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 从一个保姆镜头中，见证半个世纪的美国街头风貌

也许她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的这些纯属个人爱好的作品，竟是如此珍贵和惊为天人。人们甚至还称自己为美国当代最重要的街头摄影师之一VivianMa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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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天生我材必有用，似乎适用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只是有的人还没寻找或发现到自己的特长与潜力。尽管如此，在每一个岗位上倾注精力的职业人都是值得被敬仰的，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归属地。就像今天要说的她，

在保姆这个职业中默默无闻工作了40年，直到死后才被人们发现原来她的另一面竟是个可以感染世人的天才摄影师，不，或许她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是个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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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她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的这些纯属个人爱好的作品，竟是如此珍贵和惊为天人。人们甚至还称自己为美国当代最重要的街头摄影师之一Vivian Maier。



街头摄影，也就是所谓的Street Photography，原是诞生于纽约等大都会的城市艺术形式，美国大城小镇都有这样的传统，嘈杂熙攘的街头是他们的影像工作室，在这里摄影师们运用自己敏锐的观察力捕捉着一帧帧现实所见的写照。













Vivian Maier一生拍摄超过了10万张照片，里面的题材包罗万有。但她并没有与他人分享过她的照片，甚至很多她自己都没有见过——她去世后留下了数以百计的未冲洗的胶卷。这迫于经济的原因，因为她的作品被发现源起于一家保险箱出租公司在2007年公开拍卖她拖欠该公司租金保险箱里的物品，这才有了她作品面世的机会。



当时Vivian Maier已经81岁高龄了，2009年4月21日她于芝加哥一家疗养院去世，去世前身边并没有亲人。帮她在报上刊登讣文的应该是3个她当保姆时照顾过的小孩。





在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像中，每一张都有它自身独特的故事感，每一个人都仿佛是电影中的主角，只是定格在Vivian Maier这刹那的影像中。姿态神情各异，没有丝毫重复的感觉，却表达的手法风格又如此地统一，犹如一部浮生百世绘。













她是总能捕捉到这些有趣或有意义的瞬间吗？有人说，Vivian Maier具有反社会人格，因为足够远离人群，所以她的创作是自由的。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是孤单的，把自己困在了一个自娱自乐的世界，在这里面她创造着并记录着一个个故事，车厢中熟睡相依的老夫妻、街边卖力表演的杂技人、哭泣中的小孩们，这些看似碎片而平凡的都是她所在乎的，想要把周围的一切用镜头拉进自己的世界。







根据一家她常去买底片的相机店主的说法，虽然她说话坦率，但却让人有距离感，大部分时间她穿一件男士夹克、男式皮鞋，戴一个大帽子，不停地拍照。



Vivian Maier在做保姆工作的时候，总是会要求雇主们要在她的房间加锁，并且不能私自进入她的房间。在她小小空间里，把厕所改造成了暗房，亲手洗出一张张照片，孤芳自赏。



甚至她的雇主对她的家庭环境都一无所知，更不用说对她的摄影有任何了解。低调神秘的Vivian Maier连最亲近的人都没见过其作品，究竟是怎样的因由让她把这一切藏得这么深？我们已经无从考究。



这些珍贵的照片大多拍摄于1950-1990年代，记录下近半个世纪美国街头变迁。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国，物质追求空前繁盛，经济繁华背后的社会氛围却令人窒息，温情与自由情怀是其中隐蔽的伏线。







在她的镜头中，人们表现得是如此地从容自在，除了说明Vivian Maier深谙距离之道，也可能是因为她的职业，常年作为一个保姆，细心跟亲和力十分重要。身在社会中处于下等阶层，自然而然把注意力落在了社会边缘人士，她与他们之间有不可言喻的牵连，相知相惜。







在1959年和1960年之间，Vivian Maier独自一人去了洛杉矶、美国西南部、菲律宾马尼拉、泰国曼谷、埃及、意大利和中国北京。



在1970年代后期Vivian Maier也开始使用了彩色底片来拍摄。







2007年，29岁的eBay 店主、芝加哥房地产经纪人John Maloof用380美元拍下她所遗留下来超过 10 万张底片以及数千张照片，当John Maloof开始浏览Vivian Maier的作品时，他被震惊了，原为收集芝加哥图片资料而拍下的这箱东西，像是一盒宝藏，里面藏着闪闪发光的珍宝。





在这些海量的影像中，记录着大量上世纪50到70年代芝加哥街头的照片，这些看似随意的街头影像对于芝加哥，甚至于美国发展的历史，都有着非常详细的记录。一流的构图、质朴的影像，却是这么地撼动人心。John Maloof意识到原来这个陌生的保姆，竟是个如此才华横溢的人。





于是他便找来了帮手，一起着手整理Vivian Maier的作品。John Maloof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她的事情，也希望世人能欣赏到她的作品。他开始把Vivian Maier放到摄影网站Flickr上，一时间便得到数百名“观众”的赞赏。2009年底，John Maloof为Vivian Maier建立博客，公布了更多照片，溢美之词纷至沓来。



Vivian Maier的作品渐渐受到各界好评，诸如英国广播公司的网站、纽约时报、《芝加哥》杂志、"芝加哥今晚"节目(Chicago Tonight)，还出现在意大利、阿根廷的报纸上。





除了John Maloof，还有人也拥有Vivian Maier 的胶卷与底片，比如拥有 12000 张底片及 70 部电影的 Jeff Goldstein 和他的合作伙伴，他们也开设了网站刊登Vivian Maier的照片与影片。



当Vivian Maier的作品受到大家的关注后，关于其版权也受到了质疑，拥有权与版权不同，版权由与原著作者有最近血缘关系的人继承，版权拥有者才有权复印和出售作品，所以在继承人身份为证实之前，John Maloof 就没有权力展出这批作品，或作任何牟利之用。





以至于John Maloof特地去寻找与Vivian Maier血缘关系最近的人并向其付了一笔款项，以获得其作品使用权。而Jeff Goldstein 选择把作品售予了多伦多的一所展览馆。





2013年，以John Maloof为导演的纪录片《Finding Vivian Maier》搬上了银幕，影片展现了一个寻找的过程，通过各种蛛丝马迹，挖掘藏在背后的动人故事，为我们拼凑出一个Vivian Maier的完整形象。影片还获得了2015年第87届奥斯卡最佳记录长片提名。



Vivian Maier的晚年是孤寂凄凉的，她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一个个陌生的家庭和街头，没有自己的家庭。年老的她独自居住在曾经照顾过的孩子们为她暂时租赁的简陋公寓里，本就内向的性格进一步被放大，她变得阴郁偏执。衰老的她最终因为醉酒和摔倒被送进了医院，那是人们最后一次看见她。



或许是这怪异的性格让她有足够的空间去探索影像的含义，有足够的专注去坚持摄影这一个爱好，她的作品不见得全是好的作品，但却是饱含内容与想法的作品。



高手在民间，对于兴趣的追求，造诣的深浅，有时并不需要别人去评论太多，也不用计较身份，自身的精神满足才是追求的真理所在。或许直至辞世后人们才发现并沉迷于她的作品也是件好事，至少能保证她的每一张图都是纯粹的，不为名利，只忠其心。

附上Vivian Maier的官方网站，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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