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苗,究竟有没有必要做,如何做?

 

有必要做技术和产品储备...





马里兰大学教授朱小平。本图由受访者提供

撰文|邸利会(知识分子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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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疫接种,我们都不陌生,很多人能一口气,说出几种疫苗,如乙肝疫苗、狂犬疫苗、麻疹疫苗、结核疫苗、破伤风疫苗等等。甚至因为疫苗的出现,一些疾病已经被彻底根除,如天花。

免疫接种也可说是疾病预防和控制方面,最成功的医疗手段。所以在新冠病毒疫情肆虐,的今天,人们自然也会想到,可否开发新冠疫苗,救人民于水火之中。

可实际的情形,也许不那么简单。

你或许听过,用热或者化学,物质处理细菌、病毒可以生产出灭活疫苗;把细菌、病毒的毒力减弱可以开发,成减毒活疫苗,当然也有新近发展,的其他方法。确定疫苗的有效组分后,还要建立生产工艺和,质量控制,完成一系列实验获得足够数据以申请,开始临床实验,要在动物模型上先评价其,有效性和安全性,完了还要在人体上做I、II、III期的临床实验,上市审批、生产检验,往往耗时数年之久。一个最近的例子埃博拉,疫情在2014年横行,但第一款埃博拉疫苗直到2019年,年底才在美国和欧盟获批。

另外一个国人关心的,例子是sars疫苗。《知识分子》发现,在中国知网检索“SARS 疫苗”为篇名的文献,从最初的30,多篇逐年减少,到2014年后就绝迹。据说,sars疫情期间曾有十几家机构做,过疫苗研发,等推进到人体临床试验,SARS疫情早已消失,直到今天也没有批准上市。

那么,如果新冠疫苗的研发如同埃博拉,疫苗那样缓不济急,如果新冠疫情如当年sars,一样不久后消失匿迹,是否还有必要继续做?

本刊了解到,新冠疫情爆发后的今天,已经有不少研究机构,和公司正在进行疫苗的研发。那么,当下如果决定做新冠疫苗,研发难度如何?是否可以缩减步骤和流程?中间需要注意哪些问题?疫苗研发成功后,选取标准如何?2月14日,马里兰大学终身教授朱小平(朱小平,)接受了《知识分子》的访谈。
INTERVIEW


有必要做技术和产品储备



《知识分子》:2014年,埃博拉疫情在非洲暴发,5年多过去,2019年年底才有默沙东公司申报的第一款,埃博拉疫苗在美国和欧盟获得批准使用。但是我们依然没有针对,任何冠状病毒的疫苗上市,尽管sars病毒后来自己,消失了。对于这样可能不仅赶不上,而且今后也不出现的病毒,为什么要做疫苗?

朱小平:做这种疫苗,一般需要国家投资,比如埃博拉或者sars,病毒现在没有了,但你不保证以后没有。同样的原理,现在的新冠状病毒正在,流行,可能过几个月就没了,但没人能保证明后年,或者10年以后会不会再,出现。所以研制这种疫苗,国家应该投资或者是,跟公司合作来投资,做出来以后,即使这个疾病,这种病毒消失了,国家都应该把它储存起来。万一哪天这些,病毒又出来了,马上就可以应用上。

实际上西方很多国家都有疫苗或者,药物的储备。比如,流感包括季节性流感,和大流行流感。实际上很多大流行流感,疫苗或季节性流感疫苗,一些国家都有储备。万一哪天流感大流行起来,就立即可以应,用到人身上去,从而防止病毒的传播。很多病毒很可能由,蝙蝠等野生动物携带,说不定病毒哪天就出现了。尽管病毒诱导,的疾病消失了,但是抗病毒的药或者疫苗依然,应该储备起来。

《知识分子》:如果新冠疫情很快结束,是不是都来不及做人的临床,接种试验?

