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煦暖——您好,温老师!

 

山西移动的文友们,“晋移文协”创刊啦!和"我"一起来,徜徉文海,品茗书香,文学家园里,结伴成长吧。...



      山西移动的文友们,“晋移文协”创刊啦!和"我"一起来,徜徉文海,品茗书香,文学家园里,结伴成长吧。 

      今天推荐第一篇文友作品,就与成长有关,谨送给在我们成长道路上,为我们指点江山,带我们挥去懵懂的良师益友们!




文 / 贺月兰
童年的时候,我遇到过神笔马良……

听起来,是不是奇妙而不寻常?

我们的学校里,有一个鼎鼎大名的老师,如神笔马良般的存在,不过,不教美术,他,是一名有魔力的音乐老师。

“我最爱上音乐课了!”

——来自普通劳苦大众的心声

那时的我们,每周两节音乐课,都安排在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前10分钟,小朋友们搬上各自的小凳,怀揣着一颗等待快乐降临的小心脏,在音乐教室外,把小凳们排成排。然后小麻雀们或坐或站,叽叽喳喳等待着幸福铃声的到来。

“铃——”身后走来一个身影,手上一串钥匙叮叮作响……

我们的马良老师每天都这么精神抖擞,劲头十足。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哈哈,这是描写老师的标配!)里总闪烁着神采飞扬的小星星,一笑起来,小星星仿佛都会欢快地蹦跶出来。走过的地方,都会洒过一地快乐的小尘土,伴着混在其中遗落的音符,一起欢唱成一个个载歌载舞的小泥丸。(哈哈,跑题跑题了,就是形容下难以名状的快乐气氛。)

小鸦小雀们在瞬间静悄悄后,又扭过头小声开始叽喳。

咔嚓!锁落门开。

跟在高大的身影后,应答着马良老师的问候,小凳们鱼贯而入,你碰到我,我推到你,小声叽咕着踏进这个简简单单却磁场强大的音乐课堂。
 


马良老师有一架古朴的脚踏风琴座落在讲台前,每每上课,他就端坐于前,在上面鼓捣出各种美妙的旋律,混响着他高亢优美的歌声,把我们包围进音乐的世界里。老师眉飞色舞地高歌,大家摇头晃脑地跟唱,“百鸟齐鸣”煞是热闹!

马良老师很得意他的风琴以及琴技,曾经玩笑地讲:“普通的人都是一心二用,我上课是一心三用,手在弹,脚在踩,嘴在唱……”弱弱地感觉,老师好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哦!其实,这是一心四用啊,还得监督我们在下面搞小动作呢。(眼前怎么豁然浮现了千手观音?)

马良老师的音质清亮纯净,歌唱起来总让我莫名想到《泉水叮咚》,音过处,一曲悠扬,袅袅琮琮,珠落玉盘。歌声美妙,老师犹不自足,惋惜慨叹儿时独唱“小放牛”,疲劳过度,把一副好嗓子累坏,累及如今嗓音的魔力只能发挥一半。(不过现在,就是现在哦,他的嗓子又恢复如初了!)

那时的很多流行音乐,都从马良老师的课堂上来,如今对黑板上那些老师亲手抄的歌词仍记忆犹新,历历在目。《霍元甲》《大号是中华》《小城故事》《蓝精灵》《血溅津门》《小螺号》《五月的鲜花》……全篇背诵,不在话下!(嘿,一不小心暴露了年龄。)

老师组建过学校的合唱队,乌泱泱好几十支小花朵,站作4大排,每日放学后,大家聚集在音乐教室,跟随老师的指点,齐声歌唱祖国好、党好、花朵生活好!作为南郭先生,我也曾混迹其中,并初次知道了“声部”,知道了“轮唱”,知道合唱有指挥……然后,稀里糊涂排除障碍学会了少先队队歌的二声部,那段时间狂练以至忘记了这首歌原来的基础调。犹记得当时我们的指挥是上一年级的女生,烫着小卷发,足蹬小皮鞋,很文艺范儿地打着正宗的“三角拍“,很高端很迷踪很拉风,令我很是仰望了许久。



马良老师有一本神奇的书——《民间文学》。

这本书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心目中,占据着极其重要且无可比拟的地位。(同意的群众页末点赞。)

记忆里那本书已经泛黄发旧,但里面却藏着层出不穷的精彩。马良老师的魔力还在于他会用吸星大法,用他优质的音效绘声绘色地把我们圈进故事跌宕起伏的情节里。

每次教授完音乐内容后,老师就会取出这本久挠至我们心极痒的书,翻开来……教室里瞬间就有金色的阳光漫进来,我们就迎来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跳脱时光,深深潜入故事深处,讲得酣畅淋漓,听得如痴如醉……酒醉微醺,其时最美。

故事里的人总有变幻,故事里的事总有新奇,不变的是马良老师那纯正的京腔和韵味十足的抑扬顿挫。他总有能力在讲到精彩处时冷不防插进一句自己的戏谑,当头一棒敲得我们前仰后合。这样快乐的时光总是长长却又短短,让我们在两次课时的中间,久久回味,再久久盼望。

分享其中一段记忆犹新的小故事,众乐乐之。

“有一个懒汉,非常非常懒,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能站着就不走着,每天在家不刷锅不洗碗,光倒头睡觉……

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贼,懒汉听着动静都不愿意起,反正家徒四壁,随便偷。小贼蹑手蹑脚进了门,东瞅西看之下,非常生气,怎么这么穷!!!

