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岁月多风情  她裳之时

 

第五支口琴叶菲躺在病房的卧床上,忧悒地望着窗外氤氲的天光正雕琢日色的迟暮。外头车流的响动从窗缝探进身子来,纠



旗袍于张爱玲,张爱玲于旗袍,似乎已是浑然一体,它即是她,她即是它,均透露出一种古老的新鲜、新鲜的古老。

生于民国的张爱玲,浸沐于中国新旧文化的激荡之中,其学贯古今,故其文既具古典韵味,亦隐含西方人文。忆往昔,旗袍岁月多风情。旗袍之于我国传统服装,后又几经西化,此种中西交融的特质岂不与张爱玲极具吻合,使人分不清,是旗袍让张爱玲愈增韵味,抑或是张爱玲使旗袍有了灵魂。



我猜张爱玲该是有“恋衣癖”的,其对旗袍的钟爱,以至于她在文中表白“再没心肝的女子,提及去年那件锦缎长袍,还是含情脉脉的。

她是旗袍的俘虏,每每忆起她,我们眼前总能浮现她最常的打扮:穿着一件四十年代的旗袍,外头罩着宽袖大袍。其老祖母的古董衣着于她的身上,隐隐显出一丝傲气,但在眉宇之间又有经历沧桑的疲惫、淡然之感。

当张爱玲稚嫩的目光定格在其母亲立于镜子前头,往绿短袄上别翡翠胸针的场景时,小小的她许下宏愿“八岁我要梳爱司头,十岁我要穿高跟鞋,十六岁我可以吃粽子汤团,吃一切难以消化的东西。”

自幼就对梳妆打扮有着异于平常孩子敏感触觉的张爱玲,至于成人,“我既不是美女,又没有什么特点,不用这些招摇,怎么引得了别人的注意?”当其幽居国外,孤单谢世之时,仍身着一袭旗袍,郝红色的离世,淡然而又分外华丽。由此,张爱玲之于旗袍的钟爱真谓是可见一斑。



旗袍,总给人一股冷艳忧郁之感。身着旗袍者,犹如画中人般优雅妩媚、风情万种。张爱玲钟爱的旗袍,是前世的梦萦,今世的魂牵。

被旗袍娇宠着的女人,总有着长长短短的故事,深深浅浅的秘密,或是,零零星星的心绪。张爱玲,如花如画般缤纷着人世,繁华落尽了苍凉与凄美,又将岁月的沧桑转身蜕变成经典与美丽,其一生就像一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流淌着透骨的寂寞,冷艳香凝。

虽有传言:旗袍未曾上身,先挑身材。殊不知,旗袍之挑剔仅非如此。女人的气质与韵味是无法视而不见的。旗袍,会因这种特有的女人而添风加韵,女人也会因此旗袍而更具典雅与灵秀。张爱玲正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为旗袍而生,着旗袍而死。

出自其《天才梦》的“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张爱玲华美的旗袍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悲伤的心。不幸的成长经历与不长于人情世故,使她的精神上无所归属,以至于她对钱、对名、对服饰等“俗事”的追求与坦诚,成为小资情调的消费符号。

“九岁时,我踌躇着不知道应当选择音乐或美术作为我终身的事业。看到一张描写贫困的画家的影片后,我哭了一场,决定做一个钢琴家,在富丽堂皇的音乐厅里演奏。”张爱玲,这个坦诚而有韵味的女人,靠旗袍勾勒出民国时期与建国后的沉寂的孤傲,既凄迷又惘然。孤影、冷眼、透彻的洞察,绝世佳人,一代才女。

“闻香识女人”之说,于张爱玲身上,该是应改为“辨衣识女人”吧。她曾说:“衣服是一种语言,是表达人生的一种袖珍戏剧。”对服装的敏感性,在张爱玲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均可一瞥其容,什么样气质类型的女人着什么样类型的衣服。

她用服饰与文字编织了一个个与自己一般的苍凉的生命,更是在《更衣记》中追溯了旗袍的演变。这种种,都把张爱玲对服装的独特眼光与对旗袍的偏爱荡漾开来。



旗袍,如梦如幻萦绕在东方女性的心间,以一种淡淡的怀旧情绪,摇曳着风情万种。这一淡淡的怀旧情愫,抑或是张爱玲偏爱旗袍的原因之一。在其书《传奇》中,这位没落的贵族小姐对成名有着那么执着的渴望,甚至说出“出名要趁早”的表白。

莫非正如旗袍的怀旧情愫一般,张爱玲想通过小说与服装来复活其名门望族的骄傲,抑或是想要去间接地重现她的显赫家世。张爱玲尤爱其老祖母的古董衣,是否是在对自己身世的沧桑聊以一丝慰藉呢?

她曾写过“旧的东西不断在分离,新的东西不断在滋长。”旗袍带给她的,是一种过去与现在的叠影。这也使我们无法去苛责她的恋物情结和她底子里透露出的苍凉的气质。致使她说“你如果认识以前的我,也许会原谅现在的我。”寥寥几笔,令人扼腕叹息。

身着旗袍的张爱玲,一袭旗袍下,满满的都是细细麻麻的心事与层层叠叠的故事……

作者:陈玉
微信编辑:virin
(以上图片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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