朱小平:临床试验的快慢实际上,和政府审批速度、公司生产的速度、还有找志愿者测试,疫苗的人数等,都有关系。像现在新,冠状病毒正在流行,实际上如果你的疫苗的安全性,不错的话,找这种志愿者去给他(接种),我想应该是非常快的。比如给1000个志愿者免疫,以后,观察被免疫的志愿者发病,的可能性。或者还可以检查这些人,血液里面的抗体,检测他们免疫细胞的功能。这个很容易,抽20毫升的血,所有的数据都出来了。

《知识分子》:和SARS病毒一样,新冠病毒是通过病毒的棘突蛋白来结合细胞表面,的ace2受体来感染细胞,还有它们的序列相似,假如现在有sars疫苗,的话,是不是可以直接用?

朱小平:我们也把新冠状病毒、SARS病毒、埃博拉病毒的棘突蛋白,做了序列分析比较,新冠状病毒跟sars病毒,虽然同样结合于 ACE2这个细胞的受体,但是它们结合的位点,还有一些氨基酸的序列,确实还不一样。它们虽然用了同样的受体,但是怎么去结合的,也不一定非常清楚。但以前生产的sars,病毒疫苗,如果选用棘突蛋白,很有可能会,中和新冠状病毒。至于说拿来用的用处多大,这个也不清楚,需要测试。

但是SARS 2003年消失了以后,实际上有些科学家说,如果大家非常认真的把sars,疫苗持续做好,把它储备起来,万一哪天SARS出来,大家可以再用,但目前没有达到,可以储备的水平。这种搁置可能和,后面人们的想法,还有政府的指导方针都,有点关系。

《知识分子》:现在还来得及做这样的,事吗?因为现在没有sars病毒,了,会不会对疫苗研发,造成一些影响?

朱小平:病毒还在。SARS病毒目前不发病了,但在国家的一些,实验室里面肯定还有的。你知道天花病毒,在人群中已经消失了,但who还是委托了,两个实验室储存天花病毒。

《知识分子》:因为已经没有sars疫情,流行了,那是不是就不能做,人体临床试验了,伦理上不能批准吧?

朱小平:感染老鼠的sars病毒都,有的。把 sars病毒的疫苗,生产出来以后,可以通过对志愿者测试,看他们产生不产生抗体,但也可以做体外中和实验,不一定去感染人,也可以用一些其他的,方法测试疫苗的有效性究竟好不好。



研发难度小,一定成功?



《知识分子》:我看到有专家认为新冠疫苗,的研发不大,一定会成功,是这样么?我们看到HIV疫苗很难

朱小平:我想这是因为对于,埃博拉病毒、SARS病毒,大家已经做了很多的工作,其中包括一些疫苗,方面的工作。人们根据sars或者埃博拉病毒,早期的疫苗工作来推测,新冠状病毒疫苗的,研发难度不大,但是作为一个科学家,我可以说,生物医学有时候你不能很准确,地预测,你觉得难度不大,实际上可能很大。

举例来说,新冠状病毒引起肺炎,实际上跟SARS一样,都是算急性肺炎。那么生产出来的疫苗,万一加重了肺炎,怎么办?

1966年发现一个病毒叫,人的呼吸道合胞病毒,能够感染小孩和,老人的呼吸道,成年人也会感染。大家生产出了一个灭活苗,给一些小孩注射以后,结果发现某些小孩得肺炎的程度比没有接种,疫苗的小孩还要严重。就是说,如果疫苗做的不好,疫苗本身也会加重疾病。新冠疫苗有没有这种问题,我们不知道,所以在做疫苗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要考虑到。

1966年发生了,这件事以后, 美国政府、欧洲政府投资了很多,钱去做,但呼吸道合胞病毒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商业化的疫苗。

像你说的,HIV当年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在研究疫苗,30年过去了,到现在疫苗还没有生产,出来。最近,美国卫生部在非洲做的一个hiv疫苗的,临床试验又失败了,那就宣布了,hiv疫苗目前所有,的临床试验,全都不是特别成功,都有各种问题存在。

所以新冠疫苗有希望,但是我们还是必须,一步一步往下做。目前埃博拉疫苗已经在,非洲应用的不错,SARS病毒和埃博拉病毒,都属于RNA病毒,所以大家推测可能不难。

《知识分子》:安全性您提到了加重肺炎,的情况,这个什么时候可以看出来?

