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现在都怎样了

 

那些年的玉兰油女郎们...



昨天写Mandy Lieu的时候,很多人还在感叹当初玉兰油广告里她有多一见惊艳。

广告的开头,Mandy Lieu突然出现在一个海边小木屋里,两名打扮得颇有些日式匠人意味的女性正端坐在矮桌前研磨珍珠。

她们见到有人来访是半点不惊慌的,反而大大方方地邀Mandy欣赏珍珠有多莹润可爱,涂到脸上又能让皮肤多光洁细腻。
被推的产品是玉兰油家活肤菁华霜,其实主打的是BHA水杨酸、芦荟萃取物等等,但我发现很多人在回忆这段的时候都会描述成“那个珍珠滑滑滑的广告”……
想来想去,可能是因为旁边的“女工”把珍珠和旁边这张吹弹可破的美人脸做比,广告词被刻意模仿出日语腔调的普通话强调过,于是更深入人心:
“很好,你的肌肤。


那是2006年的产物了,现在再去复盘当年的拍摄手法和创意,会发现意象堆叠是不符合实际的,剧情细究起来也不那么经得起推敲。

但它却确实是一支不错的广告,用混血美女和明朗画面营造出一种高端天然的氛围,让消费者对此产生向往,从而自然地推出产品。
Mandy Lieu后来还拍过品牌的沐浴露广告,她和另一个女孩滑冰,被问“冬天来了为什么你的皮肤还是又白又嫩?”
顺势又得出了是因为脸部美白成分被加进了滋润沐浴露的信息——现在来看,沐浴露能在身上停留几分钟啊?还不如说身体乳来得奏效靠谱,可当时你就是会信。
回头想想,在玉兰油之外,现在看来平价得随处可见的碧柔、曼秀雷敦、美宝莲……当初能在学生党甚至妈妈辈们那里留下“高级”“洋气”的印象,不正因为它们都走着类似的路线吗?
△Mandy Lieu在几年后上过《天天向上》,大家介绍她时就不断强调她拍过很多广告


而Mandy Lieu并不是最初的玉兰油女孩。

我之前搜资料,发现任达华的太太、香港模特琦琦早在1988年就拍了玉兰油广告——当时港台地区还是用的是音译,把“Olay”翻作“欧蕾”。
剧情非常好笑,是说琦琦在下了船之后被一个年轻男孩用“你好眼熟,你是我高中同学”的套路搭讪,但琦琦冷静一笑告诉对方,“我是你高中老师”。
这男的想了半天,发现眼前的琦琦还真是自己老师,画外音也适时地解答起观众的疑惑: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年轻呢?因为早晚都用欧蕾啊……
令人拍案叫绝的“你是陈老师”只是当年玉兰油在当年推出的其中一支经典广告而已,那时候宝洁公司在台湾投放了系列四部曲,以“人不可貌相”为主题。

还有个“小阿姨”篇,是说两个男孩在泳池里看到一个身材好皮肤嫩的美女想要过去搭讪,走近了才发现她是其中一个男孩的小阿姨……
新加坡的范文芳在1988年拿了时尚杂志《Her World》的少女选秀比赛冠军,之后也参与了玉兰油这个系列拍摄,演一个护照掉在地上的女孩。

到1993年,接过“欧蕾”旗帜的是当时年少的张庭。
而内地观众最早接触的玉兰油女郎其实是李冰冰。
这支广告里不仅有她,还有任泉,演一对靠书信往来撑过异地时光的爱人。
有报道说这支1995年的广告给当时还没正式出道的两人带来了20几万的收益,因为宣传效果实在太好了——前半句没找到知音体自述和集合类文章以外的信源,后半句我个人倒是深有感触,毕竟走到哪里都能听到ending里那句“广州宝洁”。
两年后也就是1997年,玉兰油为了和竞品拉开差距,推出了美白系列产品,广告模特用的是当时还没成名的章子怡。
不过这些都是太早太早之前的事了,80后和90后们真正产生类似“玉兰油女孩”这种概念,还是21世纪之后的事了。

广告中那些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们,虽然不会被特别标注出姓名,论资历能力也无非就是现在的平模水准,但却在当年的我们脑海中留下了关于“名模”的初始记忆。
比如这位Danielle Graham。

