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述《第三夜-我梦里深处的“家”》

 

我们需要一颗随时调侃的心,去慰藉那颗无人能懂的心。...

 “家”---厨房和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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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奶奶的小黑隔间,就是我家的厨房和餐厅,我觉得我们家的厨房很奢侈,比我奶奶的卧室都大。进到厨房门口,右手边是我家装水的大水缸,那时候没有自来水,我们家所有的饮用水都是要走到钱江卫生院门口的井里去打水。厨房门的左手边就是我家的厨房,长方形的厨房,一边是一个柴火灶台,一边是一张餐桌和一个老式的橱柜,最上面摆放着我爷爷的牌位。

我对我家的土灶没有任何概念,小时候算命的和我妈说,你们家这条鱼大,鱼塘太小,养不活的。(结果鱼是养大了,也让鱼塘里另外两条鱼因此而死亡,应该是鱼太大了,把另外两条鱼给挤到了无处容身的地步了吧)如果一定要养,就得避火和避水。所以我从来没有机会接近过我家灶台的烧火处,我妈担心我被火烧死。还有就是我也没有机会去我家旁边那条京杭大运河的支流,我妈担心我在水里淹死。每次她去河边洗拖把,就会把我一条腿绑在一个板凳上面,然后我就一个人乖乖地站在家里的厨房里,等我妈回来。当然等待的时候,我想我也是不断地在开动脑筋的,因为我不想总是这样被绑着傻等,这对我来说是件长远又痛苦的事情。这样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反正我记得是没多久,我就有力气拖着凳子上街了,上街求助解绳子。我妈的第一个安全保卫我的方案失败后,在她下次出门的时候,她就把我一条腿绑在了我家吃饭的八仙桌上,是的,我再有办法,我也是没有力气拖动那张八仙桌的,于是八仙桌是陪伴了我一阵子地站立的日子的。可是,我还是不甘心,等待的时候总是可以有机会慢慢想办法的,后来,我就学会了解绳子,在我认真观察我妈绑我的细节后,在她前脚刚出门,我后面便麻利地解开了绳子,继续出门上街。我已经记不得干出这样的事情以后我妈有没有打过我屁股,反正我只记得我妈的政策我总是有对策去化解。第二次我妈在发现我的解绳能力之后,她索性就直接给绳子打死结,我忘记说了,我妈每次绑我的都是那种红色的玻璃丝绳,那个年代用的最多的一种常见绳子,我家最多。死结再紧,也是绑不住我那颗向往外面的心思的吧,我可以蹲下来,用我的小牙齿,慢慢地啃,所以我又一次地成功了。现在想想,我觉得那时候我就是和我妈缺少沟通,我可以直接表述我其实就是想跟在我妈身边,她不在,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我可以跟她去河边,我可以很乖很听话不玩水的,可是我没有诉说我的述求,我妈也无从知晓她这个小女儿内心的渴望,她只是用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在保护她的挚爱。这就是我我和妈之间的拉锯,因为后来确实我妈每次去河边总是带着我了,我也算是用百折不饶的精神征服了我妈吧。

我家的餐厅有一张八仙桌,摆在我家橱柜旁边。那时候我人小,每次吃饭都是跪在凳子上的,可是那并不影响我吃饭的食欲,我有一个粉红色和蓝色的专属小碗,我不挑食,最爱吃油豆腐烧肉里面的油豆腐,现在长大了我还是继续爱吃油豆腐。记得就是因为一个油豆腐,在这张八仙桌上,引发了一场血案,具体的事情是我想吃油豆腐,我爸说叫我不要吃了,我妈说小孩子要吃就让她吃吧。这个时候我爸的拳头毫无防备地砸到了我妈的脸上,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我教训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说话。吓得我含着半个油豆腐开始嚎啕大哭,于是我爸的一拳头直接打到了我的头上,我妈护我,成为了这场战役里被打的主打目标,我去拉,拉不动我爸,奶奶去拉,被我爸推倒在地。我眼睁睁看着我妈那瘦小地脸被打肿得分不出眼睛。(这次家庭暴力,我至今还留着我妈当时受伤的照片)。那是我记忆里,我爸第一次对我妈动粗(虽然之前已经有过很多回了,但是我太小,都不知道)在我爸一顿毫不讲理地暴打我妈以后,我妈抱着我坐在我家厨房的一角抽泣,而我爸不知道按地什么心,跪在我爷爷的牌位前,自己打着自己耳光,骂自己不是人,请求我妈的原谅,请求宽恕。我除了害怕和哭,什么都干不了,什么都不敢说,我害怕因为我的过失,换来再一次地暴打。但是从此我的心里就埋下了那颗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可以保护我妈的种子。

我童年的厨房生活,也算是风起云涌的吧!我爱吃油豆腐,从小爱到大;我害怕家庭暴力,我害怕喉咙响,我害怕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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