朱小平:实际上一期临床实验并不,使用病毒,一般的话应该在三期临床能,看出来疫苗是否会导致肺炎加重的情况。一期就是找几十个人左右,看打了疫苗以后有没有,毒性和副作用,不攻毒,即人不感染病毒;到第二期,人数扩大,然后重复第一期的实验,看有没有副作用,安全性怎么样;到三期,一般找好几千人,甚至上万人,接种了以后,还跟踪这些人,看最近一年到两年,有没有感染这个病毒或者,发病,有没有反应。三期如果成功的话,可以上市,上市以后还有四期。第四期实验就是跟踪上市以后疫苗的,效果和安全,如果发现有什么问题,还可以把上市,的疫苗再撤回来。



可以缩短时间么?



《知识分子》:疫苗研发在人体的临床,试验前,一般还要经过动物试验,如果是新冠病毒疫苗,哪些步骤可以省略,哪些不能免除?

朱小平:在正常情况下,这些程序肯定都要走的。现在是紧急情况,疾病还在流行,不过因为是个新的疾病,如果新的疫苗出来,还是要有一个,很快的动物实验,因为不知道疫苗能不能诱导抗体产生,或者细胞免疫。

另外,也要保证疫苗没有毒性。一定要记住,不是所有的疫苗都有效,或者安全。有的疫苗研发出来,以后可能还帮倒忙,起反作用,可能还会增加疾病的,严重性,就是诱导疾病。所以现在网上报道的,各个公司有五花八门的疫苗,当然,可能为了尽快商业化,有时候把自己的,疫苗说的太好,或者夸大它的作用,这里面都有一个道德,的问题。

《知识分子》:到真正形成商品,要做这么多临床,推出来应该是好多年,之后了吧?有没有步骤可以省?

朱小平:一般来说,周期会比较长,但是也有例外。新冠状病毒,我们现在还很难预测它,什么时候停止,如果停止不了,或者是周期更长,我们可能就打破,这个惯例了,选一些比较安全的疫苗,可能直接就上三期临床了。

现在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最近埃博拉,病毒的疫苗。这个疫苗拿到非洲去用,的时候,直接上临床去用,以后发现确实有作用,之后美国的fda就,批准了,省掉了很多中间的过程,包括审批的过程也简化了。但我想之前他们,肯定做过一些动物实验,看看有没有效果。

《知识分子》:新型冠状病毒现在还没有确定,中间宿主,那做动物实验,病毒要去侵染动物的,怎么办?

朱小平:确实我们目前为止也不知道它会,感染哪些动物,那么用动物去做模型,一般的话,第一波用老鼠去做,然后再做雪貂,豚鼠。把人的病毒拿去给老鼠或者,是豚鼠传代,不断传上几代以后,人的病毒慢慢就适应了,就可以感染动物了。

《知识分子》:这个不会有影响吗?它传几代以后,会不会变异了?

朱小平:它在变异,但是他感染老鼠,或者其他动物以后,产生的病理变化或疾病,跟人还是很相似的。一般在这些动物模型上,把疫苗给动物接种后,动物不得病或不死亡,一般就认为,同样的疫苗如果,到人身上以后,也会保护人。疫苗的测试实际上已经好,多年了,都是非常有经验的。

如果疾病还继续流行,我们也可以找一些,比较安全的疫苗,直接应用到人体上,也不是不可以的。

《知识分子》:是不是实验室要达到p3或者,p4级才能去做活病毒试验?

