,他推开窗户,他要把屋里的烟味散一散。冷风灌涌而入,吹得他此时异常清醒。
诗歌
想听雷声、雨声

嘈杂的轰隆隆

哗啦啦

迫切的 满怀欣喜的

等到凌晨四点

想喝花朵、苦酒

我胃里有油腻的食物

油腻的

情感

“我”



“我想”

如同一本书里的两页纸

永远

过于克制
我和我想
想听雷声、雨声

嘈杂的轰隆隆

哗啦啦

迫切的 满怀欣喜的

等到凌晨四点

想喝花朵、苦酒

我胃里有油腻的食物

油腻的

情感

“我”



“我想”

如同一本书里的两页纸

永远

过于克制
我和我想
一个欢愉的我

走进树木

我柔软又羞涩的欢愉

像一片绿色的叶子

风一吹 就哗啦啦的响

一个哀伤的我

走进石头

我柔软又羞涩的哀伤

走进石头 就如同走进

满是  坚硬胜利的人间

一个欢愉又哀伤我

走进你

柔软又羞涩的

走进你 如同走进幽长而又逼仄的阶梯

深一脚 浅一脚

一个欢愉又哀伤的我

深一脚

浅一脚
一个欢愉又哀伤的我
此刻想你

仿佛箭矢射进浆果

甘甜的汁液喷涌而出

一声呜咽

一切他人是箭矢的一支

孤独是另外一支

而呜咽

是世界终了的

呜呜咽咽
此刻想你
我不为此刻喧闹的气氛爱你

而为从未向你吐露的悸动

为如同呼吸一样长远的拥吻

和覆盖在身体上

一秒钟清醒与一秒钟眩晕的 交错

为我对我甜蜜的背弃

和上帝及时来拯救

而爱你
一切存在

以及存在的无名兄弟

都以匆忙的姿态 奔向结局

一切不幸

一切难以启齿的愿景

都在颤抖的双唇间 泯灭

在这窸窸窣窣的秋里

唯有我 仿佛一颗

不被收获的坚硬果核

身怀暴怒之心

我渴望你像攥紧一枚硬币那样

攥紧我
一切
沿一条肮脏的土坡往前走

土坡那边是我祖先的坟墓

我祖先死时在那里

如今想必还在那里

泥泞又肮脏的土坡!

鸟的肉体横尸遍野

蝇虫盘踞其上

结群而动时,与猛兽无异

沿一条肮脏的土坡往前走

野狗闻声而来

气势汹汹又暴跳如雷

面露可怖的尖牙 向我节节逼近

我手持木棍!张牙舞爪!虚张声势!

最终以野狗的方式 击退野狗

肮脏的土坡那里

三流的诗人坐在坟前

拍了拍坟头黄土

如今这里肮脏荒诞

唯祖先在干净的地下
祭祖
在法的门前

守门人 用短刀

剥离我脚下延伸的影子

像剥离动物的皮毛那样熟练

我惊慌失措

像一条浅水中的鱼

踉跄中望见太阳

埋在疯长的芦苇中

天空像棕色的肮脏画布
尽头
昨天晚上

我动手做了一个花洒 为你,

为黄昏前能给你爱情一般的雨水

但你知道

我浇灌你的 不是真正的雨水

你脚下的 也不是真正的泥土

但是亲爱的

我无能为力

我们离真正的土地很远

离真正的雨水更远

可你从来都不会介意

你会湿漉漉的在清晨抽出新芽

叶子由鹅黄变的青绿

你说 等着吧

亲爱的

该生长 就生长

该开花 就开吧

一个季节过去 另一个推门而入

一场爱情消亡 另一场赶路匆忙

一个诗人被杀 另一个手提马灯而来

你说 等着吧

亲爱的

干干净净的白夜

总会来临
写给我盆栽的情诗
你站在黑土地上
手持镰刀
感到土地比太阳还高
感到雨水彻底干净
你回到家
妻子和酒
让你成为诗人
 
七行诗


我们也欢迎更多在认真而孤独写作的人,向我们发送作品(发至邮箱buliu@paulpocket.com,体裁不限),合适的作品,我们除了在口袋平台上发布、推广之外,还将进入《大象》系列MOOK的选稿范围,若刊登,将支付稿酬。

第一期链接http://mp.weixin.qq.com/s/82tWWOgl2nLg4C4Yz5fqUw每一个阅读的人都拥有魔法,

每一个写作的人都创造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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