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塘草原上的云南马

 

建塘草原的骄子是谁?是名贵的枣骝马。...

建塘草原上的云南马



作者:李钢


藏民族历史上是一个以游牧经济为主的民族,马不但是藏民生产生活中的得力帮手,也是他们最亲密的朋友。马的题材在藏族的民间故事、歌谣、谚语乃至寺庙的经典和壁画上都有大量的反映,在香格里拉流传的就有故事《马和野马》、民歌《骏马的来历》和《赞马》等等。其中在锅庄歌词中赞道:



“姜塘草原的骄子是谁?

是稀罕的黑骏马。

里塘草原的骄子是谁?

是特异的白唇马。

建塘草原的骄子是谁?

是名贵的枣骝马。”

——香格里拉藏族民歌《马赞》

对于马的来历则这样唱道:

“在印度山的下方,

在汉地山的上方,

有一片汪洋大海,

大海里长出一棵如意树,

在树梢上创世鸟生下三个蛋。

一个蛋飞上天,

天空呈现日月星。

一个蛋落到地上,

大地出现森林和万物。

一个蛋留在窝里,

蛋窝孵出大山般的枣骝马。

……”

——香格里拉藏族民歌《骏马的来历》



无疑从科学的角度讲,现代马并不是从蛋里孵化出来的,而是从始祖马演化而来的。

大约在5000万年前的始新世,在欧洲和北美的森林里生活着马类最古老的祖先——始祖马,它的身材只有现代猎狗那样大,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始祖马在进化的路上越跑越快。

到了3500万年前的渐新世,马逐渐适应了当时的森林——草原环境,长高长大了,奔跑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此时它更名换姓为渐新马。

又经过上千万年的斗转星移,马扬开四蹄奔进了中新世,在2500万年前进化成了草原三趾马,进入500万年前的上新世,马蹄进化成了单趾而被称为单趾马,并离开了欧洲和美洲老家,奋蹄奔驰在欧亚大陆的原野上。

进入更新世的门坎,马完成了最后的演化任务,马的大家族更加兴旺发达,出现了三门马、云南马、西瓦利克马等等,人们把它们通称做真马。巧合的是真马形成之时,也是人类的祖先诞生之际。从此,人与马进入了漫长而亲密的相存相依时期。



1998年夏初,香格里拉县的建塘草原从冬眠中苏醒,吉鸿砖厂正在吾庄塘(“吾庄”为一种草原上的花,“塘”是坝子)开挖地砖窑的窑道,当挖到两米多深时,出现了大量的哺乳动物化石,消息很快传到迪庆州文物管理所。州文物管理所和州博物馆的专业人员及时赶到现场,对现场进行了清理,收集了上千件化石。5天后,云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古人类室的两位专家风尘仆仆来到香格里拉,组织两个文博单位的人员,对化石点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清理,并开挖了一个1米×2米的探方。

经过两位专家初步鉴定,这是一批以云南马为代表的脊椎动物化石,与元谋猿人伴生的化石种类很相似,这些动物生存的年代可以推断为距今100多万年前的早更新世。

后来,这批化石又经过了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北京大学地球与空间科学学院、北京自然博物馆、中科院昆明动物研究所、美国哈佛大学博物馆等专家学者的研究、鉴定,确认有11个属14种,包括8个未定种,这些动物中有灵长类、啮齿类、食肉类、奇蹄类及偶蹄类,它们以马类、鹿类和牛羊类最为丰富。



这批化石为我们再现了100多万年前建塘草原生机盎然的图景:

在古特提斯海(古地中海)退去二、三千万年后的第四季早期,建塘草原所在的青藏高原东南部地区,在新构造活动的影响下,海拔已升至1500米左右,气候温暖潮湿,只见满山林木苍翠,遍野绿草如茵,一派森林——草原景观。青山环抱中的建塘盆地,一片古湖沼映着天光水色,碧波涟涟。古湖畔是辽阔青葱的灌从草原,草原边际的山坡上生长着常绿阔叶林,阔叶林之上是挺拔的针叶林深邃的林带。某一天早晨,丽牛和犀在湖滨的泥塘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一群云南马带着小马驹从湖边撒蹄跑过,引得正在喝水的最后祖鹿、真枝角鹿纷纷回头张望,森林中一只豪猪正探着头看维曼原黄狒采摘果子,旁边几只云南黑鹿正伸长脖子摘吃树梢鲜嫩的树叶,突然从密林深处窜出一只鬛狗扑倒了一只云南黑鹿……。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打破了眼前的宁静,把这些动物全部尘封在了大地的深处,把这一景象定格成永恒的画面。

往昔的森林和草原随着青藏高原的隆起成为雪山草甸,当这批化石被发现时,时间已过去了100多万年,岁月在这些化石上留下的历史印记,成为研究新构造活动的重要标本,同时,这一动物群与元谋早更新世的动物群有较多的相似性,也为寻找与元谋人同时代的古人类踪迹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云南马作为现代马的直接祖先之一,为滇西北的现代马起源于当地找到了弥足珍贵的实物证据。



(吾庄草原出土的古脊椎动物化石)

- End -


注:文中赛马图片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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