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勇和他的“明”医团队:把“小手术”做到极致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北医三院眼科中心主任医师陈晓勇便是一位帮助许多患者寻找光明、重拾光明的人。他的专业特长便是白内障人工晶体手术、眼前节屈光重建、前节外伤救治、复杂疑难眼病联合手术等。...



一双美丽的眼睛总是动人心弦,充满美感——不论是“明眸善睐”“眼颦秋水”还是“目流睇而横波”“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顾城更是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北医三院眼科中心主任医师陈晓勇便是一位帮助许多患者寻找光明、重拾光明的人。他的专业特长便是白内障人工晶体手术、眼前节屈光重建、前节外伤救治、复杂疑难眼病联合手术等。



把“小手术”做成“大手术”


陈晓勇做得最多、最擅长的便是白内障手术。对,就是被许多患者认为特别简单的那种“小手术”。相比许多异常复杂的外科手术或者单就一些眼科手术而言,白内障确实是小手术。“小”到陈晓勇的最快纪录是三四分钟就能做完一台白内障手术,单日近百台手术更是家常便饭。

可是他偏偏把每一台“小手术”都做成了“大手术”。他把每一个普通白内障手术都当作屈光白内障手术来做。如果说普通白内障手术是统一模式下的流水线作业,那么屈光白内障手术则是精准手术,其要求远高于普通白内障手术。

眼睛是最精密的光学器官。所以,要在如此精密的光学器官上动刀子,必须做到高度精准、极度精确,是名副其实的“高精准度晶状体手术”。陈晓勇刚开始做白内障手术时,凭借的是那双让他引以自豪的拿术刀的手,毕竟一月二三百例一年两三千例的手术量也非浪得虚名。可是慢慢地,他开始学会用“脑”和“心”做手术,把每一台白内障手术都当作一副需要全身心投入、精心雕琢的“作品”,进而手脚脑心合而为一,就像武林高手自此精修,人剑合一、剑心合一一般。每只眼的切口角度、斜度、深度是多少,合并了其他眼疾怎么处理,具体要用什么样的手术方案,手术过程中怎么样才能做到最完美等等,这些都在他的思考范畴之内。而要做好这样的手术,花费的研究精力并不亚于很多大手术。甚至一个一秒钟就做完的小切口他都能跟学生讲上很多堂课。以至于他和一些同行交流手术技巧时,有时会让人发出诸如“原来我还不会做白内障手术”的感慨。

不仅如此。他绝不仅仅只关注“手术”的那部分。他极具整体观,将患者术前、术中、术后全过程进行贯通。他常常以一台手术实现“双雕”甚至“三雕”,解决患者多种眼疾;为了防止患者“再得白内障”,他会给每位患者的眼睛仔细“抛光”,给手术作品来一个“点睛之笔”。因为他觉得“我手术时多操作几个步骤就能解决患者青光眼、散光、老花的问题,何乐而不为呢”。“省钱少痛苦,这是我们医生发自内心的希望。”陈晓勇如是说。

陈晓勇是“追求完美”的处女座,所以他喜欢追求一种极致和完美。这个自认为“德须配位”、低调谦逊地认为自己“也就这点能力和水平”的处女座大夫极力地追求手术的极尽完美,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将白内障这样的“小手术”做到了极致。他说:“我始终明白且坚定自己的目标,我就想将我自己手里的这点‘小活儿’做细、做精、做准。”


组建“明医”团队




陈晓勇曾经一天做过96例白内障手术,他自嘲“要是不吃饭做150例都没问题”。2012年至今,他的手术量连续8年稳居北大医学系统医院的第一名——白内障手术,倒也不难理解。

那些年,他就这样埋头做手术一个人使劲往前冲,内心还有点小狂喜。这种情况在2014年12月有了一丁点改变。这年科里来了一位年轻的眼科医生蔡宏媛——这位因为姥姥得了很严重的眼疾近乎失明而义无反顾地报考医学院眼科专业的女孩终于实现了梦想。因为常帮陈晓勇打下手,做些手术预约、复诊等工作,他俩成了密切的工作搭档。有了这个年轻搭档的配合,竟然让陈晓勇有了如虎添翼的感觉,因此两人干脆组成“屈光天团”开始“出道”。不曾想,这个无编制、无经费、无任务的“三无”团队竟然不断扩充壮大,目前团队成员达到8人。

这个团队很有意思,除了“三无”外,还“无组织无纪律”——团队成员自愿加入、自愿退出,没有隶属、利益关系;成员大多来自于科室其他部门团队,属于“跨界联盟”;团队成员解决某些问题时喜欢互相“怼”彼此抬杠。陈晓勇把这个团队定位为“学习型”团队,而不是行政意义上的团队——他组织团队成员每周一次学习和研讨,都是非常专业前沿的一些内容,团队成员都特别投入、特别认真;每次布置一个主题任务,比如“谁谁谁把这个相应文献查一下,下次分享”;每次都会讨论到终极三问“为什么?然后呢?怎么办?”…… 因为这群年轻人的投入和给予的帮助,陈晓勇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 “一个人可以走得很快,但一群人才能走得更远、更稳”。
身兼医教研管理多职的陈晓勇把自己定位为四种角色:professor(教授)、partner(伙伴)、leader(领队),worker(技术工人),在不同的情景下,他需要在这四种角色中随时切换。工作中面对同事的时候,他是leader,负责管理、组织,分工讨论内容;在团队的学习研讨中,他是一名认真学习、积极参与讨论的partner;出门诊时他是一名professor,到了手术台上立即成为一名专业的worker。而他更高的追求是成为病人和工作伙伴的partner。他和他的病友、同事们在这种互为partner中达成了一种默契,团队成员按照“科学流水线”的方式有条不紊地给患者提供精准的手术服务——