突然,贼眼一亮,发现有口锃亮的大铁锅!

小贼欣喜地把铁锅揭起来,抱在怀里拔腿就跑。

懒汉一听声响不对,赶紧起来大喊着追了上去,眼看就要捉到小贼,说时迟那时快!小贼回手一刀砍在懒汉脸上,懒汉惨叫一声,捂脸跌倒在地。

小贼,唯一的锅,跑远了……

懒汉痛苦地站进来,手捂在脸上,一不小心——揭下一块脸皮……啊!脸掉了。惊恐之后定睛一看,居然是积攒多年的脸上的污垢被撕了下来,哎?哈,脸蛋光洁如新,因祸得福啊!

不过还是垂头丧气地回到屋中,沮丧地看向空空的灶台,咦?怎么铁锅还在?

哈哈,原来小贼偷走的只是陈年未洗的锅里——业已成壳的锅形锅巴!“

(当年听到这么匪夷所思的故事,可甚是乐不可支哟!故事经典,寓义深刻,讽刺辛辣,典型“塞翁失马”的哲学意义啊!)

可是,可是,可是,这样一本神一样存在的书,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从窗中溜进的神秘来客专程窃走,从此遗失在我们眼巴巴的视线里……

原来,好故事,不只是听在耳里,品味心底,乐享其中,还会有人就那么迫切地想握在手里,探寻谜底。

(这个倒霉的熊孩子,为了一己之私,以违法犯罪的形式把公共财产据为己有,从此断了我们的粮,我们都恨他一辈子!!!)

唉,就怪老师讲得太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啊,挡不住的诱惑,勾人伸出了罪恶的手。



马良老师才华横溢,是个全面发展的文艺青年。从一踏上这个岗位,就满腔热忱地扑进文娱世界。初进单位,就整出了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文艺节目,令人眼前一亮。他还是单位和学校组织的各类晚会上的多面手,有时他踏着他心爱的脚风琴在幕后伴奏,有时他又拉着一个手风琴走到幕前,还有时,他会直接独唱,台下的掌声和同学们的欢呼,会让他更加神采飞扬。

马良老师给学校组建了一支小鼓队,小朋友们装备起来,“吹起小喇叭,哒嘀哒嘀哒,敲起小锣鼓,咚得咙咚咚“(没有小嗽叭啦,有小号),大鼓,小鼓,小腰鼓,前面小指挥带队,后面小鼓队咚咚,每到校运会开幕式,鼓点伴奏下,走过主席台的白衫蓝裤白球鞋小方队,那绝对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

有生之年,参加过一次大型团体操表演,(OY!)马良老师组织的“花环操“,兵马众多,阵法繁复,气势如虹。方形,圆环,交叉,换位……起起伏伏之中,五花八门气象万千的自制花环,神气地穿插游走于幻象队列之间,彩条美肤,颜色各异——“百花齐放”,煞是壮观。我高举的小手紧握着用竹条为环铁丝圈固朱红彩纸缠绕的大花环,沉浸在马良老师总指挥的节奏里!振奋人心的背景音乐里高唱着《歌唱祖国》……你知道这首歌其实有4大段么?一字一句,至今无忘。



马良老师有一颗闪闪的童心,照耀在我们欢乐的课堂。当年的音乐课没有硬性指标,完成课时要求后,老师就各种点子宽容我们笑闹课堂。

有一次,两个小男生不认真听课,座位上笑声不断。老师就把他们请到了风琴两边,左右看顾。但银河路迢迢,两个人遥遥相望,眼神碰撞,仍是喘息笑不停。我们这些正襟危坐高高昂起的小头颅们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却只能憋着不敢笑出声来。无奈老师又把他们让到教室后面,墙角站定。

待片刻后我们回头再看那两位同学,已经笑到直不起腰,又跺脚又蹬腿,就差背过气去了……我们幼小心灵的那点忍耐力实在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哄堂大笑起来。马良老师看着他们,也是生不起气来,和我们一起笑作一团。就这样,大家没有来由地开怀大笑,互相感染,直到人人揉腹,痛不欲生。后来,凳子上,终于笑倒了第一个扛不住的人,接下来,如多米诺骨牌,哗啦啦,一列凳子连带凳子上揉肚子的人轮番笑倒在地…….

