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思纯下跪张国立痛哭背后,是2800万家庭的痛

 

-你是谁?x0a-我爱你。...





“他们忘记了很多东西,却从未忘记爱你。

这句广告语,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那是很多年前央视的一则公益广告,里面最戳心的一幕:老父亲吃着饭突然神色错愕,用手拿起一个饺子就塞进口袋里。



儿子满脸难堪抓住父亲的手:“爸,你干嘛呀?!”

“这是留给我儿子的,我儿子最喜欢吃饺子了。”

他患了阿尔兹海默症,俗称老人痴呆症。他糊涂了、迟钝了、失态了、语无伦次,甚至已经忘记你是谁了,但他唯一没有忘记的是如何爱你。

但若果有一天,你发觉这个最亲的人,连这个也忘了呢?

当年不知话中意,再看已是话中人。

前几天深夜,两道热搜让人悲喜交加:

网友的评论让人心痛:“吃了药,奶奶就会记起我了吧?”

人生在世,生离死别、天涯相隔,我们躲不了也逃不掉。唯独是眼睁睁看着至亲,一点一点,一天一天,忘记自己,你却无能为力,才是锥心之痛。

“你烦不烦啊?”
3年前,惠英红拍了一部《幸运是我》,电影里她扮演的芬姨患了阿尔兹海默症。

芬姨独居、市井、孤僻、一脸枯黄,她佝偻着身子,谨慎地夹着那个仿佛装了身家性命的包包,徘徊在菜市、街巷和那间湿冷的唐楼。



买菜回家,她一边翻一边数:番茄十块四个,大辣椒五块一个,葱八毛一条,突然想不起鸡蛋多少钱,打开冰箱,却发现早已塞满了整整一层的鸡蛋。她根本吃不完,但她却不停地买。



眼里满是惊惶和疑惑:我为什么买这么多?我怎么了?

机缘巧合下,芬姨家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青年阿旭。两个孤独的人成了临时室友,在摩擦中互相理解,在斗嘴中彼此取暖。



芬姨老虔婆的唠叨、固执、怪脾气和阿旭的暴躁、轻狂、孩子气,一物治一物,那间老屋渐渐有了光亮和笑声。

有一幕,阿旭买回来一台新簇簇的3D大电视,满心欢喜地以为芬姨看到一定很高兴。但芬姨非但没有半点悦色,反而因为自己最爱的亚视从2台换成了11台,而大动肝火。



阿旭盛怒,给你买了先进的电子产品想孝顺你讨你欢心,好话没一句,反而被破口大骂。狗咬吕洞宾的老太婆。

就是这一个细节,却让很多人感同身受。一个阿尔兹海默症初期患者,她食古不化、害怕改变、接受无能,她看了半辈子的电视台是她所剩无多能好好记住的东西。

后来,芬姨的病情不断恶化。她给阿旭煮粥,煮好才发现忘了放米。她死要面子硬撑:“一样的,可以吃的。”



她出门迷路,打电话给阿旭又急又怕,她不想变成累赘,却又很想回家。



当芬姨呼救般喊出那句:“我不想死了没人知道”时,我当场泪奔。她知道自己有病,她忘记得越来越快,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比死最可怕的是无人无物,孤独终老。

世人都惊叹惠英红塑造芬姨的演技超凡,但红姐却苦笑到:“根本不需要演,我妈妈老人痴呆了几十年。”



她教妈妈用遥控器,一次又一次还是不会,耐心少了、嗓门大了,遇上拍戏不顺就忍不住发火:“这么简单几个键都学不会,你怎么这么烦啊?”

1台是无线,2台是亚视,开始生病的妈妈只能学到这样。

收工回家,看到家里黑漆漆的,妈妈呆坐在房间里看电视。早上说好了回家吃饭,厨房灶头空空如也,惠英红气到大骂:“你让我吃什么?!”

那几年,惠英红戏路不顺,身患抑郁,和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母亲互相伤害。“我们吵了很久,后来我才想起是妈妈忘了吃饭。”

当时她以为妈妈只是变成了老小孩,搞些事情让她多关注自己。就连妈妈出门后被警察送回家她都不以为意

直到妈妈70岁那年,半夜三更吵着要吃苹果。“明天买你吃,先回去睡觉好不好?”谁知不到5分钟,妈妈又出来:“我要吃苹果。”

“你干嘛要这样?!”惠英红无名火起大声呵斥。妈妈一惊,摔坐在地,盆骨、腿骨都伤了。去医院一检查,医生告诉惠英红:“你妈妈老人痴呆那么严重,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她拿起核磁共振片子一看,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脑壳那么大,脑子却只有鸡蛋那么小。”
《幸运是我》开拍前,惠英红把妈妈的照片给导演看,希望以此为原型。“当是对妈妈的赎罪吧。”惠英红说。

那年,惠英红凭该片第三次封后,她站在领奖台上泣不成声。可妈妈却看不到了。



得奖前几个月,妈妈因病去世,离世前瘫在病床上,早已忘记了惠英红是谁。



最可惜的,不是我光芒万丈你不在场,而是我在你眼前,你却认不出。

“你谁啊?
前段时间的《我就是演员》,张国立和马思纯演了一出《继父》。

老戏骨的演技无需多言,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张国立扮演的身患阿尔兹海默症的老父亲一出场,还是悲从中来。





他拿着筷子手失控般微微颤抖,他看亲人的眼神陌生又呆滞,炉火纯青,引人入戏。“和我老年痴呆的爷爷一模一样。”



情绪层层递进,最后一刻张国立用一句台词让所有人的眼泪缺堤:“你谁啊?”



