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家过亿!最美女排主攻成商界女强人 曾在日本掀起疯狂“杨希热”

 

“我不断打磨棱角,变成集体需要的样子”。...

“我不断打磨棱角,变成集体需要的样子”。那年,杨希正芳华锦时,为了排球梦想、为了国家荣耀,她扛着民众的希冀,一次次不断挥汗挑战极限。多年以后,再回首往昔,排球犹如长空中划过的一道光,照亮了她整个青春岁月。那些所谓的折磨,她从未真正惧怕过,因为热爱一切便都值得。



撰文/叶珠峰

编辑/王丽梅

黑色职业装,方框眼镜,说话轻言细语,端庄中透着那么一点“娇滴滴”。

她是杨希,曾经被誉为“女排最美球员”,中国女排的主力主攻手。如今,转身成为一位成功的商界女强人。

上世纪70-80年代,杨希是中国、日本两国人民的偶像。所到之处,总能掀起一阵阵球迷热浪。在腾讯体育《那一天》节目中,杨希讲述了那段青春里的燃情岁月,回忆并揭秘了当年一幕幕女排往事。

日本掀起的疯狂“杨希热”

“我是在大学院里长大,其实从小的梦想是当老师、科学家。”

杨希14岁时,很多运动队,例如八一、河北、天津等队都来招募运动员,这些队普遍看好杨希,认为她的身材和素质很适合当运动员。

那时,这些队还曾给过杨希一些选项,比如跳高、篮球,最终杨希选择了排球。杨希的妈妈不懂体育,自然也不希望杨希走上体育之路,不过从表面上看,排球没有激烈的身体对抗,显得“挺文明”。

考虑杨希打小身体不好,打排球还能锻炼身体,父母便同意了。还不忘嘱咐她:“你要是选择打排球,这以后可就是一项工作了,不是玩玩就可以放弃的!”杨希默默点点头,之后她遵循心中的梦想,选择了八一队,原因是“那个年代很想当兵。”

彼时,杨希还不知道打排球是个苦差事,更不知道这项运动会改变她的整个人生。

年轻时的杨希(资料图)
在女排走红的年代,一部凄美的日本偶像剧《血疑》进入中国后广受欢迎,而球迷普遍觉得,杨希与剧中的女一号山口百惠模样十分相似。

多年后,看到自己的照片与山口百惠的照片摆放在一起,杨希笑着摇摇头说:“真没觉得自己很像。”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杨希还记得,当年自己作为国家队选手去日本比赛时,日本球迷热捧自己的盛况。“当年在日本,就跟现在粉丝追星差不多吧……”很多球迷从日本各地远道而来,就为了一睹杨希打球的风采,还有日本球迷成立了“杨希接待委员会”,与当下朱婷的粉丝团相似。杨希打球时,全场会发出“哟希”山呼海啸般的助威声……

杨希与山口百惠
“其实观众这么叫,我觉得对我水平发挥是有影响的。”杨希回忆道:“我其实总想,发球的时候应该没有杂念。但观众一叫,我觉得我发不过去多对不起人家啊!我就想,先发过去再说……”

一个中国女排姑娘,为什么会在日本掀起这么疯狂的“杨希热”?当时的教练袁伟民曾向一位日本报纸的记者打听过。原因大抵有四个:

第一, 杨希是主攻手,球扣得有力,打得漂亮;

第二, 杨希球风好,风度潇洒,无论赢球还是输球,脸上总是笑眯眯的;

第三, 杨希的名字,在日本语里,是“有人缘”的意思,叫起来响亮;

第四,杨希的长相酷似日本电影明星、《绝唱》的女主角山口百惠。

每次去日本比赛,教练总是想方设法让杨希躲避球迷们的追捧。

“每次比赛完出来,都得走后门,因为观众在前门太热烈。我们有装球的包,教练让我顶着球包,在教练和领队之间缩起来,这样冲出去……“杨希边说,边俏皮地模仿起当年的动作。


被打掉的“骄娇二气”

这样广受欢迎的杨希,恰恰在一次访日时,挨了袁伟民、邓若曾毫不留情的“整”。

这个故事在老女排跟队记者,原体育总局宣传司司长何慧娴的《中国女排奋斗记》中,有着清晰记载。何慧娴的笔下,杨希楚楚动人惹人怜,而袁伟民则是对训练眼里揉不得沙子。

书中这样写道:一次去日本比赛,杨希虽然没有偷懒,但在完成指标时质量没达标,赛前训练的这个微小变化,给袁伟民的助理教练邓若曾捕捉到了。“杨希,你再练两组。”