术前对患者眼部情况进行详细检查;对角膜、晶体、眼底等一系列检查结果及数据进行综合评估、分析、精确计算;手术前针对每个病人的实际需求和检查结果、并结合心理预期以及家庭背景,做出个性化的手术设计方案,包括手术的方式、使用的人工晶体、手术时切口的角度和位置,特别复杂的手术还需要更精心的规划设计;将每位患者的重点信息整理分析形成表格,特别是关键数值等用不同的颜色进行分类以供陈晓勇参考决策;有针对性地对患者进行术前谈话和心理疏导;给患者和家属留下微信或者电话,利用自己私人时间随时解答各种问题。而在手术台上,陈晓勇靠着几万例白内障手术积累的经验和术前的精准分析做出“精准个性化定制”的手术,“稳准快”地完成一件美丽的“作品”。每个阶段手术结束后,团队还会对前期手术进行复盘分析和总结,不断进步,以利于对后期患者手术的优化设计。

团队成员互补互助、各司其职,又彼此查漏补缺,整个团队共同合作,共同进步,最终目的只有一个——为了让患者得到更好的医疗服务、术后达到最佳的视觉效果。

陈晓勇谦逊地表示他自己是做手术的那只“手”,团队其他成员是指挥他精细工作的“大脑”。他很自豪:“全国范围内,基本没有其他团队是像我们这样操作的。”

患者口耳相传的好口碑是团队成员通力配合的结果;是他想和同行推广普及交流“精准晶状体病手术”理念的信心;更是他想要“走得远一点、稳一点”的动力所在。


做有温度、有态度的“明”医


陈晓勇喜欢说话自带喜感的人,他开玩笑说自己“准备去学学单口相声”。出门诊时,他尽量用患者听得懂的“陈式幽默”与患者对话,加上天然的亲切感,使得患者面对他时气氛轻松了许多。比如你常常会在他的诊室里看见他握着患者的手说:“老人家您已经好啦,以后在当地定期复查就可以,不用老跑北京来找我,路费这么贵、我的挂号费也不便宜;不过如果您想过来跟我聊聊天,我还是很欢迎的”;还有“老人家您是一个人来的吗,您听我说啊,照着我这个单子上的流程一步一步地去做,全部做完了再来找我,我给您好好看啊,您想哪天做手术就哪天做,您随便挑日子。”又或者“老人家,您这个眼病我不擅长,我给您写个条,您去隔壁找***大夫,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把您的这个号退了吧,好几十元呢”。再比如,在手术室里你会听到陈晓勇说“老人家您不要害怕啊,我给您好好做,几分钟就好了,做完以后咱就不用眼镜了,您想看近就看近,想看远就看远”……

他面对的绝大部分患者都是老年人,文化水平参差不齐,经济状况也各不相同,所以他的语言非常通俗,也非常直白接地气,就像是和家人说话一样,不花哨不绕弯子。他会把专业术语转化成简单和幽默的表述,会把一些需要让患者知道的科普知识用生活中的例子表述出来,患者轻轻松松就明白了。比如一些老人不懂手术原理,他会解释说“您的眼睛没有病,我们的眼睛就像是照相机,因为用久了镜头磨花了,咱们把旧的取出来换一个新的,这个取出来的叫白内障,放进去的叫人工晶体。”遇到那些如果不手术即将出现风险的老人,他会循循善诱“您的眼睛不是单纯的白内障,这个您得听我的话,我比您有经验”。他也写公众号,用老百姓都能听得懂的语言,告诉大家人为什么会得白内障、白内障手术是什么、人工晶体有哪几种、都有什么区别;甚至包括外地患者手术怎么报销、怎么复印病历他都替患者考虑好了。他说:“我说得明白点,患者就少跑点。”

作为医生总是戴着口罩,但是你能感受到口罩掩盖不住的笑意和亲切,以至于许多专程来找他的患者凭借露在口罩外的眼睛就能轻松地认出他来。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陈晓勇特别注意沟通中的语言用词,他觉得手术和药品都无法替代语言。“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他认真做着那个有温度的医生,试着真诚地去理解病人,让他们少走弯路。“医学不能解决所有的疾病问题,医学人文永远比医学知识更重要。”他说。

但是他也有态度。他会嘱咐团队里的年轻医生“不要把后背对着大门”。他也遭遇过那种“我明明把病人看好了却到处投诉我”的郁闷与不解,但更多的是温暖。他曾经为了留住一位聋哑老人与世界连接的唯一一点视力,冒险接诊了这位患者。当聋哑老人重见光明的那一刻,陈晓勇的喜悦和幸福与他是相通的,时隔七八年后这个患者还不忘携家眷来看望他感谢他,这无疑是对一位医者最大的褒奖。

王薇教授是陈晓勇的恩师,另外一名白内障手术大咖郝燕生教授对陈晓勇的职业生涯也影响颇大。他们都曾对陈晓勇说:“你不要想着当一个有名的医生,而要当一个明白的医生。”这些箴言对陈晓勇影响深远,并被他当做行医之准则。他们希望他能成为“明医”,他们的团队能成为“明医团队”。这个“明”,是光明的明,也是明白的明——明白技术、明白病人、明白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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