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成名于淘金热的美国城市,如今竟大量吸收东西海岸的科技人才,它究竟有何魔力?

 

成名于淘金热,化茧于艺术潮,脱胎于高科技……每一步,丹佛都走得不徐不疾,以平和自由的态度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而今甚至开始大量吸收原东西海岸的人才及公司。它,究竟有何魔力?...



编者言

成名于淘金热,化茧于艺术潮,脱胎于高科技……每一步,丹佛都走得不徐不疾,以平和自由的态度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而今甚至开始大量吸收原东西海岸的人才及公司。它,究竟有何魔力?



撰文 / Lavinia Che

编辑 / KOZUE

“到了到了,终于到了!”墨西哥女孩 Mercy 连跑带跳地跃上石阶,轻盈地落在刻着“ One Mile Above Sea Level ”的第 13 级,不待转身,便欢快地朝同行的友人们喊道:“嘿,海拔 1 英里打卡成功了。咱们来合照,记录下这一刻吧!”……每天,都有无数到访丹佛( Denver )的游客跟 Mercy 一样,来到科罗拉多州议会大厦前合照。也难怪,大概没有其他地方更能说明这座州内最大城市的“身份” — 测量高度距离英里(约 1609 米),别名里高城;也没有别的地方更能讲述这座首府的“成名史” ——



▲ 丹佛( Denver ),美国科罗拉多州最大城市和首府,位于一片紧邻着落基山脉的平原上,别名为里高城。

精雕细琢的花岗岩外墙,讲述历史的花窗玻璃,从外观来看,科罗拉多州议会大厦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美国国会大厦,两者的一大区别在于前者的圆顶是使用真正的金块砌成的,是建筑师利亚 · E. 迈尔斯有意为之,用以纪念丹佛乃至科罗拉多州的淘金热。丹佛始建于 1858 年,曾经的淘金热让它从一座煤矿小镇成为一座新兴城市,马车、牛仔熙来攘往,一度被称为西部的华尔街。后来随落基山脉地区矿业和大平原农牧业的兴起、横贯大陆的中太平洋铁路通车以及全国大规模的向西移民开发,丹佛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到了 19 世纪后半期,已经吸引了不少百万富翁移居此地。

时至今日,丹佛市内仍能找到很多银行和铸币厂的旧址,如果说它们是昔日淘金热的见证,那么随处可见的大型雕塑与涂鸦墙就是当下的城市名片。

从科罗拉多州议会大厦出发,沿西南方向步行不到2 分钟,即可抵达金三角博物馆区。这里聚集了丹佛美术馆、克莱福特 · 斯蒂尔博物馆、拜尔斯 - 埃文斯之家博物馆等 6 座当地重要文化机构建筑,并以此为中心向外扩散,超过 15 家博物馆分布在市内不同区域,收藏品领域广泛而深入。以丹佛美术馆为例,馆内的亚洲展厅收藏了大量日本瓷器,展出了四代高桥乐斋、木村盛康、中岛晴美等大师的作品,吸引了大批收藏家驻足观赏。相比之下,不远处的圣达菲艺术区则“接地气”多了,艺术与商业并存,超过40 家画廊、商铺和餐馆选址于此,当地年轻人都喜欢在空闲时间来这里聚会聊天。北河艺术区也不遑多让,开发商Source 直接将当地啤酒酿造商、手工面包商、食杂专卖商等集中在一块,打造“艺术在此制造”的创意社区。



▲ 科罗拉多州议会大厦的圆顶使用真正的金块砌成,建筑师利亚 ·E. 迈尔斯借此纪念丹佛乃至科罗拉多州的淘金热。

显然,丹佛有意改变过往“大老粗”、 “暴发户”的形象,证明新兴城市也能活得很精致、很时髦,但千万别被这看似风平浪静的表面所蒙蔽双眼,因为新时代的“淘金者”已前赴后继地到来!

去年,科罗拉多州被评为全美经济发展最快的三个州之一,丹佛则是全美发展最快的十座城市之一。不仅如此, 2015 年,丹佛被《福布斯》杂志评选为美国最适合经商的地方之一;同年,该州在美国商会评选的“高科技自然科技经济基础”榜单上位列第 4 ……纵观州内所有行业,高端制造业表现尤其突出。这里有近 6000 个制造商,行业涉及电子、能源、航空、生物医学、饮食等,日本医药公司 Terumo 、半导体公司 Atmel Corp 、摄影器材公司Eastman Kodak 、硬盘厂商 Seagate Technology 、互联工业公司 Honeywell Aerospace 等都在此设点。