队里其他伙伴都休息了,邓若曾手里的球还在往杨希面前打。当着日本观众的面,这不等于让人出“洋相”吗?杨希心里好不痛快。

此刻,袁伟民走过来。“来,我来打。”他让邓若曾休息,自己带杨希练下去。说是加练,其实就是单兵防守,所有人围观。

球,像连珠炮似的向杨希猛击过去。她就像个不倒翁,跌滚摔爬,扑救前后左右的来球……练了四十分钟,袁伟民才吐出了一个字:“停!”。

杨希憋着一口气练下来,大腿上两层裤子加一层皮,三层都磨破了,血渗出来。



大夫提着药箱赶紧来给她检查伤口,心疼地说:“喔唷,你妈要是看见了……”话没说完,杨希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不过,她马上又偷偷擦去,不给任何人看到。

观众席上,杨希的日本粉丝们瞠目结舌地看了四十分钟。

回忆起这一幕,杨希喃喃说道:“不喜欢呗,你想想肯定从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没办法,其实在一个集体里,教练说把你们棱角都要磨掉,磨成集体需要的样子,就是这样的。”

在团队里面,杨希的棱角被磨成团队需要的样子(资料图)
那种状态下,杨希只能自己逼自己。“我想不能在观众面前(丢人),人家都那么支持你,你就更不能(怯阵)了,难度越大,你就越得上,越要觉得没什么。”

教练知道日本观众喜欢杨希,他就专门在日本观众面前“整”她,“他是有意的。他要让你达到一个忘我状态,就是一个运动员在比赛时,不能还想着观众喜欢你,也不能让你翘尾巴,用训练把骄娇二气打掉。”

在那批女排姑娘中,杨希人气很旺,同时又比较爱哭鼻子,所以教练袁伟民总是提醒杨希,要戒掉“骄娇二气”。

而在日本观众面前,杨希能毫不含糊,服从教练,认真补课,用她的话说:“我们的面皮已经被教练练厚了。”

这句话,大概说出了女排队员们的心声。姑娘们都有自尊心,要面子。可为了事业需要,常人做不到的事她们做到了。

连高兴都特别短暂

在杨希的记忆中,老女排的训练,全部是以超出比赛难度在进行。

从难、从严、从实战出发,大运动量的“三从一大”,在老女排训练时得到了淋漓尽致地诠释。

中国女排夺下首个冠军那天,袁伟民教练怕姑娘们自满,于是从领奖台下来那一刻,他立马强调:夺冠军难,保冠军更难。“就让我们为下一个冠军永远夹紧尾巴,不要翘尾巴,所以我们高兴的时刻特别短暂”,杨希回忆到。

走下领奖台,又是新的开始
比起场上夺冠瞬间的喜悦,场下训练更多是日复一日的枯燥。

忆起当年的训练场景,杨希依然历历在目,“每一堂课,都不知道是怎么挺下来的,上午训练完就想:可练完了!但脑子里马上又在想,下午怎么过呀!”每个人大抵都是在这样的思想斗争中度过的。

那时,每次训练课都是有指标的,扣10个球,教练会在场地里画一条很窄的线,运动员一定要扣进这个区间,如果扣不到,没有扣好球,就不算。如果失误了,还要算负一个。

也就是说,很可能一个运动员一堂课越扣负分越多。在怕失误的情况下,运动员要在思想斗争中扣球,这是非常接近比赛的一种状态,甚至超过比赛强度。往往运动员比赛时还来不及想,但在训练中要斗争,要不要玩命?用80%,还是90%的力气?

有男队员做陪打时,教练会按照13比14落后计分,队员必须在不能失误情况下,打死对方,教练用这样的方法锤炼意志。所以后来大家看女排比赛时会说,女排怎么总能在落后时追回来?因为他们早已模拟,甚至超出真实比赛的难度在对抗。

女排的成功是实战演练的结果(资料图)
那时候,女排姑娘们都在“简陋的竹棚”里进行训练。

地板上有刺儿,大家就用窗帘布,每人给自己做了一件小马甲穿上。“不是为了不扎着我们,是怕把衣服磨坏,因为只有两套可以换。“杨希介绍说。姑娘们就是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环境,一心备战世界大赛。

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和艰苦的条件,让杨希在许多年后依然觉得,“经历过这种压力以后,人还是成长了!”

