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骨髓可以给你,心不行

 

01
活了22年,倪涵从不知道,她有个从小失散的亲姐姐。

更不知道,这个姐姐身份特殊,不但是大佬的女人,还是国内炙手可热的,顶级制毒师。

更更没有想到的是,姐姐身患先心病,再加上频繁接触化学制品,骨髓造血功能受损,需要移植骨髓和心脏,才能续命。

而她,是命中注定的不二人选。

在机场,众目睽睽之下,她被那个英俊健硕的,男人迷晕,掳进房车,开入东北山区。

趁他受伤,倪涵机警地逃了出来。

山风呼啸,乌云来袭,她没命地在,山道上发足狂奔。

下弦月贴在天边,像一只悲悯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倪涵依稀记得来,时的山道旁边,荒草掩映的山壁上,有口废弃的山洞,一尊斑驳的佛像坐在洞口,半边身子长满苔藓,与密林荒草浑然相融,应该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引擎剧烈的轰鸣,在身后响起,雪亮的车灯拐过一个弯,几乎在倪涵跳进路边荒草地,的同时,照亮了整条山道。

佛洞就在侧面,倪涵艰难地在足有一人高的,荒草地里跋涉前行,长发散乱,狼狈不堪,某种带着细小锯齿的,锋利叶片扑打在身上,将她裸露在外的手、脸、脖颈,划出道道血痕。

房车在黑暗的山道上,渐行渐近,像愤怒的巨兽,发出阵阵怒吼。

佛洞已经近在眼前,倪涵加速,一个大步踩过去,心中暗道糟糕!

脚底松软,下面竟是可怕的泥浆,左脚陷下去,她慌忙去拔,右脚也瞬间沦陷,不过万幸的是,泥淖仅没过小腿,她费力地一步一步趟过去,爬进佛洞,倒在地上,气喘如牛。

山洞很小也很浅,她刚爬进去,房车大灯全开,从旁边的山道上呼啸而过。

她清楚地看到,那个男人的侧颜,本身就长得勇猛,此时更是下颌紧绷,杀气浓烈,倪涵紧紧攥着手机,轻轻发抖,绝不能给他逮到,逮到她就死定了!

他不但要她的骨髓,还要她的心脏!

沼泽地旁,蚊虫成灾,倪涵身上被叮出无数的包,手脸脖颈也到处都是刚才被草叶,划伤的血痕,此刻长发散乱,被风吹得恍如女鬼……
02
她一辈子没有这么狼狈过!抖抖索索摸出偷来,的路人的老式手机,开机,打110报警,随即关机。

没过多久,一群骑着摩托,纹着大花臂的男人搜到,她的藏身处。

那群男人跳下,摩托的第一时间,她还以为是便衣的民警,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摘下头盔,露出狠戾眼神,她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佛洞前面的草滩很宽,除了她刚刚涉足,过来的浅滩,还有一大片咕嘟嘟冒着,气泡的深泽,她想了想,捡起几枚石子,啪啪扔进那片深深,的沼泽地。

听闻动静,那群男人纷纷举着,手电筒扑过去,然后接二连三陷进去,趁他们乱作一团,倪涵赶紧顺着浅滩趟出来。

路边停着大型的哈雷摩托,大部分的钥匙都插在上面,她万分庆幸自己曾接过,(曾接过)摩托车广告,基本的驾驶技巧都懂。

提腿跨坐,点火,回头的瞬间,一个闪电劈开夜幕,正巧看到程元坤腰部以下,沾满泥浆,刚刚被手下从,沼泽地里拉出来。

看来为了逮住她,这个从来只是发号施令的男人居然冲,在了最前面……

两人对视的瞬间,他的眼神凶悍得像,是淬了剧毒的利刃,倪涵被吓得魂飞魄散,油门到底,身子几乎后仰成直线,刷地一下,飞驰出去。

怕他追上来,她几乎将车速提到最高,重型机车的驾驭对,她来说并非易事,路面颠簸,虎口部震得她,几乎握不住把手,冲过一个急转弯的时候,轮胎硌到一块石子,倪涵连人带车重重摔滑,出去。

左侧大腿擦着地,滑过将近两米的距离,她不用看也知道那里,已经血肉模糊,裤子也撕裂了,左侧大腿到小腿,全部裸露出来,血痕累累。

她挣扎着起身,将摩托车推进路边,的河流里,车子瞬间被急流卷走,前面是一座小桥,她也顺势滑下去,一瘸一拐躲在桥梁下面。

摩托车从上面路面经过,开得不算快,车灯左摇右晃,显然车手们都在寻找她。

倪涵静静躲在桥下,大气也不敢出。

在确信那群男人已经,远离之后,她再次开机,拨打110,重新讲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继续等候救援的到来。

雨势渐大,她突然想起这里距离小镇,已经不到一公里,何不直接找到,派出所自救呢?