然而为什么是此地呢?科罗拉多州政府经济发展与国际贸易办公室主任 Dan Lane 向记者介绍,原因主要有三,第一个是这里有高质量的劳动力。据美国人口普查局统计,美国国内受教育程度最高的州是马萨诸塞州,拥有学士学位或以上的人口占 43% ;科罗拉多州仅次其后,该数字约为 40% 。这点出乎许多中国人的意料之外,但其实并不奇怪;这里有科罗拉多大学、丹佛大学、卡罗拉多矿业大学等 14 所公立大学,此外还有 17 所私立大学,超过 350 所职业与技术学校,同时拥有超过 30 个联邦研究实验室,是全美国家实验室密度最高的地方。



▲ 在丹佛,涂鸦墙到处可见。

软件公司 Vertafore 早前决定将总部从西雅图转移到丹佛,如今该公司是科罗拉多州最大的私人软件公司。该公司高级副总裁 BJ Schaknowski 去年接受采访时表示:“丹佛竟有如此多的优秀技术人才!资源的丰富程度、企业与学校之间的紧密联系等等,也让我大为震惊。”

第二个原因是,这里的商业成本较低。以政策为例,科罗拉多州设有就业增长激励税收抵免( JGITC ),以奖励创造工作机会的公司;提供战略性融资,包括现金鼓励,以及与州政府建立合作关系等;拨款资助员工培训,科罗拉多是第一个有此政策的州;州内学费减免,该政策主要适用于获得 JGITC 的公司,获此资格的公司内的员工及其子女在州内所有公立大学读书均可享受学费减免……

第三个原因是,这里的生活品质较高。由《美国新闻及世界报道》杂志评选的全美最适宜居住城市排行榜当中,丹佛在 2016 年勇夺冠军, 2017 年稍稍退步,仍拿到第二名的佳绩。



▲ 丹佛拥有超过 15 家博物馆。

如今,丹佛已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传统,以高新技术延续



从丹佛前往博尔德( Boulder )的路上,车辆会途经 NREL( National Renewable Energy Lab ,国家可再生能源实验室)的风力发电厂。大大小小的风力机晃悠晃悠地转动着,瞬间让平白无趣的旅途变得鲜活灵动,好不有趣,也顺带“剧透”了这座丹佛前卫星城的致富优势。



▲ NREL 的国家风力技术中心位于山麓底部、博尔德以南。

拥有覆盖智能风机、智慧风场、智能光伏、全球最大能源物联网平台 EnOS 等产品的中国第二大智能风机供应 商远 景能 源( Envision Energy )在 博尔 德 设有全 球风机叶片研发中心,现由前西门子首席风机叶片工程师 Kevin Standish 领导。提及为何选址博尔德,他的回答与 BJ Schaknowski 的有异曲同工之处:“最重要的因素是科罗拉多州有优秀的人才储备。这里正成为‘美国风能之都’,强大的人才资源功不可没。”他还强调说道:“与此同时,博尔德宜居,且吸引了许多像 Google 、 IBA 、 Seagate 、DigitalGlobe 这样的高科技公司。紧邻 NREL 也是一大重要因素。”要知道, NREL 是唯 一 一 个致力于研究、开发、商

业化与布局可持续能源与能源效率技术的联邦实验室,为Kevin 团队的叶片设计提供了理想的试验场所。

远景能源并非唯一一家决定在科罗拉多州投资的中国公司,其他还有华为、中国海油,以及从事清洁能源汽车、电池、电机、电控等开发、生产业务的上市公司正道集团( Hybrid Kinetic Group ),当然还少不了致力于发展新能源零部件、电池、客车和乘用车的“中国企业常青树”万向集团( Wanxiang Group )。背靠落基山脉,一年里有 300天是晴天,加之盛产煤、原油、天然气等自然资源,有良好的能源基础,科罗拉多州在可再生能源 — 尤其是清洁技术方面 — 可谓坐拥得天独厚的天然优势。中国之所以会成为该州的第三大贸易伙伴,此优势贡献良多。

据清洁 能源 投资 咨询公司 Clean Edge 数 据显示,2016 年,科罗拉多州的清洁技术领导力在全美位居第六;技术部署(如清洁电力、清洁交通、绿色建筑)位居第七;所获风投金额为 2050 万美元,于全美位居第八,而总投资金额为 1.21 亿美元。不仅如此,由此产生的强劲工作需求直接产生了近 3 万个工作岗位,每年的就业增长率为 8.5% ,创造 46 亿美元的经济效益;非直接产生的工作岗位更高达9 万个,近 5 年的就业增长率达 22.4% 。包括初创企业在内的中小型企业的潜力也不容小觑。据丹佛大都会经济发展公司于去年 1 月公开的报告显示:“科罗拉多州在 2016 年有2130 家清洁技术公司,较前一年增长 2.8% 。”



