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

 

这座包容的古城,记录世间百态,接纳千张面孔,展示万种风情,年年岁岁,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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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城里的建筑,已经没了儿时看“高楼大厦”的兴奋,外立面上流光溢彩的LED屏幕,难免审美疲劳。千城一面的建筑不免附庸风雅,有一种“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和“你妈觉得好看”的生硬。
而经过崖州古城的时候,身体里某个大门才会推开,全身通透。所有的热忱和殷勤都有相对于的物业管理费,唯独他不怒自威,露出清灰的墙面,盘踞在外壁的老树根,老家伙有他们的脾气,我血液里的一部分,是属于这的,这些老建筑,他知道我是谁,我来自哪。我毕恭毕敬地向他请安,他欠下眼皮看了我一眼,算是回应。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不悔就不悔,但又没人规定不能掀棋盘。只是今天棋友未至,老人家的残棋多少有点懊丧。
古城摩托车的涡轮增”鸭“功能皮重帶稳,将可循环的环保理念实际运用到生活中去,我怀疑你在违规行驶,因为坐后座的鸭子并没有戴头盔。
家门口的果树硕果累累,杀一个菠萝蜜,先切几块给街坊邻居尝尝,整个街道里,透着甜蜜的沁香。
时光是一把利刃,把锋芒剔得一丝不剩,人也就越发温和。燕子年年衔来新泥筑巢,稚童坐在门槛上看得出了神,画面重叠起来,想起骑在自己肩上的看燕子的小鬼头,俨然已经成为了别人的肩膀。
童年的欢乐,往往伴随着作业未完成的忐忑,平添了几分撒野的痛快,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最是人间留不住。
搬张椅子临街而坐,阅读的人如同一座孤岛,隔绝车水马龙的喧嚣,翻开一页梦蝶绮梦,一抬头,发现自己仍是庄周。
五月的花弱不禁风挂在枝头,一场雨后便落了一地,沾得满院香气盎然,扫花成了世界上最甜蜜的负担,将落花扫尽,立夏就悄然而至。
斑驳的窗台上,用废旧的铁皮桶做成器皿,用一次性筷子支成架,让植物顺着往上爬。这样的青铜盆栽居然还有点好看怎么回事?
街角懒懒散散的槟榔摊,店家手指翻飞,将捞叶包上贝壳粉,叠成小小的小斗笠,和切开的槟榔递给买家一气呵成。客人接过这灵魂的接力棒,开始了一项古老的面部运动——嚼槟榔。
小时候羡慕在校门外行人的自由,手机不会被没收,也不用担心升学考试;长大后却羡慕可以穿着校服被围墙保护起来的人,有盛夏光年的青春。
脱下长日的热烈,换上夜的霓裳,而大门紧闭的一所房屋,悄无声息一头扎进夜色里。起风了,没有人关上门窗,天黑了,没有人拉下灯的开关;无人居住的宅子,衰老的程度肉眼可见。
青灰色的石板与屋檐,使南洋风格的骑楼如同一副宁静悠远的水墨画,一丛花开得欢脱雅致,举重若轻的打破次元壁。
厨房里传来催促声,男孩踌躇地拒绝了拯救世界的邀请,也许现在不是当超级英雄的好时候,喝完饭后的汤,心甘情愿的帮妈妈洗碗。
难得摆出小大人的一本正经,在姐姐看视频的时候,见缝插针的告诉她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装作漫不经心的说老师提问的时候,有个女孩偷偷把答案告诉了他。
暮色里,有人匆匆赶往回家的方向,有人把疲惫隐藏在轻松的声音下,拨通了家人的电话,报喜不报忧是成年人秘而不宣的白色谎言。
灯火可亲,映照着女孩写作业认真的神情,身后的父亲把手机音量调到静音,偶尔提醒眼睛别离书本太近。
守着裁缝店过了大半辈子,念旧的店家舍不得关掉铺面,往来的顾客皆是老街坊,将生活的针脚,缝得更整齐紧密。
暑气退散,古城迎来了一天最为惬意的时光,三个纳凉的老人家都拼不够一口牙,但是你递上一口槟榔,就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古城里的椰子卖得出奇便宜,买上一杯5元的椰子水让快乐精确到毫升,巷子里一丝风吹得好温柔,猝不及防直击胸膛。
月色如水,这座中国最南端的古城行人如织,后浪拍打前浪,人类积累了上千年的智慧、文化在这里得到延续传承。这座包容的古城,记录世间百态,接纳千张面孔,展示万种风情,年年岁岁,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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