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如镜子般空洞,被你的缺席所盘踞 女摄

 

看”这个行为,必定包含着“认识”过程:我们无法用完全独立于主观和先入观之外的角度去观看,就算从其它角度切入,“看”这个行为仍是复杂且摇动的。...

▲ 《你几乎可以称之为独一无二》,2009 年,摄影:田口和奈

影艺家按:田口合奈(Kazuna Taguchi),1979 年生于东京,2008 年毕业于东京艺术大学研究所博士后美术专攻油画研究,获得博士学位。她在日本是备受瞩目的年轻女艺术家。

她的作品以灰色调为主,是介于绘画和摄影之间的模糊地带。她先撷取杂志、网络等不同媒体中的现成图片拼凑出一个似曾相似的图像,以画笔绘出图像,用相机捕捉后在输出上持续用画笔绘画,创造出最终的作品。其作品经过多层次的转换,无论是星空、女性等图像看起来似乎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般既真实又虚幻。

本次访谈为台湾摄影评论家黄亚纪在 2010 年台北双年展上对田口合奈的一次采访,刊载于《艺外杂志》(2010 年,台湾)。

▲ 《只有你知道你是谁》,2008 年

黄 亚 纪:之前的作品让我想到蜡人像,一个真实的存在,尤其是影子,特别表现出那种存在感,即使是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空间。但是现在,人和背景间的空间感越来越暧昧,甚至狭窄,他们的存在不再是真实的、空间的存在,而似乎是一种瞬间的、时间的存在。这种存在感的差别,你有意识到吗?

田口和奈:直到现在,我创作的方法论并没有改变,但是,我却一面觉得自己越来越成为画家,又一面觉得自己越来越成为摄影家。这样的变化,对于我周遭人、事、物,或许没有感知,也没造成影响,但对身为艺术家的我,是一种重要的变化吧。你所感觉到的存在感,我想和这样的过程有很深的关系。

对于存在的真实与否,我想提出“灰阶的幅度”的概念:人的视觉,会无意识地把光亮到黑暗,对应于零到一百的灰阶,人类就是以此种方式认识世界的。我想要解释的是,在我的旧作中,存在着从零到一百的自然灰阶,所以让人感觉到存在的真实性。若灰阶的幅度越狭窄,或是即使有某些幅度,却完全偏向零的附近、或一百的附近,我们就会越感觉这影像、照片是不真实的。我们平常不会意识到这些,因为即使现实世界存在着非常明亮的场所、非常黑暗的场所,但因为我们的眼睛有视觉补正的功能,可以均等地调整反差,所以我们并不会察觉。
▲ 《星辰》,2005 年
▲ 《星辰》,2005 年
▲ 《星辰》,2005 年
▲ 《星辰》,2005 年
▲ 《星辰》,2005 年

黄 亚 纪:不过在表现上,我觉得旧作的存在,有着无法区别生、死、真、假的暧昧,这种气氛非常有魅力。现在,我却感觉作品中女性强烈的生命,只是他们存在在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空间,这种“活着,但不知何处?”的疑问,让这些作品像是一连串的问号。

田口合奈:生或死,的确让我思考,而她们所存在的地点,对我自己而言也是一个谜。我感觉这些彷佛是在第四维、甚或第五维的空间吧。我的作品将各种时间轴浓缩到一个时间轴上,加上多次媒材的转换,产生了并非二维、亦非三维的结果吧。
▲ “重拾遗失之物”,《如其所是》,2009 年
▲ “重拾遗失之物”,《如其所是》,2009 年

黄 亚 纪:我记得你的博士论文是有关不可见之物的讨论。所以,你至今仍然继续同样的追求。

田口和奈:我论文的题目是《不可见之物中的可见物》(Visible Things in Invisible Things)。在其中,我的影像论一方面探讨作为“可见物”背景的“不可见之物”是如何庞大的存在,一方面探讨因为那“不可见之物”所支撑的“可见物”又是怎样的事物。“可见物”不过是“不可见之物”的冰山一角,“可见物”通常都是主观的,当我们观看时,我们无法将“看”和我们过往的经验完全切离开来,举一个极端的例子,当我们在咖啡厅点一杯咖啡时,即使来的咖啡杯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设计,我们还是可以顺利地将咖啡喝下,因为我们并不会因为新的视觉,而以为咖啡杯会和桌子连在一起、或像铅一样重拿不起来等等。所谓“看”这个行为,必定包含着“认识”这个过程:我们无法用完全独立于主观和先入观之外的角度去观看,就算从其它角度切入,“看”这个行为仍是复杂且摇动的。

我对于这个题目的处理,离开一般论文的形式而维持思考的片段,即以片段的叙述方法论述,因为对我而言,追求单一结论的探讨是空虚且无意义的,我并不要浓缩出一个定论,而是希望在比意识型态更远的地方,找到可以和作品等价的论述。我现在仍在继续撰写我的影像论,或许未来可以集结成书,但是因为新的经验和认识让我又累积出了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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