▲  NREL 在戈尔登设有生物燃料测试中心。

Bolder Industries 是一家致力于以可持续的方式将废弃轮胎变成有价值的副产品的初创企业。该公司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 Tony Wibbeler 向记者介绍,每条轮胎都有 98% 的成分可以用来升级改造 —— 40% 可 提炼 成 油、 33% 可用来制造 Bolder Black 、 15% 可 用于钢铁制造、 10% 可用来生产燃气,其中 Bolder Black 是由该公司提取而成的、持有商标的碳黑物质。提取这些物质需经过三个步骤,首先,将所有轮胎放入粉碎机,将钢丝和纤维分离出来,余下的橡胶原料准备等待下一流程;然后,将橡胶投入反应器中进行热分解,使烃链变成过热气体,分离出固体碳产品和油;最后,压缩成功的气体会变成油,压缩失败的气体则会转化为电能,固体碳产品经过加工即可变成 Bolder Black 。

问题是,这种种物质提取出来后如何产生经济价值呢?答曰: Bolder Black 可用于工业生产、建筑材料、自动化配件、家具制造等,如传送带、安全岛护柱底座、拉环和办公椅;再生油中可提取出柠檬烯,后者是药物、化妆品、清洁剂、塑料等产品的重要成分,市场规模预计在 2022年达到 4.52 亿美元,较 2016 年增长 5% ……据悉, Bolder Industries 的第一家工厂每年可将 200 万条轮胎转换成1500 万磅 Bolder Black 、 250 万加仑再生油和 3200 吨回收钢, Tony Wibbeler 计划在 2020 年开设 10 家厂,将产能提高 10 倍。



▲  Xcel Energy 早前提议,用 1000 百万伏特的风力、 700百万伏特的太阳能和 700 百万伏特的天然气,取代两座位于科罗拉多南部的燃煤发电厂。

虽然行业发展向好,但也不见得每家公司都顺风顺水。 SEER 首席运营官Richard Robertson 就略显忧虑。SEER 位于距离丹佛约半小时车程的戈尔登(Golden),旗下有 3 家子公司 —— 提供工业与环境服务的 REGS ,提供气味、水汽与排放管理服务的 MV Technologies ,提供废物管理与销毁服务的Paragon WasteSolutions —— 为产油与炼油公司、工业与生产公司、医疗设备公司、政府机构与大学、环境咨询公司 等提供可再生燃料与工业废物管理,客户包括ExxonMobil 、 BP 、 GE 、 ConAgra 等。据财报显示, 2017财年, SEER 全年收入为 840 万美元,较上一年的 770 万美元增长约 9.1% ;其中 MV Technologies 创收最高,其次是REGS 。实际上, SEER在2014年时备受分析师看好,然而由于缺乏新的增长点等原因,即便规模已从原有的 4 个子公司缩减为 3 个,股价仍总体下滑。

跟其他行业一样,除了州政府和公司, CCIA (科罗拉多清洁技术行业协会)也非常活跃。于 2008 年成立的 CCIA在 2013 年 ~2016 年间,就向高端行业拨款 26 项,总金额达 610 万美元;支助创新团队51 支、国家实验室10 个,后续投资金额达 1000 万美元。该协会临时执行董事 Shelly Curtiss 特别提及了一个绿色供电的新项目,然而对于“科罗拉多州电力供应何时能完全通过清洁能源实现”的问题,她坦言无法准确回答。但她也表示,有趣的议题不断被提出,例如 Xcel Energy 早前提议,用 1000 百万伏特的风力、 700 百万伏特的太阳能和 700 百万伏特的天然气,取代两座位于科罗拉多南部的燃煤发电厂。 “该方案若能进一步推进,对于科罗拉多州清洁技术商界来说,必定会是一大机会。”

须知,美国国内有法律规定,由投资者持有的公共事业公司所发电能到了 2020 年必须至少有 30% 是用可再生能源生产的。而在科罗拉多州,该数字目前为 22% 。



▲ 丹佛前卫星城博尔德吸引了许多像 Google 、 IBA 、Seagate 这样的高科技公司。



未来,将寄情予智慧



两年前,松下与丹佛联合宣布将合作打造全球第二大智慧城市。该项目计划将丹佛国际机场( DEN )附近 400 英亩的场地打造成一个小型的智慧城市,并将丹佛国际机场与换乘枢纽中心 Pena Station 无缝连接起来,预计于 2026 年完成。这是松下旗下项目 CityNOW 的一部分,旨在将全球各地的城市转变成经济友好且更适合人类居住的高科技城市;也是松下继 2015 年在日本藤泽市的第一座智慧城市落成后,建设的第二个智慧城市项目。

