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悦读 烧饼里的牵挂

 





“程排长,你的快递到了!”刚从阵地回到营区,文书就送来包裹,我急忙打开,黄山烧饼的香气扑鼻而来。我拿起一块脆皮烧饼,黄澄澄的颜色跟小时候,一样。恍惚间,又回到了儿时赖床的情景。

记得上小学那会儿,5毛钱买两个黄山烧饼,是爷爷治我“赖床病”的“秘密武器”。只要有烧饼的引诱,我这个“馋猫”保准立即起床。

有时候即便上学快要迟到,但为了吃上,热气腾腾的烧饼,在路过烧饼店时,我总会绞尽脑汁让爷爷,停下来,给我买两个黄山烧饼。曾经还因为自己得逞,而偷着乐,后来才明白,爷爷的妥协里包含了,无尽的爱。

除了店里卖的,爷爷制作烧饼的,手艺也是一绝。记忆中,爷爷常为嘴馋的我忙碌,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甚至有时还会边烤饼,边摇头晃脑,吟咏教育家陶行知的,白话诗:“三个蟹壳黄,两碗绿豆粥,吃到肚子里,同享无量福。”

后来,也许是吃腻的缘故,我对烧饼的热情逐渐,不如当初。考上军校后,每次离家,爷爷都要塞一大袋黄山烧饼在,我的背包里,路途遥远让我觉得烧饼,成了“负担”。

其实,烧饼对于爷爷那代人,有着不一样的意义。老人总是把他们认为,好的东西,留给儿孙们。每当我提出不带烧饼时,爷爷的眼神便流,露出些许无可奈何,这敲击着我的心,不忍再拒绝,便又一次背上这沉甸甸,的爱。

那年暑假回家,很久都不做烧饼的爷爷,亲自下厨做了一大盘,就等我下了火车能吃上。

在家近一个月,每天饭桌上几乎都,有这道美食。

“你都快一年没吃到,黄山烧饼了,这次回来多吃点,外面可做不出这个味儿。”饭桌上,爷爷笑着给我夹了块烧饼,在他看来,烧饼是我打小的最爱。

我跟爷爷说道:“部队的伙食有鱼有肉,即便是长途行军,也不必忧心,单兵作战有饼干、面食、炒饭。”反观爷爷的表情,沧桑的脸上满是质疑,偶尔还总轻声嘀咕。

临行前,爷爷还是不忘那,份爱的包裹:“饿了、想家了,你就吃烧饼,在部队要学会,跟战友们分享。”

爷爷没当过兵,不了解部队的情况。他曾听当过兵的表兄说,以前有走不完的长途行军,路上挨饿也是正常,吃饱肚子常是一种奢望。那时的爷爷,一听说表兄所在部队,有人回老家,就赶忙托其,带份烧饼给表兄。烧饼传递的,除了平安,还有诉不完的真情。
我离家千里,时常让爷爷想念,所以他将这份爱延续,在爷孙之间。在他混浊的眼眸中,盛满的皆是对我的牵挂,而这一份牵挂也常伴,我走在独行的路上。

在一次野营拉练过后,脚掌磨出了血泡,肩膀也被背囊压得生疼,我打电话向父亲诉苦。爷爷听说后,鼓励我:“当兵哪有不吃苦的,烧饼不也是经过烘烤,吃起来才有醇香的味道……”爷爷的话,生动却不简单。

如今,爷爷去世已有两年。探亲归来,家的模样不曾改变,却再也没有爷爷往我背囊里硬,塞烧饼的固执,再也没有他在我耳边,不住的叮咛。即便这样,每次归队时我都会去镇上,买上几斤家乡的黄山烧饼带回部队,好像那已经成为我和爷爷,之间的约定。

我军校毕业后,分配到为“国宝”筑巢的工程部队。这里的官兵都很淳朴,他们每天迎着朝阳进阵地、伴着月光回营区,铆足干劲向任务节点冲锋。

而作为学员排长的我们,被安排在施工一线,跟着老班长们,学习施工技能,积累经验。在这里,虽然每天的施工生活,很辛苦,但爷爷的话一直鼓励着我,也因为任务繁忙,给家人打电话的时间少了,心里又有些怀念:有些日子没吃到,黄山烧饼了……

“嗨!有啥好吃的?”“哦,家里寄来的烧饼,来一块。”战友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们一起分享着黄山烧饼,咀嚼着里面的梅干菜,有一种说不出的香浓。看着包裹上父亲的名字,我知道这是跟,爷爷一样的牵挂,不觉间泪水已模糊了双眼。




主管 | 火箭军政治工作部

主办 | 宣传文化中心

刊期 | 第 957 期

监制:毛勋正
主编:
吴   浩

责编:夏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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