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出公民，炸裂

你心所属的地方，真的就是你现在的家乡吗？...

本文由“135编辑器”提供技术支持像《杰出公民》这样丰富的电影，任何评论都不免相形见绌。我只能试着说说。



主人公叫丹尼尔，是一个作家。在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之后的五年，他一个字都没写出来，倒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忙着拒绝各种荣誉和邀请。

就在助理以为他得了自闭症的时候，丹尼尔决定回老家萨拉斯。老家一直在邀请他回去，授予他“杰出公民”的荣誉。

丹尼尔被当做英雄一样，从巴塞罗那回到位于阿根廷的萨拉斯小镇。也就是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在故乡，从英雄变为叛徒、狗屎。送他离开的，是黑夜里的一声枪响。

再后来，他出了一本书，叫做《杰出公民》。



需要说明的是丹尼尔的老家萨拉斯，距离阿根廷首都大约700多公里的样子。对于阿根廷经济的描绘，通常是“复杂而令人心碎”。这个曾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经济体之一的国度，经济指数上的不合常理的起伏，令人痛苦。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萨拉斯的儿子，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丹尼尔，回到了故乡。

故乡，是可以把每个人都打回原形的地方。在故乡，丹尼尔也尽量配合，包括坐上消防车，接受小镇居民的检阅。接受以卖饮料为主要目的的访问。允许拍照。给人讲课。

可是他慢慢发现，镇长想把他当做政治筹码；儿时的伙伴，把他当做敌手；送上门的女孩，想让他帮助离开小镇；一个父亲，向他要9800美元，想给儿子买一个轮椅；一个少年，找他吃饭，为的是给自家门楣添彩……



为什么要回到故乡去？这个问题似乎可以和影片最后，在新书发布会上，记者问他真实与否的回答，相互映照。他指着肩上的伤口说，“可能是骑自行车摔的，也可能是枪伤”。

衣锦还乡也好，回到他书中一直说起的地方，寻找自我也好。回乡，本身就是潮湿、暧昧、甚至是魔幻的举动。心之所属的地方，肉身真的回得去吗？或者说，你心所属的地方，真的就是你现在的家乡吗？



影片的内容非常丰富，涉及到文学创作，社会关系，政治环境等等。这是一部好电影的特征。但尤其好的是，影片平实的手法，犹如一部纪录片，将真实与荒诞镶嵌在一起。

在叙事上，影片的对照性非常有趣。

影片开始就是丹尼尔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一幕，他进行惯例的演讲。结尾是他的新书发布会，在接受记者提问。都没有胡子，神采飞扬。在开始，他讲，这个奖宣告了一个艺术家的艺术终结。在结尾，他对记者说，就像那个伤疤，哪个是真实？

他到小镇的时候，站在消防车，路旁是小镇居民，在夹道欢迎。他离开的时候，是被发小押在越野车上，路旁是他拒绝过的博士、书迷、瘫痪孩子的父亲……阴森地注视着他离开。



他演讲，听众越来越少，有人提问，他对故乡的描写，“为什么不多写写美好的东西？”他评审一个画展，但获奖的不是他选出的。故乡给他立了一个半身像，后来半身像上被人泼了红漆。他接受杰出公民的奖牌，后来，他归还了奖牌。

他坚持“一个艺术家要敢于质询和怀疑”，他也知道，“谁会在乎艺术家的本意呢”。他注定了和故乡越走越远，和故乡的人唯一的共性，就是“我们出生在同一个地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地，所以我们说，出去闯，打造一片新的天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牢笼，所以我们说近乡情怯，说衣锦还乡，说回不去地方，叫做家乡。

我们一次次地出发，一次次地走远，其实就是为了回来。我们寻找的，可能就在我们出发的地方。



影片第一个镜头，是丹尼尔坐在空空荡荡的大厅里，旁边站在守卫和迎宾女郎，他在等待接受他的诺贝尔奖章。像是一个囚犯和他的牢笼。回到故乡之初，他的状态是轻松的，他说“四处走走”，就像走在他少年的时光里。可是，他已经不是那个丹尼斯了，萨拉斯也不是他记忆中的萨拉斯了。所以出现了，那个一直跟着他鸣笛、踩油门的车。

就像他在瑞典接受诺贝尔颁奖，就像它在巴塞罗那注视湖边死去的火烈鸟，他一直是他生活的地方的异质。他找不到归属感，他用书写的方式寻找，他的书中全是萨拉斯。但那已经不是萨拉斯了，是被他的记忆修改过的故乡。他一直没能回去，终于回去之后，他不知道，他已经成为故乡的异质。



他意味着成功、偶像、命运、财富。他的到来，破坏了小镇的生态，如一只突然闯入的火烈鸟。小镇的平衡被破坏，人心底处的欲望被勾引出来。故乡的人，有的试图在他身上获得财富、名誉，也有人，如他的那个发小，要获得尊严。发小娶了丹尼斯当初的女友，他用骄傲掩饰他的自卑，用野蛮装点他的懦弱，用粗俗抗击他的声誉。“每晚她都睡在我身边”。

对于创作者而言，《杰出公民》都要更有趣。它对创作的指涉，看似明晰，实则混沌。这件事，本来就无法用语言说得清楚。



王家卫之于上海，陈凯歌之于北京，贾樟柯之于汾阳，伍迪·艾伦之于纽约。他们的作品，和他们的故乡，和他们本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甚至是他们作品里的故乡，和他们真实的故乡，到底是什么关系？

创作者都是流浪者，他们用笔、用镜头去寻找归途，但最后，他无法真正认可他所在的地方，也无法再回到他书中或者镜头中的归处了。

他们总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人性的恶，但又偶尔在书里、在镜头中，去勾画人的美好。他们清晰，也因为清晰而痛苦。他们试图偶尔浑浊，但浑浊是创作的天敌，依旧让人痛苦。

故乡固然粗蛮，作家其实也刻薄、矫性。两者互为因果。就像生活与创作，真实与想象，走得太远，已经无法分辨界线了。

就像“我的故乡，萨拉斯，我书中的主人公，他们永远无法离开，而我，永远无法回去”。所以，他只能活在他书中的故乡。戳阅读原文，在线观看《杰出公民》，腾讯视频独家热播中。

    关注 腾讯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