据了解,丹佛的这座智慧城市目前已经安装了 WiFi 、安全摄像头、环境传感器、交互式信息亭以及一个微电网(在停电的情况下可以为整个地区供电 72 小时),接下来将集中精力在城市道路建造上。去年,丹佛、松下与科罗拉多交通运输部合作,耗资 7200 万美元开发了一款名为 RoadX 的系统,以通过促进车辆和城市基础设施之间的通信来减少交通事故。简单来说,该系统可基于实时交通模式给出最优导航路线建议,也可创建“虚拟护栏”,当驾驶员偏离车道时发出提醒。与此同时,松下还与法国自动驾驶巴士公司 EasyMile 合作,拟推出一款自动驾驶巴士,将市内的火车站与丹佛市塔道上的巴士路线相连。

DEN 的扩建工程也在加急进行中。据《科罗拉多州企业经济展望 2018 》消息, 2018年该机场将耗资 18 亿美元于航站楼升级项目,其中6.5 亿 美 元 用 于 建 造,余下的用于运营及保养。与此同时,该机场还将斥资15 亿美元扩大 B 、 C 两大区域。其实这波扩建来得晚了些,这点从一系列统计数据中不难看出来: 2016 年, DEN 的客流量达历史新高 — 5830 万人次,较 2015 年增加约 8% ,是北美排名第 6 以及全球排名第 18 繁忙的机场; 2017 年又较 2016年增长约 5% 。此外,这里有 25 家航空公司提供往 190 个目的地的直飞航线,其中 164 个是国内目的地,使 DEN 一跃成为全美第 4 大国内空运服务网络,单日就发出超过1500 个航班,每年为丹佛创收 260 亿美元。有利可图必定为当地所欢迎,但 DEN 并没止步于此;可喜的是,国际航空运输评级组织 Skytrax 将其评选为 2018 年北美最佳机场,国际口碑也不错。



▲ 科罗拉多州高校资源丰富。图为卡罗拉多矿业大学。

同步在进行中的大型工程项目还有耗资 1.5 亿美元的市场街站再开发项目、耗资 7.5 亿美元的 Redbarre 园区建设,以及丹佛大都会区南北部的大量零售业建筑,譬如Source 即将建成的综合体。

如果上面所有描述都没法让你很确切地感受到丹佛的崛起之势,那么以下消息必能让你得到直观的了解 —— 今年 1 月,亚马逊( Amazon.com )发布北美第二总部的选址初选结果,北美三国共计 238 份申请中仅有 20 座城市入选,丹佛榜上有名。亚马逊称,第二总部的理想城市应至少满足 3 个条件:人口超过 100 万,有潜力吸引并留住人才,有创造力并具备充足办公条件。这项投资超过 50 亿美元,可创造 5 万个高薪岗位。 《纽约时报》就曾分析,综合考虑人口分布、经商环境、吸引和留住科技人才的实力、地产活跃度等因素,在全美 50 座符合亚马逊要求的城市中,丹佛最具竞争力。

另一个直观体现是丹佛会展业与酒店业。科罗拉多会议中心也是每位到访丹佛的游客必去的地方,有些人是去开会,有些人则是去看那只趴在玻璃外墙上、由“熊猫艺术作品创作之父”劳伦斯 · 阿金特创作的蓝色“偷窥熊”。据了解, 2016 年,丹佛举行了 858 场会议,产生了 7.49 亿美元的消费,这还没算其它大型活动和文化展会。外来访客的增多同时刺激了酒店房间的需求;英国信达集团(STR)统计显示,丹佛大都会区在 2016 年 ~2020 年间,将增加约 6000间新酒店客房, Moxy 、 Hilton Garden 等已在施工。

市场住房需求也在不断增加。由于净移民的涌入,自2013 年以来,很多科罗拉多州内城市都出现二手房供不应求的情况。有人口学家曾预计,净移民人数 在 2017 年 和 2018 年 都 将 超 过 6.1万,如果该趋势一直持续下去,未来数年内住宅建筑行业将面临每年 3.5 万 ~4 万新家庭购房的强劲需求。标准普尔核心凯斯 - 席勒指数也显示,丹佛大都会区去年 8 月的房价较前一年同期增长7.2% 。



▲ 丹佛国际机场被 Skytrax 评选为 2018 年北美最佳机场,现正在进行航站楼升级及区域扩建。

有意思的是,丹佛虽然在快速发展中,却依然保持着原来一贯不争不抢、友好自由的氛围,丝毫没有东西海岸的紧张与躁动。 “我现在每天走路上班只需 20 分钟。在这里基本不需要开车,公共交通便利,我来这边工作前就把车子卖掉了。” Visit Denver 员工 Zoe笑说道。 “在这里,我能兼顾工作和生活,下班后的时间都是自己的。说起这点,我那些在纽约等东西海岸大城市工作的朋友都非常羡慕呢!”她的男朋友曾在上海做英文教师,回国后一起来到了丹佛,打算结婚后也一直在这里生活和工作。

任是再多变化, “西部之心”也没有变。毕竟现代人都追求在工作与生活间取得良好平衡,还有什么比忠于自我更重要呢?这,就是丹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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