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爱吃狗肉的中国人都该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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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odzhishifenzi)

文: 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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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今世界,没有一条狗是不知道樊哙的,因为他杀了它们祖上无数;在当今世界,所有的狗只要一听说樊哙来了,皆望风而逃。

话说公元前206年10月,刘邦率军入关,灭秦封关自守,欲依楚怀王之言称王关中,这引起了项羽的不满。同年12月,项羽率军入关,驻军于陕西临潼东北新丰镇东南戏水西岸,欲击灭刘邦军。此时的刘邦虽然人品比较差,但还有自知之明,于是率一百多随从赴鸿门谢罪,河南人张良、江苏人樊哙在列。

鸿门宴上,项羽本无好意,酒酣之时,依计让项庄在刘邦面前假装舞剑。此事被樊哙侦知。这还了得!樊哙持剑盾快步闯入项羽营帐,用盾撞倒拿着长戟的士兵。进入帐后“西向立,凝视项羽,目眦尽裂,头发上指。”

项羽握剑坐直身子问:“此人是谁?”张良说:“他是沛公的参乘樊哙。”

项羽欣赏道:“呵呵,是位壮士啊!”于是赐酒一杯和一条猪腿。樊哙将酒一饮而尽,拔剑切肉而食,片刻把肉吃光了。

项羽问:“樊将军还能再喝吗?”

樊哙面斥项羽道:“臣死且不辞,岂特卮酒乎!且沛公先入定咸阳,暴师霸上,以待大王。大王今日至,听小人之言,与沛公有隙,臣恐天下解,心疑大王也。”(《史记·樊郦滕灌列传》)



项羽心中有鬼,不好意思再将戏演下去,只好继续喝酒。刘邦瞅准机会,借故去上厕所,一眨眼溜之大吉了。此事发生后的2223年,想想都让人害怕。当时,如果没有樊哙闯帐谴责项羽,刘邦的事业几乎失败。后来,刘邦被项羽封为汉王后,赐樊哙为列侯,号武侯,升为郎中,随汉王刘邦入汉中。这就是我们高中课本《鸿门宴》的故事。

司马迁那个老头费了那么多的口舌才把这件事情向我们交待清楚,除了说明项羽是“妇人之仁”和“匹夫之勇”外,还向我们介绍了刘邦的圆通与务实,同时也向我们展现了刘邦手下一干人才的智与勇。尤其是樊哙“竭忠尽智,威而有胆,勇而有谋”的人格魅力。

就是这个樊哙,生于公元前242年,鸿门赴宴时正值壮年。祖籍是德清县武康上柏。因少时失父,故随母徙于江苏丰沛,遂为沛人。早年曾以屠狗为业。他与刘邦的交往甚密,年轻时与刘邦一起隐于芒砀山泽间(今河南永城东北)。与萧何、曹参共同推戴刘邦起兵反秦。待刘邦做了沛公,他又做了刘邦的副官,跟随刘邦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先后封为国大夫、列大夫、五大夫、贤成君,最后因功封舞阳候。

据说,樊哙当年在沛县一带经营狗肉生意,泗水亭长刘邦爱吃他做的狗肉,但刘邦没有钱,常常白吃,樊哙也不与他计较。可是时间久了就要赔本,所以后来樊哙就躲着刘邦。但刘邦仍穷追不舍,追上了樊哙就给他吃。



有一天樊哙挑着担子过泗水河,到东岸的夏阳镇去卖。刘邦来到县城的集市找不到樊哙,急得不行,就四处打探,后来有人告诉他说樊哙到河东去了。刘邦就来到泗水河岸,可是他仍没有钱,摆渡的不肯为他撑船。正在犯难时,泗水河里游来一只老龟,有桌面那么大。刘邦对老龟说:“我是刘邦,我要渡河,你能驮我过去吗?”那老龟听了,就主动游到岸边来,这样,刘邦就踩着老龟过了河。这事儿怎么和夜斩白蛇同出一辙!

刘邦来到夏阳镇找到樊哙,仍吃到一块狗肉。樊哙知道刘邦没有钱,就问他是怎么过的河?刘邦说是个老龟驮过来的。

樊哙穷极成疯,第二天他带来了绳子和刀来到河边。他对河里喊:“老龟老龟我是刘邦,我要过河。”老龟不知有诈就游了过来。樊哙绳子一甩就把老龟套了上来,三下两下就把老龟杀了。他把龟肉拿到家里放到锅里和狗肉一起煮。煮着煮着,房子的四周就被人们围住了,樊哙门都没出狗肉就卖光了。樊哙一想可能是龟肉在里面起了作用,他就一直保存了这锅汤继续用来煮狗肉。



刘邦听说老龟被樊哙杀了,气冲冲地找上门大骂,并且没收了樊哙的刀子。从那以后,樊哙卖狗肉就不用刀了,而改用手撕。为了保住那锅老汤,樊哙就用汤和土脱成坯晒干,煮狗肉的时候掰一块泡在水里沉淀,然后把水放到锅里煮。从那时到现在,江苏沛县的狗肉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怪不得樊哙吃起项羽赏他的猪腿来,也能一气呵成,原来都是当年做草民时练就的啊。