连做几十场报告

1981年11月17日,中国女排获得第三届世界杯冠军,这是五连冠的开端,所有女排队员在此刻命运发生剧变。

杨希清晰记得,日本当地华侨的态度,从侧面印证了女排胜利不光是体育的胜利,也是提振整个中国形象的外交事件。“毕竟那个年代,中国人出国还比较少,只有这些运动队出国比较多,所以我们每走到一地,当地华侨都来看我们。那时中国华侨在国外没有那么好的地位,所以他们觉得我们赢球,让生活在国外的他们,也觉得理直气壮了。其实这话还是挺激励我的。”

夺冠之后,女排队员们被要求去各自省和单位做报告。“其实我们哪会做报告呀,我们教练都没怎么做过报告呢,别提我们了。但能怎么办?当时队里紧急做了一本提纲,说给队员带回去,就可以看看就照着提纲讲。”

可杨希觉得,只是单纯按照提纲讲,并不是真实的自己,于是她就把自己平时在训练中的感受也讲了出来。1981年,杨希父亲所在的河北大学安排了七场讲座,省里加起来就几十场。“后来我听爸妈同事说的,他们听着都掉眼泪, 还挺受感动的!”杨希自己都觉得很意外。



1981年夺冠后,紧接着1982年世界锦标赛,她们肩负起保冠军的重任。

杨希记得,当时他们要到美国访问打6场比赛,孙晋芳的腰已经受伤,伤到不能正常走路,需要天天打封闭训练。

“你想想她这种身体状况,肯定有时候情绪不好,教练要求她又严,她又是队长,教练要求她就更严,所以有时候教练给她提要求的时候,她就顶教练,教练就很火,也顶起来过。” 杨希说到。

那时教练也着急,打算不用孙晋芳了,准备在世界锦标赛启用年轻运动员。杨希记得特别清楚,当时她觉得孙晋芳是场上核心,又是二传,如果她换下来,对场上影响太大。”杨希不知道突然哪儿来的胆子,当时就跟袁伟民说:“千万别跟孙晋芳说,不用她打世界锦标赛了,你就算真这么想也别说出去,现在她一口气顶着,如果她真松下来,到时候你想用也用不成了……”

杨希提的这个建议,最终袁伟民真的“听”了进去,1982年世界锦标赛孙晋芳还是主力二传手。

女排首冠之后人员进行了部分调整(资料图)

改变山里孩子的命运

1982年女排世锦赛后,杨希选择退役。看到当今的国家队,杨希感慨:“过去我们都是小个子,我们一直在研究如何利用快速多变打法去打外国选手,但现在咱们的国家队一个个全都是大个子,打别人的小个儿啦!”

虽然退役后不再从事排球运动,但离开女排的日子里,“女排精神”对杨希一生都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我觉得挺幸运的,能在女排这个集体里,这种极限训练,团队精神对往后的生活,都特别有帮助。”

打了这么多年球,也得到了金牌,但杨希觉得自己还是缺了一些东西。“缺的东西,我觉得就是没有像很多同龄人一样进学校好好的正规学习,系统的学习。”

于是,退役后杨希特别想补上这一课,她选择去美国读研究生。“因为我是运动员出身,美国学校当然希望我做体育方面的研究,可是我想我都打到世界冠军了,还要研究体育?”杨希是大学教师家庭出身,对于教育有情怀,所以选择了高等教育管理。



退役之后的杨希选择了留学
在杨希看来,金牌在当年那个时代,确实非常非常重要,它能振奋当时中国的各行各业,提振一代人的精神,但现在这些年,中国的发展不一样了。金牌也重要,但可能也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去做。“在中国,体育是体育,教育是教育,体育教育在中国还是非常缺乏”她说。

后来,杨希与爱人选择下海经商,据媒体报道她身家早已过亿,但她始终没有忘记体育教育的力量。2007年,杨希赴香格里拉旅游时见到一群少数民族女孩,立刻被这些活泼、质朴的面庞深深打动,她想到这些可爱的孩子,也许就这样一辈子困在大山里,没有机会走出家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便萌生了一个念头……

后来,杨希在香格里拉、丽江、泸沽湖等地山区,挑选了很多少数民族的女孩,亲自请来外教,让孩子们在“山花网球基金”扶持和关爱下,接受高水平网球训练和正规文化教育。

如今,这些山里孩子,很少有走向职业排球队的,但他们在杨希“做自己人生的冠军”理念下,通过网球,不少人被国内外知名学府录取,彻底改变了命运。

在杨希看来,体育本身就是教育,很多德育教育可以用体育竞赛方法来实现。爱国主义精神、责任感、团队精神、规则意识在潜移默化中养成,杨希说,”怎么能在今天输球以后,明天就能忘记这一切,去面对新的挑战,我觉得对小孩成长确实特别重要。”而这些,恰恰是她自己人生下半场最大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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