“你谁呀?”或者他已经很努力地搜寻过你的名字,却一无所获。有可能你的样子早就被病魔从脑海铲除,无凭无据。





最亲的人成了陌路人,观众湿了眼眶,马思纯早就崩溃大哭不能自已。

演罢,一时半刻演员都难以抽离,张国立神色悲怆,马思纯哭到哽噎,这三分钟像是一场寒冬。

张国立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同样地,人老了、糊涂了,患上了老年痴呆。



“你是谁?”这三个字,竟是他从爸爸的口借过来的。

马思纯听到这三个字早就泣不成声,她回忆起爷爷去世前她守在身旁,爷爷看着她问:“你是谁啊?”



想了半晌,“你是我孙女吧?”“你找到对象了吗?”马思纯那时也许早已转过脸去,泪流满面。

“你是谁?”这句话就像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家庭里,一句绝望且悲痛的咒语。导演陆川说,当年奶奶弥留之际,他飞到上海去见最后一面,只等来一句:“你是谁啊?”





演员和导演站在台上,前尘往事、昨日重现,那张熟悉而苍老的面容,那声陌生又冰冷的问句,压在心头,这么多年,谁又能放手?谁又可释怀?

亲人的遗忘、病情的恶化是多少人难以迈过的一个坎儿?看着眼前这位陪着你长大,等着你回家的人,一点一点忘掉自己,无可奈何,这种痛,胜过凌迟。



“外婆,再见。
目前,阿尔兹海默症是没法有效治疗的疾病,它就像脑子里的一块橡皮,一点一点擦掉一日三餐、擦掉起居饮食、擦掉七情六欲、擦掉至亲所爱。

直到一无所有,直到入土为安。

摄影师周仰用镜头记录了患上阿尔兹海默症的外婆,留在世上最后的三年。

一开始,外婆还会看着镜头微笑,眼神清澈,会对着外孙女打招呼。



她能自己照顾自己,头发整整齐齐用发箍别在脑后,在卫生间洗漱。



后来,外婆的记忆力急速衰退,她忘记了日常用品,用“圈圈”来代替一切记不起来的东西。白天,外婆就和电视里的人聊天。

外婆的头发越剪越短,眼神越来越呆滞,她忘记了上厕所,忘记了走路,忘记了吃饭,饭喂到嘴巴里,却忘记了咀嚼和吞咽。



周仰说:“影响最大的不一定是患者本人,而是家人。”

周仰的妈妈要时时刻刻守着外婆,一不留神外婆就会挠破自己的手引起感染;妈妈要不厌其烦地教外婆走路,迈左脚迈右脚,从头再来。



妈妈要一口一口喂外婆吃饭,然后大声地喊:“妈,吞下去!”



她变成了妈妈的妈妈。

所有人都说要有爱心,有耐心就会好的,但当你看着亲人慢慢地枯萎,油灯般燃尽,那种无力感便迎面而来。

“我们当然有爱心,但是她不会回来的。”周仰别过头去,忍住泪。



“作为亲人,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退缩到某个除她自己以外,任何人都无法抵达的角落,忘记了所有她爱的和爱她的人,并且失去了生活的能力。”

后来,周仰把这些影像编成影集,名字叫《漫长的告别》。这三年,是和外婆一点一点说再见。

2013年,外婆离世。周仰在书中这样写道:“这是外婆的解脱,也是我们的解脱。”



阿尔兹海默症,让她忘记名字、忘记至亲、忘记生活、忘记呼吸。

既然一定要走,既然难以挽留,就让我们在最后的日子里,和她好好告别吧。



我想起《寻梦环游记》里说: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记得你。当你眼睁睁看着身患阿尔兹海默症的亲人忘掉自己的时候,应该比死更难受。

未来会怎样,我们都不知道,到了2050年,阿尔兹海默症患者会不会数目惊人?治疗的新药能否奏效?失去记忆的奶奶会不会有一天叫出自己的名字?

我们都不知道。

但我们可以做的是珍惜眼前人。只要你在世上一天,我都会好好陪着你。如果你一定要走,我们就好好告别吧。

就算你已经忘记我了,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问100句“你是谁?”我也会回答101句:“我爱你。

30年后,你忘了我没有?

30年后,你忘了,我没有。


部分图片 / 网络
责任编辑 / 金田二
编辑 / 快乐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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