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好不好梅酒的这口酸爽

 

若作和羹,尔惟盐梅...

 二十万吃货的精神故乡


“梅子留酸软齿牙,芭蕉分绿与窗纱。”小满时节,是看着玻璃罐里泡酸梅,满口生津,是冰块冰糖撞着梅酒,中午要大雨倾盆才好。

五味之中,朋友觉得苦最难耐,然我是喜欢苦瓜的,但酸味始终难以接受,尤其是醋。梅子上市,青绿色,圆滚滚。有一次母亲买了一袋青梅回来熬,加糖。熬制过程中,酸味弥漫,从厨房直逼房间,父亲和哥哥都若无其事,我不得不关了门,酸涩味道直窜得鼻腔难受,虽然满口生津。

那裹了糖浆的青梅褪去了嚣张的绿。那种青绿色带着一丝狷狂,不可一世,仿佛看着亲切,背后带着歪心思酸倒你的牙齿。这种和青枣的绿不同,青枣咬开是清甜的,果肉又白又脆,像极了梨,不禁想起大学时袁老师给我们念胡适的诗“我大清早起——”右手拇指食指微微勾着,仿佛捏着什么,他乐呵呵笑着:“嘿嘿大青枣”。



这是染了新诗味道的枣子,自带清新气氛。

在糖浆和高温的掩护下,青梅泛黄,阳光照着会闪。夹一枚放嘴里嚼着,甜津津,好景却不长,满口酸汁爆开,瞬间淹没原有的甜味,只觉得五官也闹了革命,都不想在原有的位置带着,要么咧嘴要么皱眉,酸涩中却还有丝丝甜味回甘,叫人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像极了曹操的鸡肋。可曹孟德传世的还有青梅煮酒的故事?我猜他当时没敢喝。



酸梅汁做菜是酸味最原始的来源。在醋尚未面世时,梅子是烹调常见的佐料。乌耳鳗划刀不切断,卷成圈,淋酸梅汁蒸熟,鲜美肥腴,肉质脆甜,酸梅不仅丰富了味道,也让鱼肉更加鲜嫩。爷爷生日时,乌耳鳗加酸梅,再嘬一口小酒,乐呵呵,吃得红光满面。

除了熬制酸梅,梅酒也是母亲拿手的。其中当属杨梅酒最是勾人。

老家果林多,爷爷或父亲一从那漫山果园回来,要么扛几捆甘蔗,要么拎几篮子杨梅。红到发黑的果子安分守己地蹲在蓝色塑料篮子里,上面盖了一层杨梅树叶,轻轻掀开,肉质紧实饱满,咬一口,红色果汁喷出,酸甜诱人。若是蘸着酱油,咸味将原有的酸转为鲜甜,果香就着酱香,美味升级,甜度加倍,也不知是哪位先人发现这种吃法,实在妙绝。



母亲会挑一些杨梅泡酒,加糖封存。挑一个大雨滂沱的中午,窗外电闪雷鸣,倒一杯杨梅酒喝,直觉得和天地热气同时蒸腾,人与自然在某个瞬间实现完美契合,酸甜爽辣,淡紫色液体晶莹透亮,似乎还没喝便多了几分微醺。“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若是斟一杯杨梅酒还催,那是真扫兴了。

母亲叮嘱着说杨梅的时节到了,要抓紧买来吃。梅子讲究时令。过了农历五月,杨梅滋味大减。那语气像极了告密的,父亲一次吃一小篮不眨眼,蘸酱油。

后来嘴馋,我去小酒馆要来口水鸡和梅酒,只记得口水鸡味道可以,梅酒就不提了。



《古文尚书·说命》有云“若作和羹,尔惟盐梅”的名句,要做好可口饭菜,咸酸的把握十分重要。后来有人用它来比喻治国理政,又复想起“治大国若烹小鲜”,真怀疑古代君王都是被耽误的厨子。

只是不知道好不好梅酒的这口酸爽。

文 / 浩杰君

图片 / 网络

BGM / 是我的海 - 苏打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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