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2020 贝多芬第三交响曲:以英雄的姿态走进新年代

 

你好,2020!——这,就是你爱的古典音乐!...





文 | 莫敏妮

送走10s,我们将迈入一个新年代。2020年,开启我们新的十年。十年磨一剑砺得梅花香 ,以这样的坚韧和强大,必定迎来丰美自持的十年。时逢贝多芬诞辰,250周年,在这新年的愿景,我们聆听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激励对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追寻,见证王者必定乐于,成为历史的亲历者。让我们不再独自悲歌,而是一起仰天长鸣。

▲ 马里斯·杨松斯/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

交响乐构建起巍峨的音乐殿堂。殿堂特有的崇高感,从思想渊源上讲,来源于古希腊神话、悲剧和哲学,呈现古希腊艺术的崇高的,造型能力和希腊人的致命感染力。神话和诗歌是最,能让世人瞩目的东西。每个民族的黄金时代,会创造神话、诗歌,衰落之时便转向了哲学、逻辑学。古希腊悲剧起源于祭祀酒神狄俄尼索斯,的庆典活动。古希腊戏剧最深刻的特点,在于酒神狄俄尼索斯通过艺术,征服悲观主义。在戏剧中,狄俄尼索斯是合唱的,灵感之源,阿波罗是对白的灵感之源。也就是说,在希腊艺术中,最高贵者莫过于酒神和太阳神,的结合:狄俄尼索斯骚动不安的男性力量,以及阿波罗恬静安宁的柔美。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说:“从德意志精神的酒神根基,涌现出一种力量,一种与苏格拉底文化的原始,条件毫无共同之处的力量……即德意志音乐……在它那如太空般广阔,的天宇上,遍布着从巴赫到贝多芬,从贝多芬到瓦格纳的轨迹。”德国文化中古典哲学、音乐和文学三位一体,使得交响曲具有崇高,的英雄主义色彩。
瓦格纳《尼伯龙根的指环》男主角齐格弗里德

(Arthur Rackham, 1911)

时势造英雄,我们不能脱离时代谈英雄。贝多芬生活在欧洲一个风云突变,的时代。启蒙思想给人们以锤子般敲碎旧,世界秩序的快感,百科全书推翻了现代,道德的神学基础;大革命的洗礼,把欧洲从很多封建制度中,解放出来,同时,大革命与革命意志的败北,出现一个倾颓的世界;拿破仑从低下的地位擢升上耀眼,的历史舞台,他的传奇让无数欧洲,人沉醉。拿破仑的天才属于现代,他的野心却是古代的。他看不出他生命,的奇迹超过了一顶王冠的价值,这种哥特式的饰物戴在他,头上不适合。他时而冲向未来,时而退回过去。如火如荼的岁月,时代的弄潮儿纷纷将自己独特,的才华投入风靡全欧洲的浪漫主义大潮,贝多芬也不例外,以《英雄交响曲》奉献给那个激情燃烧,的时代。
《伊利亚特》中的英雄阿喀琉斯(阿喀琉斯之踵)

英雄惜英雄,1821年,当得知拿破仑在遥远荒芜,的南大西洋上的英属圣赫勒拿岛去世,贝多芬感叹道:“十七年前,我所写的音乐正适用于这,件悲惨事件。”这顺应了当初写慢板,乐章的预感:英雄总是九死一生的。贝多芬生而对,矛盾充满激情,他的整个生命无非是一系列与精神或,理性背道而驰的努力。他能够使英雄性形成,最高的音乐形式,这本身已非同寻常,因为他做到了,用魔法召唤来了梦想得到,的英雄主义。1804年,正值贝多芬十年英雄时期(1803年-1812)的早期,他创作的《英雄交响曲》谱写了欧洲大革命之后最纷乱,的一段历史。在标题处,他特意标注:“英雄交响曲是为隆重纪念一位伟大人物,而作的赞歌”。