朱小平:生物安全的话,从新冠状病毒的情况看,应该在P3去做。在一般的实验室,你可以生产抗原,完了以后去做动物实验,如果是感染动物的话,肯定要上P3去做。你可以把抗原送过去,让他们给你做动物实验,这都可以的,要有合作精神。因为新冠状病毒是传播,能力非常强的一个病毒,必须在P3里面去做,p3实验室维护的非常,安全,也花不少钱。

《知识分子》:疫苗有各种方式产生,比如有灭活疫苗、减毒活疫苗、亚单位疫苗、病毒载体疫苗、DNA疫苗、mRNA疫苗,怎么选?

朱小平:亚单位疫苗可能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一点,它就是个蛋白质,给人应用了以后,最不好的情况可能,就是没有保护力,但可能不会对人产生,什么负面作用。

灭活苗跟减毒苗等,都要经过严格的测试。比如,要看病毒是不是,确实被灭活了?万一灭活了99%,还有1%的没有灭活,那1%的可能就感染人;减毒也一样,如果减毒的太厉害了,疫苗本身不感染人,效果就打折扣了,如果减毒的不够,那么也会感染人引起疾病,所以需要一个平衡,都需要经过测试。

dna疫苗实际上是1990年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开展研究的,我当时是在那拿,的病毒学博士,所以对dna疫苗我一直,有观察。到现在也差不多30年了,目前为止没有一个dna疫苗,实现了商业化,美国军队大约10年前,做过 DNA疫苗的临床试验,好像基本上都不成功。

mrna疫苗现在是比较新,的一代,但目前为止也,仅仅是个概念,也没有实现疫苗,真正的产业化,或者是把哪个,疾病给控制住,并不是非常成熟。拿到DNA以后,转录变成mRNA,觉得很快,但是给人注射以后,能不能保护,我们也不知道。

病毒载体疫苗方面,现在做载体的病毒很多,但是用的时候也得注意。因为新冠状病毒目前为止看来主要是,呼吸道感染引起肺炎,那么选病毒载体的时候,有些病毒载本身有危险性,所以要考虑安全性。

总结起来,各种疫苗各有优点和缺点。病毒载体疫苗可以引导,很强的细胞免疫,亚单位疫苗可能诱导,产生很强的抗体,完全就取决于你的需要,经过动物实验以后,可以筛选出来一些不错,的疫苗。

《知识分子》:假如各家疫苗都有了,如何做选择?

朱小平:可以看疫苗安全性、疫苗生产的快慢、纯化的快慢、能否大批生产。另外,因为接种的人太多了,疫苗要越便宜越好。现在疫苗还讲究温度,如果放4度或者放,37度的情况下,照样可以有活性,这都是好疫苗。

《知识分子》:像现在这种情况,疫苗能不能很快出来,然后上动物实验、上临床?

朱小平:现在我估计有些地方,已经有疫苗了,至于怎么能上临床,这个就需要找公司或者是,专门做临床试验的公司去合作,怎么把疫苗更,快的推向社会。

我想在这方面可能政府起,的作用更大,因为现在各个公司,生产不同的疫苗,政府应该出面去鉴定哪些疫苗,可能是最安全、最有效的。政府还要公正无私,不要看某个疫苗是大,公司生产的,就用大公司的,不一定,有些疫苗可能,从小公司出来,但可能想法就非常好,一定要去选最好的有效,的疫苗推向市场。



国家要担当成本



《知识分子》:如果公司考虑到成本和,回报问题,如何解决?

朱小平:这次新冠状病毒感染以后,整个国家的经济都,受到不小影响。像流感疫苗、SARS疫苗、埃博拉疫苗、乙型肝炎疫苗,都是关系到整个国家公民的健康,和国民经济的疫苗,实际上即使成本很高,没有回报,国家也应该出面投资。

国家可以把这些钱拨到,公司去,委托公司生产,然后给老百姓用的,时候应该是免费的,鼓励大家去用,这相当于是健康福利。你可以这样理解,如果老百姓感染了以后,影响经济的钱,是远远的超过了你,投资的疫苗生产的那个成本。

《知识分子》:未来的新冠疫苗是不是可以成为,长效的疫苗?

