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鸟了!”

 

保战机还是保自己?...

战争是无比残酷的,我们因和平而幸福




许多年后,驾驶舰载机时,飞行员袁伟还是会想起,2017年夏天的那个上午。

那天同往常一样,袁伟走向自己的座驾——歼15舰载战斗机“飞鲨”,装具已经佩戴好、设备检查完毕、关闭座舱准备进行日常训练。

起飞不到一分钟,袁伟驾驶的飞机正在左转弯爬升,这时一团黑压压的鸽子向歼15的左侧扑来,他来不及反应,撞了个正着。



飞机开始剧烈地震颤,发动机转速骤然下降。屏幕显示“危险”,语音报警“左发(动机)失火”,“火警”灯闪亮。飞机陡然右倾,袁伟操纵驾驶杆以保持平衡。

“我撞鸟了!”他向地面的塔台报告。



此时歼15的时速接近400公里,原本双发的战机现在只剩一个右发,推力明显不足,此时如果飞机的升力速度小于重力,飞机就会迅速下坠!

留给袁伟的反应时间很短,他“感觉特别无助”,只能死死踩着右方向舵。跳伞手柄就在手边,但情况还没有糟到失控的地步,他没有跳,想着一定要把飞机带回来。



“关闭左发!”袁伟迅速恢复冷静,接连作出判断,战机从大仰角爬升状态陡然放平。按照特情处置原则,左发停车原本应该按航线向左转空中集合,但此时左边是200多米高的山峰。



跟在袁伟身后的僚机飞行员艾群,一直在观察起火情况,“右发未见明显损伤,无起火拉烟。”艾群传回报告,塔台指挥员长卢朝辉果断发令,“检查右发温度状态,开加力。”



袁伟深吸一口气,开始操纵战机小坡度右转上升。此时,地面塔台形成一套航程最短、航时最短的安全着陆方案:由于战机呈低高度、小坡度右转,可以直接向前提速拉高来争取对准跑道的空间。

这是对飞行员最稳妥的操作,即使失败,也有足够的时间和高度跳伞求生。但看到航线延长线上人口密集的闹市区,袁伟坐在冒着火的“炸药包”上,操纵着低空低速的战机提前转向迫降。



“他是想避开人群提前迫降,这样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卢朝辉的语气有些沉重,村庄附近就是机场候机大厅,袁伟为了避开村庄准备提前着陆,这时却发现了一个紧急的问题:“起落架无法放下。”

“开加力增速爬高”“由北向南沿跑道通场”“调转航向,由南向北对头着陆”......在指挥部的卢朝辉发出一连串指令,袁伟驾驶飞机在跑道上方飞了个来回,准备低高度放下起落架迫降。

由于飞机是在起飞阶段发生撞鸟事件,在空中也才飞了十分钟左右,机载的数吨燃油还没有消耗多少,载重超过飞机降落时的设计极限值近5吨。同时左发起火,导致无法空中放油减重,这意味着袁伟只能超极限载重着陆。

“尾后左发,现在是白色尾烟。”一直紧随其后的艾群说。白色尾烟是没被引燃的油高速雾化形成的,袁伟确定发动机的火势暂时得到了控制。300米、100米、50米……战机高度越来越低,袁伟拉杆推油门,努力把飞机改平,减少接地瞬间的撞击力。



终于,战机机轮先后接地。为防止战机因重心偏移导致侧翻,袁伟使劲蹬住右舵,向右前方压杆到底,努力保持机体平衡,沿着跑道中线稳稳地滑向跑道尽头,完美降落。

战机完全停稳,紧随其后超低空飞行的艾群再次通报:“后面左发火势增大,火势增大,尽快离机。”而袁伟在确定飞行状态稳定后,打开座舱盖、解除安全带,直接跳下两层楼高的受损战机,被疏散到了安全区域。



士兵和机务人员第一时间围上来,扑救歼-15舰载战斗机左发动机燃起的大火,终于在十分钟内将被扑灭,挽救了这架价值约3亿人民币的歼-15舰载机



而袁伟在战机撞鸟起火后的12分钟里,完成上百次高难度操作,创下载重超极限着陆,低高度单发迫降成功的奇迹。

其实,相比保住这架上辽宁舰的舰载机,保住飞行员本人更加重要。

当初这些飞行员入选该部队的标准是要求飞过至少5个机种,飞行时间超过1000小时,三代战机飞行时间超过500小时,因此基本都是海军航空兵各飞行部队的骨干飞行员。

尽管损失一架舰载机同样是损失巨大,但相比之下,作为一支割了全海军航空兵韭菜才组织起来的种子部队,每一名飞行员的经验和技术才是最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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