现在回想,为什么笑?不知道,只是因为笑,就笑了。年幼时光,就是这么禁不起欢笑元素的一丝挑逗。音乐课堂的磁场作用那么强大,把我们的欢乐扩大到无极限。快乐没有理由,快乐却有源泉,因为这样一个童心未泯的老师,和与我们一拍即合的节奏。

事隔多年再见到老师时,他侃侃而谈,“我就是喜欢孩子,喜欢每一个孩子,他们都那么可爱,各有各的特点,我也从来不严格批评哪个孩子,只是以我的方式逗着他们玩。“

然后他会如数家珍地一一道来:

“XXX每天坐在妈妈自行车的前梁上,从来不会老老实实地坐着,每一秒都见他在东张西望,扭来扭去。”

“XXX是个小卷毛,象个外国小孩。”

“XXX长得黑黑的,每天拿个小棍,嗨!哈!嗨!哈!挥来挥去,特别有趣。”

“XXX圆头圆脑的,特别可爱,但是他那么可爱他自己知道吗?”

“XXX每天脸上、身上都脏脏的,但你瞧着他,都觉得他怎么脏得那么可爱!”

(哈哈,你听过一个老师看学生时,会觉得他脏得可爱吗?)

马良老师对每一个同学都一视同仁,倾心对待。当时的初中有个高年级的同学,考试前一一撬开老师的抽屉,偷看试卷。受到指责“为什么把所有老师的抽屉都撬了?”他低头老实地回答“我没撬音乐老师的……因为,他是好人。”

每一个孩子心底总有一个殿堂,那个殿堂总会立在那里熠熠发光。一个从心底透出热忱的老师,在孩子们的记忆深处,就是这座殿堂。



岁月静淌,我们渐渐长大,忘不了学校的记忆,忘不了老师同学们那些开怀的过往。去年,我发了一篇关于我们当年小学校的视频,很小众的视频,几日内却点击过千。由是知道,就在某一个小小的地方,我们都怀揣着对校园深深的眷恋,在各自回想。

感谢微信伟大的传播力,某一日,一个朋友告诉我,“‘马良‘老师正在看你做的视频!”……分别多年,联系到了我们的魔力老师,然后我迫不及待地与同学们分享了这个消息,引起大家欢呼一片。

直到那一天,同学一个电话打来,““马良”老师来到山西,并会在平遥做活动,希望返程经过太原时与大家见上一面。“但他这次离我们如此地近,热情如火的同学们联系上我,驱车赶往平遥与老师汇合。但我们抵达了目的地,却联系不到老师,手机关机……

我只能说想见到老师的迫切心情,令我们同行的这位原本就生猛高能的同学又一次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他通过一位本地导游,发射出强大的寻人信号,在平遥硕大的旅游网络中锁定了老师所在的旅游团队,敲定了老师所在的客栈,摸进了老师正在排练节目的房间,并成功吓到了没有防备的老师……就这样,在阔别25年后,在茫茫人海中,老师又一次以这样神奇的方式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再见老师,依然如春风扑面,一团火焰,心底自发蹦出三个字:“精”!“气”!“神”!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依然闪亮!泉水质感的声音依然生动!举手投足间的一颦一笑,和蔼诙谐,虽久违却无时不在的熟悉感瞬间将时空的距离融化,唉,就是这个feel倍爽!朗朗笑声之间,快乐掩不住地在室内漾溢开来——亲切如斯。

发自肺腑地想说一句:”您真的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忆往昔,对于每一名同学老师都能释放出清晰的画面,什么形象,什么动作,什么特点,好像就在身边。我们忆起的每一个故事,他都能脱口而出当时的情景。很讶异于老师强大的内存,因为对于学生来说,老师屈指可数,而对于老师来说,学生如此众多。何况,我们唯一的音乐老师面对的是全校每一个班级,每个孩子。为什么呢?这样的谜面有答案吗?有吧,因为“爱”。

谈古也要说今,今天的老师退休后仍然活跃在大大小小的舞台上,做着他一直热爱的歌唱事业,生活的旋律静谧平和,歌唱的世界却波澜壮阔。淡泊名利,随遇而安,他走在自己“嘀哩嘀哩”幸福的小路上,和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唱响明天。

当然,间或有时间,老师还是要腾出时间收获一些早年播撒的“福”报,诸如,永远不会忘记他的那些个小桃子小李子们送上的爱与祝福。

他是谁?我身边那些个秒懂的乡亲们,早已有了答案。

他,就是我们的温义赴老师,现在仍然活跃在文艺舞台上的——“温咚”。

作者后记:想写这样一篇文章好久了,这位老师,在我回忆起来时,浮现的都是彩色的画面,彩色的故事,彩色的快乐。与同学们聊及时,大家的表情也都是眉飞色舞,俱是陶醉于当年。感恩这样的老师,出现在我们稚嫩的童年,为我们绘画过那样神奇的颜色。也感恩那些成长道路上,为我们指点江山,带我们挥去懵懂的良师益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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