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一枝梅,入梦白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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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如雪一枝梅
笑掩微妆入梦来
若到越溪逢越女
红莲池里白莲开


——《赠道者》 武元衡

若是有一场这样的相遇,你站在芳香的小径旁,目送一个若梅般绰约美好的女子翩然而过。她素衣如雪,裙裾轻盈,恍若一枝梅花,暗香疏影,有着洁美的芳华,笑意轻上眉间,写意如画。

若是有这样一场相遇,这便是一见倾心的美丽。你的城会完全沦陷,心随着若隐若现的背影远去。梦里随她去到那个古老的越国,越溪的红莲灼灼其华。你看到这梅样的女子,如一朵圣洁的白莲,开在红莲中央。

你只独自在梦里痴迷,不愿接受一朝梦醒的结局。

如果这首诗让人沉溺其中的,是一种初见的美,一种相思的纯,一个简单的缘,还有一场落入俗套的梦。在我,不如说是因一枝梅的麻衣如雪,因红莲池里白莲开的绝世芳华,洁素惹人怜。



今夜,窗外是数九寒天的千里冰封,窗内一盏薄纱轻笼的台灯,唐朝的书卷堆在案头,随意翻开一本《青鸟穿越唐诗来》,安静地寻找一枝唐朝的梅花。我知道,有一枝梅花,是我的前世。正开在光阴深处,历着千年风霜,披一身白雪寻我而来。

唐诗的风流雅韵里,咏梅诗是一道最美的风景,我只独喜欢武元衡的这首《赠道者》。或是因道者之缘,白雪红梅,是缘,梅莲相趣,也是缘。缘起缘灭,皆是一念之间。道士,身在红尘外,是我神往的归处。虽另有题目为《赠送》,却并不重要,只一个赠字,便知敬意在心里;亦或是梅与莲风韵迥异却出现在同一首诗里,让我惊艳。对梅与莲一直是偏爱的。冬爱梅,夏爱莲,一岁,四季,而我的岁月只记得梅季和莲季,可见我对她们的痴心。

我爱梅。与梅从出生便有了宿命的缘起。一个生长在北方的女子,始终回不去的故乡大同,一座古城,多朝帝都。这里是古平城遗址,北方之门户,历朝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有“北方锁钥”之称。是古代出美女的地方,走出过二十多个皇后,曾被称为“凤凰城”、“美女城”。在将近一百年的时间,先后有五个皇帝把各地美女都送往大同。这里遗留了众多古迹,却因地域原因,适合梅树生长的地方不多,在我们这座小城便无缘相见。梅,只是父母为我选的一个名字的托付。父亲作为当地有些名气的文人,为一个女儿家寻一种美好的托寄,许她一个艳而不俗的未来,应是作为父母的心愿。假作真来真亦假,总算让我染了一身的梅气。就如诗里这个“麻衣如雪一枝梅”的女子,在诗人心里,她便是一枝独具芳姿的梅。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梅,一直在独自摇曳,绝世冷艳,未减分毫。我也一直在烟火日子里眺望,因为远方,有一枝梅与我灵气相通。她的孤绝便是我素喜的清欢,她的冷艳便是我安守的平淡。岁华无恙,各安天涯。



武元衡,虽是一位历史名臣,是武则天的曾侄孙,皇亲贵戚,却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少年才子,参加进士考试位列榜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也过了一段辞官归隐的快意诗酒年华,最后官至宰相,却不幸为平卢节度使李师道遣人刺死。发生了唐朝宰相被当街刺死的一桩离奇命案,震惊朝野,成为时人家喻户晓的天下奇事。作为诗人,他善作五言诗,被配上乐谱歌唱,广为传颂。

唐朝的华美与浪漫,并不缺风雅之士,武元衡这样优美有情致的诗却不多,“红莲池里白莲开”,让一枝梅与一朵莲在一首诗里相映成趣。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邂逅一位麻衣如雪的女子,他心中的一枝梅,就这样娉娉婷婷的走来了。无论之前他对梅有多少印象,梅便是她,她便是梅。

世人心中,皆有一枝梅。只是,有的放在心上,有的只在梦里。有的近在咫尺,有的远去天涯。有的终是相离相悖,成不了梅的气候,有的则活成了自己,自成一段天然的傲骨与风流。



我亦爱莲。记得周敦颐写过《爱莲说》,爱莲之人多是骨子里就有些旨趣的,自视多不凡。我以为世人爱莲,有诸多缘由,爱,便是其中一个。因爱是圣洁的,不能亵渎,需用清水供养方能得到神圣的爱意。懂了爱,便懂了莲的心事。

“若到越溪逢越女,”武元衡的诗里,从一个懵懂少年起了相思开始,便不远万里涉越溪之水觅到了莲样的女子。越溪,春秋时期越国美女西施浣纱的地方,越溪旁,穿着红衣的浣纱女子美女如云,独这梦中的女子风姿和神韵有过之而无不及。

莲与佛的缘起,“人之初,性本善,”应是一个人骨子里的至美和至善,需自己去品味、去守护、去修行。有人说,人生就是一场修行。修行之路迢迢,惟愿自己心似菩提,读懂一点莲心,成为一世知己。若说梅是我的前世,莲便是我的今生。

前世今生的缘分固然美好,却更在意一生一世的情意。若是遇见那个在亭亭明月下,可以共赴莲池之约的人,一定会相惜相守一生。若是无缘,也会等,相信你会来。有一天,你会幻化成一朵青莲,与我一起静守红尘,花开花落。



总认为,梦,是一桩俗事,却为世人了却了多少悲喜尘缘。“笑掩微妆入梦来,”“入梦来”,能入得梦来的女子,常常是那众多俗艳的红莲衬托下的一枝亭亭玉立的白莲,曳着雪白的长裙,羞涩地笑,姗姗而来,脉脉含情,婀娜娇美。是徐志摩的诗里,那个像一朵水莲花样娇羞的女子。是白居易《玉真观主下小女冠阿容》诗里,“姑山半峰看,瑶水一枝莲。”这莲样的女子,洁纯美好,让人一顾再顾。

一生中最美的年华,便是情窦初开之时。而世间最美的事情,莫过于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了最好的那个人。莫辜负,莫错过。人生若能永如初见该有多好。如张爱玲慨叹的那样,谁没有过自己心里的红玫瑰或白玫瑰,只是不论娶了哪一个,最终都会厌弃,想着另一个的好。不知她是否也看到过武元衡的这首《赠道者》,只为这红莲与白莲心动不已,才慨叹初见之后的人心难测,世态炎凉。豆蔻年华,好便是好,是最不用防着“人心”二字的。这首诗,虽旨意不高,却是最真的情意。

这首《赠道者》,让我初看惊艳,再看依旧惊艳。惊艳之余,我不会辜负自己是一个染了一身墨色词韵的女子。在唐朝的流年里,不会遗忘在梅花开的时节,去赴一场梅约;在莲花开的时节,去赴一场莲约。伴我余生的,是无言的文字和红尘的俗梦,在梦里,有想见的人,想留住的记忆。而文字,是一半清醒;梦,是一半沉睡,梦醒之间,已是一生。



作者:郭文姝(lingbowumeiying),文学硕士,教育硕士,一个喜欢文字的人。作品发表和收录在大家之家等网站及国内外刊物上。出版诗集《云水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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