朱小平:长效的疫苗实际上是诱导了,记忆性的免疫t细胞和b细胞,当然如果有长效,的疫苗产生更好,像麻疹疫苗,打一次,一辈子就保护了。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病毒疫苗都可以长效,大多数可能不是长效的。比如流感疫苗每年,都要免疫一次,因为病毒在不断的变异。

新冠状病毒能不能产生长效,疫苗,我觉得这个倒,不是特别的重要,因为目前当务之急是,有个疫苗,尽可能快投入市场,把新冠状病毒的传染,阻止住。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新冠状病毒主要引起肺炎,要避免病毒感染肺脏或者,呼吸道,这也不容易。有的疫苗可以刺激,产生抗体,也能产生有抗病毒活性,的t细胞和b细胞,但是不见得能把呼吸道的,感染抑制住,如果阻止不住,照样会传播的。

所以一定要记住,新冠状病毒是从鼻子、呼吸道感染,好的疫苗一定要能够诱导出能,在呼吸道起作用的抗体和t细胞。T细胞在血液里面出现了,不一定对呼吸道有帮助。将来我们的疫苗能产生出来黏膜,免疫是最好的,好的流感疫苗,都是要想办法,让流感疫苗在鼻腔里面,产生抗体。这样病毒进入鼻子以后,无法进一步繁殖。不让病毒进,到呼吸道里面去,这是最重要的。

《知识分子》:您提到流感病毒,新冠病毒会不会将来,变成像流感病毒,每年都需要接种疫苗?

朱小平:新冠病毒确实也有变化,因为毕竟是RNA病毒。到目前为止,能感染人体的有,7种冠状病毒,在动物的话,已经差不多也有,八九种冠状病毒。这些冠状病毒加起来看,目前的变异程度不像,流感那么大,是否将来变异的像,流感那样,好像目前可能性不太大。流感病毒变化有,本身的特点,它跟新,冠状病毒完全不一样。

《知识分子》:像流感疫苗,是不是也应该整个国家来,负担起成本,提高易用性,让大家每年都接种?

朱小平:其实流感疫苗,国家应该出面把有效的,疫苗生产出来,让大家很容易的用到,你不一定去打针,到时候喷雾一下,应用起来很方便。另外,其实全世界都在开发通用,流感疫苗。现在的流感疫苗,都是管一年,下一年还得继续去再,打一次,通用疫苗出来后,就是打一次可以管5年,到10年,或者很长时间不用去打,这样大家有信心才,用这些疫苗。应该鼓励小孩跟老人,这些流感最容易感染的人,去用疫苗。

《知识分子》:围绕新冠疫苗的研发,和商业化,您还有什么补充的么?

朱小平:我在网上看好多公司,一窝蜂地去做。因新冠是个目前,正在流行的疾病,非常急需有效的疫苗,国家可能还应该,有一个指导方向,尽快的上到三期,临床去运用一下。现在有点很乱的感觉,一些公司,可能为了吸引眼球,有点吹嘘的味道,我觉得大家,都应该实事求是,根据你做的结果去报道,不要过分宣传,大家都说真话,不要说假话,这样让大家对,研究或者是科学、还有疫苗增加更强的信心。




朱小平,
马里兰大学教授,研究兴趣包括:在分子和细胞免疫学水平上鉴定对粘膜感染和炎症的,免疫调节新机制(新机制),粘膜免疫系统如何区分病原,微生物和非病原微生物,病原体如何逃避先,天和适应性免疫,利用先天性和适应性免疫,进行粘膜疫苗开发和免疫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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