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顺荣散文 儿时的端午印象

 

儿时的端午节是从农谚和童谣里走来的。比如“吃了端午粽,还要冻三冻”;又比如“五月五,买个黄鱼过端午”;再比如“端五端六端车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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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端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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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吴顺荣、笔名田耕,号卧牛斋主人,籍贯浙江嘉兴。历任嘉兴市公安局郊区分局刑侦队长、副局长、局长等职,一级警督。是我国著名警旅作家。嘉兴市作家协会顾问、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著有《家乡的银杏树》《散草集》《卧牛斋文集》《卧牛斋诗集》《家园若梦》等一系列作品。




儿时的端午节是从农谚和童谣里走来的。比如“吃了端午粽,还要冻三冻”;又比如“五月五,买个黄鱼过端午”;再比如“端五端六端车坨”等。我国是个农业古国,几乎一切节日都与农业、节气和饮食有关。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来说,那时还不知道端午节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为了纪念谁。只知道端午节一到,夏天也就到了,破旧的寒衣可以不用穿了,但偶尔还有几天气温会比较低。只知道端午节那天既有黄鳝、咸鸭蛋、粽子等好东西吃,又要辟邪。只知道过了端午节,田忙便开始了,大人们更忙了。



每年在端午节前一二天,家里便开始忙碌起来,父亲或亲自上街或托别人从中药铺买来雄黄、苍术、白芷等备用。继母忙着淘糯米、备赤豆、洗粽箬、浸稻草(扎粽子用),打算晚上裹粽子。我也不闲着,跟小伙伴们一起去寻菖蒲、拔蓬蒿(艾草)和大蒜头。菖蒲野生在河边,蓬蒿有野生的,也有人家种植的。这些植物平时割草时大家都不会去割,直到端午那天可以任意去拔、去割,也可以向别人家要,邻里之间更会相互赠送,这些似乎都是约定俗成的。



到了端午节这天,从清晨起,各家各户的大门上都挂上了菖蒲、蓬蒿和大蒜头,家里的眠床上也要挂。据说这些东西可以“驱邪除鬼”,因菖蒲的叶子从根端生出,叶面犀利,中间有脊线,形如宝剑,谓之蒲剑;蓬蒿多节,状若钢鞭;而大蒜头则象征是一把银锤。挂上这些法物,妖魔鬼怪自然不敢贸然进入。

到了午时临近,父亲便点燃苍术、白芷,在室内进行烟熏,说是用来杀灭蚊子、臭虫、蟑螂、蜈蚣、毒蛇等一切害虫,防止疾病瘟疫。午时一到,据说所有蛇豸百脚都不敢出洞。这些做法和说道,起先只是觉得有趣好玩,后来读了蔡云《吴歈》诗:“蒲蓬卵蒜挂床前,芷术香芸地下燃。还怕夜来眠不稳,碧纱帐外点蚊烟。”联想到我们江南水乡五月的气象,觉得这种习俗不仅有趣,而且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同样是我们祖先在长期和自然灾害和疾病作斗争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端午节的主打食品是粽子,每家都要裹上许多,但大多裹的是赤豆粽和白水粽。尽管没有肉粽好吃,但那股清香是独有的。粽子烧熟后,除了自家吃,总要相互赠送,你刚刚送给邻居几只,说不定过会人家又送来一提(一般四只为一提)。这种你来我往,既表达了乡邻之间的一种朴素感情,也是农耕文明的一种传承。

端午节的饭菜比平时丰富许多,但要“五黄”齐全,却常常办不到。因为那时生活条件差,黄鱼通常是见不到的,其余的四黄还好办,黄鳝是事先从田里钓的,黄瓜是自己地上种的,咸鸭蛋是自家腌制的,雄黄酒是父亲买来雄黄勾兑而成的。所以说,“买个黄鱼过端午。”对于我家来说只是一种奢望罢了。但父亲会变着法子让我们吃上“黄鱼”,他会事先在捉鱼船上买来几条汪刺鱼顶替。那汪刺鱼虽不是海鲜,但颜色也是黄黄的,而且味道也很鲜美。



吃饭时,父亲端起酒杯,先用手指沾着雄黄酒抹在我的耳朵上鼻子上,还在我的额头上写上一个“王”字,我自己也总要蘸些雄黄涂抹在肚脐上,这些都是为了祛毒防疫,所以每个人都做得很虔诚。我特别喜欢吃咸鸭蛋,但即使是端午节,也不能像心像意地吃,一只咸鸭蛋是要一劈为四的,一人只能吃一小叉。咸鸭蛋的蛋黄冒着金黄色的油星,味道最好,十分诱人,但蛋黄往往不居中,根本劈不匀,想吃蛋黄多的那一叉,就看筷子的动作快不快。吃好饭走出门外,见村里的小伙伴们人人额头上有一个“王”字,有的还头戴虎头帽,脚穿虎头鞋,似乎村子里一下子冒出了许多小老虎。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端午节也一年比一年更热闹了,餐桌上“五黄”应有尽有,嘉兴五芳斋粽子、真真老老粽子、昌记粽子品种繁多,风味十足,有鲜肉的、火腿的、豆沙的、蛋黄的、栗子的……想吃什么都很容易。但我依然留恋儿时的端午节,尤其是留恋那清纯的习俗,浓浓的乡情,还有节日里那分率真的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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