路上传来突,突突的拖拉机声,开车的是身着当地,少数民族服饰的中年夫妻,倪涵爬上路面,扬手招停了那辆拖拉机。

那对夫妻很热情,听闻她遭遇摩托车肇事,逃逸,想去派出所报警,很热心地要把,她直接载到派出所。

倪涵披上女人递过去,的蓑笠,这才发现那群骑摩托的人又,远远地迎面而来。

她低下头,缩着肩膀,所幸那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擦肩而过之后,她长长舒了口气,小镇上的灯火熠熠闪亮,只要到了派出所,有了警察的庇护,她就彻底安全了。

为了怕警方耗费警力,她在派出所门前下车后,打电话通知了对方一声,告知自己已经来到派出所,不用派人去救援了。

挂上电话,看着灯火明亮的大院,她的颊边漾起浅浅笑意。
03
正待提脚走进院子,一种奇异的直觉猛地撅住,了她。

有什么东西是不对劲的,比如,这些人为什么两次三番都能准确,搜寻到她的具体位置?

比如,为什么她前脚打电话,后脚程元坤的人就能,立马赶到?

她盯着那灯火通明的院子,那么光明的所在,突然像是一口,黑沉沉的暗井,等着她去自投罗网。

雨水渐大,睫毛上满是雨雾,她眨了下眼,眨掉那些水珠,同时也无比惊悚地发现,一个脸色阴翳的健硕男子,从小院的门廊,后面提脚走出。

一步,一步地,向着她逼近。

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尖上。

倪涵大惊,转身疾走。

这里是小镇的中心地带,她孤身一人,满身是伤,左腿瘸得厉害,程元坤并不着急,像是从容将小兽驱进,牢笼的猎人,又像是格外享受她,的惊悚惶惧。

一条奔腾的大河将,小镇的街道一分为二,小镇上的居民戏称河,水南畔的人为河南人,北畔的为河北人,河南和河北,以一座精雕细镂的,石桥相连接。

倪涵一瘸一拐地逃至桥边,满身脏污,乱发湿成一缕缕,脸上横七竖八的血痕,左侧裤腿撕裂,露出血肉模糊的大腿……

程元坤看着她,眼神幽暗,“倪涵,别逃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看着他,步步倒退,泪眼婆娑,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有靠山的,没想到那靠山却与,眼前的男人沆瀣一气。

可笑的是,她在坐车经过那里的时候,还曾想要跳车逃逸,寻求对方的救援……

一脚踩空,她滚下满是鹅卵石的河滩,爬起来手脚俱用,顺着河滩继续狼狈逃窜。

男人跟着滑下河滩,步步紧逼。

倪涵的长发被旁边,一棵大树的枝丫挂住,她拼命去解,解不开,男人伸臂去抓她,她一咬牙,不要命地向前冲,在他抓住她的前一秒,只留一缕带血的长发,在枝丫间飘飘荡荡。

程元坤摘下那缕长发,岩浆般沸腾的,痛楚染红眼眸。

倪涵跌跌撞撞地,在乱石滩上连滚带爬,她的左腿伤得惨不忍睹,裤管染满血渍,额角被扯掉头皮的地方,有蜿蜒的鲜血流下,间或回头,瞳孔惊惧,衬着惨白的小脸,像被猎人驱入绝境的小兽。

她有多娇气,他不是没有领教过,老武不过扭了一下她,的胳臂,还没怎么着,她就哭得梨花带雨,可现在,她为了逃开他,硬生生撕掉一块头皮……

他提脚,沿着河滩步步逼近,愤怒、疼惜、悲哀、痛悔……心口疼得像是,被插进一口利刃,搅一搅,五内俱伤……

后悔了。

他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就该冲上去,抱住她,了结这一切,而不是为了让她记住教训,让她记住这份恐惧与惊骇,老鹰戏小鸡般看她,在他面前徒劳挣扎。

晨光微曦,身后似乎传来,巨大的轰隆声,他突然惊悚地意识到,今天是上游开闸放水,的日子!

