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我是有的”之四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鱼了...

《鱼》


文| 啊惟

编辑| 八月

图| 网络
(八)
我把自己埋在工作里,整整一周都等到天黑才下班回家,然后叫一份外卖窝在沙发里边吃边看剧,我不想做饭,更不想去菜市场。

我在踏进便利店门的那刻就后悔了,立马转身回了出来。

“一深姐。”

还是被叫住了。

我回过身,看着棠子。她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的样子,“我不知道你住哪里,我只知道这个便利店。”

我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样买了瓶水和纸巾递给她,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一深姐,我不敢回去,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在这儿我只认识哑巴哥和 你。”她说着抽噎起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继续往下听。

“一深姐,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救我的时那帮男的吗?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不敢回哑巴哥那里去,我不能害了哑巴哥。”

我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劲,看着棠子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那天,在酒吧里,我看见他们了,他们在厕所后面的小门里递东西。他们知道我看见了,他们在找我,他们要弄死我。”棠子瞪大了眼睛,我看见她惊恐的眼神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他们知道你住哪儿吗?”

“我本来以为他们不知道的,但是,那天我在菜市场看见他们了。”棠子哭着摇头,“一深姐,我不敢回去。”

我听了只觉得五脏六腑的血都冲到了脑子里,拉着棠子跑出了便利店,“带我去阿冬住的地方,你当他们傻吗?他们找不到你,他们不会去找阿冬吗?”

我穿着拖鞋拉着棠子奔跑,耳边只听得见棠子的哭声和风声。阿冬,你要撑住。
(九)


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我只记得我看见阿冬被人按在地上,有个酒瓶子朝我当头砸了下来。还有呜呜的警车声。

我醒来的时候是晚上,病房里没有开灯,我只感觉得到有人握着我的手,明显地一颤。

“可以开灯吗?”我轻轻地问道。对方没有回答。

我摇了摇握着我的手,又问道:“帮我开下灯好吗?”

然后我听见了阿冬发出的咿咿呀呀的声音,然后就是一片杂乱。

原来,我醒来的时候不是晚上,医生说玻璃瓶的碎片扎到了眼睛里,眼角膜受损,我看不见了。

阿冬牢牢地握着我的手,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只知道他牢牢地握着我,一刻不肯放开。

我用手去摸他的脸,笑着说:“现在,你可以做我男朋友了。瞎子和哑巴很般配的。”

后来,我听见我妈抱着我大哭的声音,我爸砸着东西叫阿冬滚。我妈说:“阿深,只要角膜移植就好了,角膜移植后你就能看见了。”

我知道等到角膜没有那么容易的,有些人一生也等不到。
     (十)
“可你现在还是看见了。”老板娘说着给我的空杯续上酒。

“我的故事讲完了,今天的酒你请。”我笑着喝完最后一杯,起了身。

“诶,你还没讲完呢,你还没说你最后是怎么看见的,那个哑巴,哑巴去哪儿了?”

我没有回头去看老板娘,低头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链坠是一条蓝色的小鱼。

我已经很久没吃过鱼了。

国际规定:眼角膜必须死后捐献,生前不能捐献。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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