当年有支广告是她在镜头前剥蛋壳,再拿这颗蛋和自己的脸对比,直观地向大家展示了水煮蛋皮肤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是出生于马来西亚吉隆坡的混血儿,14岁开始做兼职模特,16岁转全职,21岁左右到香港发展,一炮而红靠的就是玉兰油广告。
她拍周生生珠宝的宣传,登上过蒙娜丽莎婚纱的广告大片。


如果有喜欢谢霆锋或者冯德伦的朋友,应该看过一部叫《2002》的恐怖片,Danielle Graham是当中女主角。
不过最持久稳定的合作还是来自于玉兰油,从99年开始,到2003年左右,不管是防晒还是保湿或者是洁面,Danielle Graham几乎包圆了两岸三地所有品类的广告拍摄。




在那之后又出现了Amanda Strang,香港媒体习惯写作Amanda S。
她是80年出生的中法混血,妈妈是台湾人,也是因为在香港被发掘拍了广告才模特出道,最初还和郭富城传过绯闻。
也拍过电影,搭档的是张智霖、舒淇、林熙蕾、尹子维等人,片名叫做《绝色神偷》。
很多人未必记得那部片,但可能记得下面这张剧照,她从水里走出来的样子清纯带着些妖娆。
在玉兰油广告拍摄履历里,Amanda S她跟Danielle Graham几乎就是“前后脚”的关系,2003年左右是她的天下。
当中还有一位面孔相对柔和的Pollyana,据说是日本巴西混血,出现得也很频繁。
在我们对美、对护理、对时髦产生向往的时候,她们共同构筑了大家最初的想象。
但这种巨大的带动能力,是来自于品牌还是来自于她们个人?

我们都懂“时势造英雄”这句话,时代赋予那片土地充分发展的优势,这些美丽的姑娘们是恰恰好尝到了最香甜的那一口果实。

上世纪80、90年代,内地资金和游客不断涌入,让东方之珠这块免税港的商业机会空前活跃,相对前沿的摩登意识又反过来影响着内地人的娱乐穿搭观念。

在这些混血模特之前,那里有不少所谓的“名模”,包括琦琦、翁德辉(“常威”邹兆龙的老婆、89年港姐参选人)、陈嘉容、马诗慧、杨峥(后来和黄宗泽传绯闻那位)……



到2000年左右,混血模特刚好成为香港时尚界所追捧的对象,Danielle Graham、Amanda S包括吴彦祖老婆Lisa S,都乘上了这股东风。
而在Mandy Lieu之后,混血模特们的路也越来越狭窄。

Danielle Graham在2009年嫁给了马来西亚银行家,就此退出模特圈,直到这两年离婚才正式回归台前。
婚后接受采访,她说自己本来是想要到北京学普通话的,因为遇到对的人才决定把事业放到一边——时尚和金融重心逐渐北移,身在行业中的人最懂得风往哪里吹。
她那一批混血模特,也都差不多走到30岁的门槛,胶原蛋白流失、疲态逐渐凸显,走很难留也很难。
△2010年,Danielle Graham为玉兰油拍摄了新广告,画面里的她和过去的自己已经有了明显变化


07年之后正是嫩模们崛起的时候,她们出场费更低、也可以拍拍网址、去商场活动站台,穿球鞋搭垮裤的风格可以适配香港年轻人们MK味的潮流。

Angelababy和Janice Man更是这股风暴所推出来的代表,乐基儿和熊黛林又成了新一代的名模。
△2013年,玉兰油的广告还真就到了Angelababy手里


而现在呢?曾经那些女神们,再次复归的重心也不在T台上、镜头前了。

Danielle Graham爱上了烹饪,离婚后她出了料理书,拍广告或是站台都是很偶尔的事情。
Amanda S干脆回法国考成了蓝带厨师。
兴趣转移是一方面,市场需求又是另一方面。港台文化包括商业推广创意,能影响我们的部分已经非常稀薄了,他们自己能分到的蛋糕也不多。

香港曾经的名模马诗慧也说,品牌都转向了内地,不再在中环铜锣湾尖沙咀办秀了,那里不会再有新的名模诞生了。
好像很久没有看到惊艳的广告美女了,虽然大量的混血美女还是不断涌向中国圆模特梦,但她们展现自我的平台不再是电视荧幕,而是淘宝网店、车展站台或是其它。

我们时常怀念着过去的旧梦,那也只是旧梦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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