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门了吗?

 

门内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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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像一个魔术开关,简单的一推一拉就能完成世界两大生存方式间的切换。

打开门是开放的世界,意味着主观上允许欢迎甚至是期待外界的参与,门口流动着畅通和交换的气息。

主人的心也打开了,不回避别人的光临,占用甚至入侵和掠夺。开着的门是一种对未知介入因素的默许,从主观姿态上放弃了自己的一部分心灵领地,让渡给别人来支配。开门时与外界交换的需要。也可能是内心已经充满,随时准备与人分享,无所求的分享和散发。

分享是外溢的正能量,体验到了欢欣,希望别人也能感统身受。

关门意味着一种完结,与外界的交易的结束。心灵在回收。是对外界无分善恶美丑的弃绝,主观愿望不再需要受自身以外的叨扰。会客结束,主人需要收拾往来交筹之后的残羹,整理霍乱之后的时空。回过神来面对自己。

关门之后是一个个甚至自然人的属性,自己与封闭的专属时空之间取消了边界,人与时空和合。

开门后人与时空之间是隔阂的,你有你的规则,我有我的原则,你是你,我是我。因为这样的时空是不安全的,任何未为可知的不明力量随时都可能进入。于是人便需要防备。自我的范围缩小了,全让与别人来或不来。开门之后人的自我是最小的,被身外的空气压缩。

关门之后的人完全可以回到最本真也最原始的自己,动物性不再被监管,自由出入躯体。

儒家说君子要慎独。这样的人没有自己,把生命活成了供众人任意摆布的木偶,因为君子不是个人自己身份的自持,而是外界对人评判之后的封号。

关上门之后还需要慎独的人极其虚伪,里里外外都成为为外界溜须拍马的投机者。

慎独的人根本没有自我或断送了自我,自宫了自我。没有自我的人哪里还有独立和独自而言,又有何独可慎?这种慎独其实是一种了无可得的虚伪标榜,或对无可企及的遥望和仰慕。

我始终觉得,人必定有两面性才是一个立体的活物,若只有一面,那是纸人,只能存在于二维世界的扁平里。而即使是压缩成一张白纸,也有正反两面可辨,否则就是无着无依,无可存在。

就像白天和黑夜,只有夜够漆黑,白日的阳光才足够刺眼,如果日夜都是一种颜色,哪里是日?哪里是夜?

古时候儒家的君子,俨然是拆除了存在于自我与外界,私人与公共,秩序与自由之间的门,让个人始终如一没日没夜地活在灯光之下审判,被强光照着,被日光照着,被各种评审逼问着。

个人成为审判席上的常客,无可回避,无处可逃,无从休憩。这样的人只有两种结局:要么发疯,分不清自身和别人的边界,精神分裂衣不蔽体而毫不知耻。

要么自己废黜自我,变性为一个统一规格下的伦理道德的工业品,没有生机,没有活力,没有趣味,跟行尸走肉无异。

这样的所谓君子,其实早已僭越了身为人身的范畴,变态为一个机械听从公共指令、供众人消遣的玩物。

我始终认为,人只有足够看清自己,活出自己才能越清晰看见地在视线中认出他人,如果连自己都分不清,活不出来。人只是一种复制品,生命变成了简单粗糙的重复。

门是文明的里程碑,是生与死的界隔,是生机的源泉。如果没有这道门,就划不出人与物的分界,生机勃勃的活人与百无聊赖的死尸的分界。

轻推轻拉,小心翼翼地开合,这样的门的一生平淡无奇,没有激烈的磕磕碰碰就不会有深入骨髓的体验。它的主人必定是一个疲沓无趣的伪君子,演绎自己时不够舒展,迎合世界时也显得放不开。生命的活力必然在虫蠹蚕食下早死。即使活着也如同行尸。

被甩上的门是悲哀不幸的,犹如一生都在走钢丝的杂技演员,日日夜夜放不下手,闭不了眼。主人一定是一个横冲直撞的莽夫,被撞得头破血流依然故我。

不疾不徐开关的门是幸福的,关也关得坚决,开也开得爽快,痛快生,痛快死,无论生死都够洒脱。他不瞻前顾后,不想入非非,只活在当下的丰盛里。

然而这种状态下它的主人才是真君子。人前人后一个样,他不压抑任何一面的自己,把自己扩大到无限广大之中。他不需要再战战兢兢地“慎独”,因为公众的时空都包含于其内。他把外界都内化为自己。也就无了内外之分。因而关不关门,开不开门,怎么关,怎么开都不是问题,只是为了照顾大众的审美和小家子气仁慈地就下走程序。

我们大多数人都要经历好几种与门相处的模式,因为我们属于沉默的大多数,半死不活地活着,偶尔起来蹦跶一下,然后复归于沉寂。
(图片来自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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