公元前208年,樊哙在进攻阳城时,还击杀了秦朝丞相李斯的儿子李由。当年李斯被秦二世拘捕,临刑前顾谓其中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遂父子相哭,而夷三族。李斯的意思是说:“我还想跟着你一起牵着黄狗,到蔡东门那儿去打野兔子呀。这难道还可以实现吗?”这个儿子应该不是李由,李由应该死在父亲之前。而此时赵高正在罗织李斯的罪名,诬告李由谋反,并派人到阳城探听虚实,官差到阳城时,李由已经战死。不久,李斯遇害,与李斯一起遇害的是李斯的另一个儿子。当年,楚军进攻阳城,李由身先士卒,率秦军拼命死守。激战到第四天中午,左臂中箭,血流如注。他拔出箭头,包扎好伤口,继续指挥作战。下午城破,李由率秦军巷战。杀到城西门身边只剩下十几个贴身护卫,但他们仍以一当十,拼死奋战,直至战死沙场。项羽目睹李由惨烈之状,深为感动,令人把李由的尸体送回其老家上蔡以葬。

刘邦在汉中站稳脚跟后,又平定三秦,并最终战胜项羽,樊哙始终跟随左右。樊哙后来娶吕后妹为妻,更加为刘邦和吕后信任。在刘邦平定臧荼、卢绾、陈豨、韩信等叛乱中,樊哙成为汉高祖刘邦为数不多的心腹猛将。 总计樊哙战功:跟随高祖作战,斩首一百七十六个级,俘虏二百八十八人;自己单独领兵作战,打败七支军队,攻下五个城邑,平定六个郡,五十二县。虏获丞相一人,将军十二人,将官十一人,可谓功勋至伟。
樊哙虽然贵为吕后妹夫,但也险些因此被诛。公元前195年,高祖刘邦击败叛军英布归来,创伤发作病倒了。刚回到长安,又听说燕王卢绾叛变,就派樊哙以相国的身份率军去讨伐。樊哙走后,有人对高祖说:“樊哙跟吕后串通一气,想等皇上百年之后图谋不轨。皇上不能不早加提防。”

高祖对吕后干预朝政,早已不满,听说吕后又跟她妹夫樊哙串通一气,立时觉得情况严重了,他决意临阵换将,与陈平计议此事,最后,采用陈平的计谋,以陈平的名义前往樊哙军中传诏,在车中暗载大将周勃,等到了军营里,才宣布立斩樊哙,由周勃夺印代替。高祖要陈平尽快地把樊哙的人头取来,让他检验。

陈平、周勃当即动身,在途中边走边细心合计。陈平说:“樊哙是皇帝的老部下,劳苦功高。况且他又是吕后的妹夫,可以说是皇亲国戚,位高爵显。眼下,皇帝正在气头上,万一他后悔了,我们怎么办?再说皇帝病得这么厉害,再加上樊哙是吕后的妹夫,她们姐妹二人必然会在皇帝身旁搬弄是非,到那时难免会归罪于咱们两人。”周勃一时没有了主张,便问:“难道把樊哙放了?”陈平说:“放是不能放的,咱们不如把他绑上囚车,送到长安,或杀或免,让皇上自己决定。”

周勃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到了樊哙的军营前,陈平命人筑起一座高台,作为传旨的地方,另外又派人持节(一种信符)去叫樊哙。樊哙得知只有文官陈平一个人前来,认为只是传达平常的敕令,也没多想,立即一个人骑马赶来接诏。不料,台后忽然转出武将周勃,当即将樊哙拿下,钉入囚车。周勃又立即赶到中军大帐,代替樊哙,由陈平押解囚车返回长安。

当走到半路,陈平忽然听说刘邦病故。他想:朝中必然由吕后主持政事,这可糟了。唯一可喜的是,幸亏先前未斩樊哙,还好向吕后交待。可即便如此,也怕夜长梦多,会有人在吕后面前说他的坏话,一定要先赶到长安,把自己的事解释清楚。他立即策马赶往长安,路上遇到使者传诏,让他屯戍荥阳。于是,他又生一计,跌跌撞撞地跑入宫中,跪倒在汉高祖的灵前,放声大哭,边哭边说:“您让我就地斩决樊哙,我不敢轻易处置大臣,现在已经把樊哙押解回来了。”这明明是说给活人听的,是在向吕后表功。吕后姐妹听说樊哙没死,都松了一口气。遂释放了樊哙,并恢复了他的爵位和封邑。

公元前189年,汉孝惠帝六年,樊哙去世,谥为武侯。 后人徐钧说:“后党兴戎衅已成,龙髯忽堕幸逃生。不于吕祸身先死,未必终能保令名。” 太史公则说:有的人死了,他重于泰山。可有的人死了,谁还记得他曾杀过许多狗!


假装文化人的吃货联盟
第 46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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