之前他放任她逃了几十米,不过是知道她无处可逃,这条河流虽宽,但却很浅,最深处不过齐腰,而开闸放水——

他回头,看着上游高达几米,怒吼直下的浪头,脸上骇然色变。

倪涵已经爬到河流的边缘,脚下是松散的土堤,身后大浪逐来,如果她不迅速远离,会被即刻卷走!

不远处是落差,几十米的瀑布,别说她此刻全身是伤,气息奄奄,就是寻常壮汉掉下去,也会在激流,的拍打中九死一生。

他瞳孔骤敛,身形猛冲,想要拉住她!

女孩悚然后退,一只脚已经踩到,土堤的边缘,泥土簌簌滚落,她身子左摇右摆,程元坤心跳骤停,随着她稳住身形,一颗心才砰地复活,紧跟着又跳得,像是要蹦出胸膛。

“倪涵,”他听到自己声线沙哑,地开口,“把手给我——”

女孩摇头,细雨将她全身打湿,头上的血痕顺着发尾洇下,她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没看,眼神涣散,体力明显不支。

“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不论你闯了什么祸,不用跳河,我不会计较……”

“姐夫,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放过我……”她努力聚拢瞳孔,在愈加接近的轰隆声中,喃喃嗫嚅着,眼泪比脸上的雨水淌,得更急,更猛。

“好。”程元坤柔声答应,浪头已到身后,趁她抬手擦泪,他一个飞扑过去,紧紧攥住她的胳膊。

就晚了那么半秒,她的身子猛地被急流卷走,又瞬间被程元坤扯,着胳膊拉回来,脚下的土堤像,遇热融化的奶油,早已消失在滔滔巨浪中。

河水没过程元坤的胸口,他右臂紧紧拽着她,左臂抓着一根裸露的树根,女孩身子被浪卷,得斜斜飞起,体重加上水流的强大,冲击力,他狠狠咬牙才能,勉强维持平衡。

右臂的绑带被激流打散,伤口因为极度用力,皮开肉绽,血流如注,脖颈的青筋根根爆起,在更大的巨浪袭来之前,他使出全身的气力,将她甩上岸滩,自己却瞬间被,卷进河流中央。

呛了满腹的水,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瀑布的边缘,逆着急流,他拼了命般朝斜上方游,终于,抱住河堤边一块大石,气喘如牛般一寸一寸,地爬了上来。

短短几分钟,倪涵顺着河堤跑出几十米,马上就要跑到石桥旁边。

程元坤把右臂上的绑带,狠狠扯下来,眼眸猩红如血,大踏步去追她。

靠近石桥那里有棵大树,就是刚才挂伤她,头皮的那棵,此刻她紧抓着,大树垂下的枝丫,手忙脚乱地想要踩着凌乱的,鹅卵石上岸。

程元坤怒极,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扯下来,反手一把,将她牢牢按在树干上。

刚才为了救她,他差一点就挂了!

可这个女人竟然,没有丝毫关心,一心只顾着自己逃跑,他到底怎么着她了,就是救只狗上岸,也会对他摇摇尾巴吧?

她内心就盼着他去死吧,他死了,她就彻底解脱了!

他死死地按着她,咬牙切齿,瞳孔剧烈地抽紧,全身湿透的寒意透过皮肤,传至骨髓,像是无数把刀子在剜着,他的血肉,那样清晰的疼痛,仿若凌迟……

她曾说过,如果他落在她手里,她要割他三千多刀,此时此刻,她终于做到了!

怒火熊熊,燃尽了理智,他左手按着她,右手紧握成拳,骨头嘎吱作响,朝着她脸上狠狠击去!

倪涵全身颤抖得像,是风中的枯叶,头上的伤口依然在淌血,一抹红色从额边滑过眼角,看起来像是流出血泪。

他在她惊恐收缩的,瞳孔中看到暴怒的自己,直觉告诉他,这一拳不能打下去,她的脸那么小,身体那么弱,这一拳下去,会要掉她半条命。

巨拳在空中硬生生转了,方向,擦着她的耳廓,砸在粗糙的树干上!

树干轻晃,叶落如蝶。

绷了整晚的神经彻底拉断。

倪涵的长睫抖了抖,瞳孔瞬间涣散,身体软软跌落,他伸出双臂,将她接入怀中。

紧紧地搂在臂弯中,紧紧地契合自己的身体,仿佛这样,心里的疼痛才能稍作缓解。

干裂的唇吻过她头上,的伤口,他不顾自己手臂重伤,将她打横抱起,攀上石桥。

四处找寻他的手下,终于赶到,有人打开房车车门,有人想要接过手中的女孩,他视而不见,大踏步上车。
(全文完)
故事写到这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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