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熟悉的母亲(细读足以泪奔)

 

母亲的琐碎,如细小的沙土,不停的堆积,不断的累加,后来就成了有营养有水分有空气的土壤,这土壤仅是为了埋下一粒种,让它发芽,让让出土,让它拔节,让它长叶开花,让它结果落实。...




母亲从灵动活泼的青年,走入富态琐碎的中年,又慢慢步入老迈平和的晚年,这一路上,作为子女,也许只是知道“母亲”是一个伟大的称呼,也是一个不甚平凡的角色;我们只是知道这个伟大的角色在我们身边,在我们的生活里,在一个被称为“家”的屋子里;从文学作品中,还知道这个伟大的角色常会出现在白发伴随的烛光里,出现在倚门举手的久久远望中,出现在村口路边盼归的暮色里,出现在游子身上衣的密密针脚间。每当在母亲的身边膝前,不妨扪心想想,真的熟悉这个自己生命里最亲近的角色么?恐怕没人敢肯定,也没人能说清!


如果要是让自己认真地回忆一下自己的母亲,无论她是健在还是已经故去,你的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也许就只有如下这些笼统的回答,即便是带着怯怯诺诺的含糊,可能也就这些大概的意思吧!



母亲是忙碌的。在自小及大的印象里,母亲双手双脚绝少闲暇,从睁眼醒来的早晨到熄灯之前的夜晚,从天气渐暖的冬春到繁华落叶的秋夏,从秀美恣意的青年到垂垂龙种的晚年,从衣食住行的家里到迎来送往的家外,从为了票子位子苦苦奋斗的单位到抚幼赡老相夫教子的家庭,从远近亲疏的人前到委屈憋闷懊恼焦急的人后,不停地切换,不停地往复。母亲似乎就是一盘永不磨损的胶片,可正着观看,也可倒着欣赏,可快进也可慢放。可这些各种模式的忙碌中,有多少的忙碌用在了守护自己的岁月之上、用在了打扮自己的生命之中?否则,母亲的容颜为何不与时光同鲜亮、同永在?母亲的生命为何不与岁月共常在、并长生?



母亲是琐碎的。母亲的琐碎无处可躲无时可避,如同最轻质的油脂,浸润渗透到里自己的一切缝隙微孔,从每餐的一粥一饭到每日的一别一见,从牙牙学语时的一哭一笑到成家立业后的每日每年,从头上的一发一缕到脚下的一鞋一袜,从寻常的忧时乐时到关键时刻的一事一行,把儿女包裹得严严实实,监控得细细密密,逃不脱,走不掉,甩不开。母亲的琐碎,如细小的沙土,不停的堆积,不断的累加,后来就成了有营养有水分有空气的土壤,这土壤仅是为了埋下一粒种,让它发芽,让让出土,让它拔节,让它长叶开花,让它结果落实。



母亲是唠叨的。亲的唠叨如同没有结尾的剧集,总是以主角、配角、画外音、字幕等形式,轮番上演,经久不息。寒暑要注意冷暖,出行要当心安全,用餐要权衡营养,学习要调整好灯光坐姿,待人接物要晓得礼貌进退,做事要稳妥忌急,与人交往要分清好歹朱墨,林林总总的大小物件、事无巨细的诸般闲杂,都被统一贴上了“妈妈说”的标签,而且母亲还始终坚持着“在频率上发力,在内容上加码,新旧无缝衔接,时间空间上见缝插针,服务上要如影随形”的一贯宗旨,多年如一日地尽职尽责,也许是出于感动,子女会委婉地说上一句“太累了,你该歇歇啦!”假如想象一下,这些唠叨,是不是与滋润秧苗的水相似?母亲的唠叨里,有来自崇山峻岭间清冽甘甜的泉水,有满是激情欢悦的河水,有知时节的天上雨水,有冰川隆冬消融的雪水,有时会是带着咸涩的海水,有时会是浑浊的泥水,母亲是一股脑地把这些不同来源、不同质地的水过滤再过滤,然后灌注给秧苗,为秧苗活得好,长得壮,根基深,立得稳。

母亲的印象被常贴上的上述这三个标签,似乎矮化了妈妈的形象和使命,但这就是每一位子女身边的她!母亲不会是理想中的“高大上”,她只是用了自己一生当中最美好的也是最长久的一段时光,给了子女生命,陪伴着他们成熟长大,如此而已,如同霜花堆积成了白发,皱纹挤满脸颊,在每天的不变当中,她们在变,只是不愿意让成长中的儿女知道!



后记:至今年,母亲已在那边的世界度过了整三十年。两个世界,就是两个世界,音信不通,消息难达,这边不知道那边的生活,那边也难知道这边的状况。只有单凭一份心愿,愿母亲在那边的生活安好,愿她知道我们这边的日子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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