Sinfonia

Grange au Lac

萨洛宁

2019/9

《英雄交响曲》具有严密的,逻辑性与综合性,音乐焦点是英雄之,死及其诞生与复活。首乐章为“光辉的快板”(Allegro con brio)。我们特别要注意音乐行进,的速度,因为托斯卡尼尼就拿了这一乐章的速度,去说整部作品的“英雄”共性,相信“光辉的快板”定不负英雄意。次乐章是很慢的柔板,一曲葬礼进行曲(Marcia funebre. Adagio assai)。暮色苍茫时刻,英雄何去何从?他只是被送到生命,的荒野中罢了。英雄末路如落日,是下沉的晨星,失去了热度却壮丽无边。第三乐章是一首谐谑曲,用活泼的快板(Scherzo.Allegro vivace)描绘英雄的复活。细小的声音汇聚,似乎是新生事物的,倔强成长,最终壮大成末,乐章的终极辉煌。终乐章,英雄以甚快板(Finale.Allegro molto)的速度归来,我们似乎听到王者踞高,啸吟,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如今和天地并存,与日月同光。如果说次乐章让人在云端,上看到了光芒,那么末乐章中英雄凯歌,有特别激动人心的东西,其主题来源于贝多芬,1801年谱写的舞剧《普罗米修斯的造物》(op.43),这是英雄主义上升到,一个神性的主题。
奥德修斯

伟大作品不受限于时代 ,《英雄交响曲》超越了时代,面向永恒。英雄的故事荡气回肠,他们或以死亡,或以长传的精神,超脱凡俗的痛苦。何为英雄?西方思想的表述,大意是这样:英雄是下降来到世间,肩负拯救使命的。《理想国》的开篇,苏格拉底下到佩雷欧斯港,这是一种“下降”。这句开场白并非偶然,柏拉图模仿的是《奥德赛》中奥德修斯“下到”冥界一事。从下降到相应的上升,英雄走一条“线喻”通道,朝着诸不朽形式的,世界的攀升。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在,教授《理想国》的时候从未超出,这句开场白。我们铭记英雄,我们仰望英雄。偶像崇拜一直是人类,的一种永久性倾向。这是拜物教的一种形式,要为一个人、一样东西或一种仪式,赋予某种超人的力量。偶像崇拜不仅仅与被赋予,了如此这般力量的对象有关,也与它所源出的,某种激情有关。
酒神

古希腊对英雄的解读影响世界上千年,首先,英雄是智慧的代名词,智慧隐含神谕的启示,理想的追求,谋略的远瞻性和理性,的控制力。同时,英雄是勇气的最高行为者。古希腊战争无数,无论是古希腊神话还是,荷马史诗,无论修昔底德的,历史还是埃斯库罗斯的悲剧,战争和英雄是永远的主题。特洛伊战争中,安德洛玛刻在维西莫伊斯,河畔哭泣,她的泪水让后世,所有人为之黯然。因为她完美的丈夫,凡人英雄赫克托耳,这位特洛伊王子明知有一死亦义无反顾地与,有神力的阿喀琉斯决斗,并死在众神建造,的伊利翁城墙前,用鲜血和生命捍卫特洛伊,的尊严。公元前489年,凶猛残暴的波斯国王,薛西斯一世又一次洗劫希腊,斯巴达国王,最伟大的战神列奥尼达斯,率领300勇士,扼守thermopylae隘口,与波斯50万大军,展开殊死搏斗。正是这些英雄,他们的军事智慧和,胆识充满理性的清华、正义的荣耀、勇于献身的精神,激励一代又一代人,奋勇前进。
安提戈涅(反抗城邦权力的女英雄)

英雄时代已经落幕,酒神艺术已经终结。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将使我们的时代丧失,一部分历史的崇高。我们还能做什么?Harvey Mansfield说:“在我们这个时代,有很多人说英雄缺少人性,但是几乎没有人承认人性,需要英雄。”说得对,人性需要英雄,平凡生活也有英雄梦,越是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我们越是需要英雄主义。

▲ 奥托·克伦佩勒/新爱乐交响乐团

烟水生凉,风霜自挟。一年又一年,走在时间的荒原里,青春由浓雾渐变成细窣,的微光。向着未知的世界探索,是人类的一种责任,也是一种英雄主义行为。对亚当夏娃反叛的惩罚,就是流放与失去家园,但它也使旅行的经验,和前所未见的新鲜机遇得以产生。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从一种永远无忧无虑的青春,状态中毕业,而迈向一种成年的责任。回味约翰·弥尔顿《失乐园》结尾几行诗,这是世上最负盛名的,大学的毕业生必须要朗诵的诗句,充满不确定性的,英雄主义色彩:

世界整个放在他们的面前,

让他们选择安身的地方,

有神的意图作他们的指导。

二人手携手,慢移流浪的脚步,

告别伊甸,踏上他们孤寂的旅途。
一起吧,我们
走进音乐作伴的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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