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Pao友介绍给哥们当老婆。_【风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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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认识小姗时我们都在比利时留学。我们租的房子很近，经常两个出租房里的8个室友叫着一起吃饭，有时候一起坐火车去法国、德国、荷兰。我们8个人里面有一对中国留学生在搞对象，其余的男女朋友都不在身边。我女朋友在英国留学，每周打一次视频电话，我觉得那其实算我的……空窗期。

有一次我们8个人约着去海牙，由于是冬天，淡季，我们住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酒店的餐厅后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酒店前面是一排咖啡厅和一个溜冰场。小姗想去溜冰，但不怎么会。8个人里面就我会，于是我跟她同去。

小姗穿上冰刀鞋子，两条腿都往外撇，看上去姿势丑陋。眼看她要跌倒，我去扶她，没想到她一屁股坐到了我身上。好有弹性的屁股，我竟然有了反应。

休息期间我们到旁边的咖啡厅叫了简餐，各要了一杯红酒。她问我红酒多少钱一杯，我说6欧。她要给我钱，我没要。两杯红酒下肚，她说，去海滩走走吧。

冬天的海滩是萧瑟的。乌青的天空灰白的海，沙硕粗砺。走了一会儿很冷，我把棉袄脱下来给她披上。她转脸看我，笑了一笑。

小姗不是那种特别惊艳的女孩，她长得有点圆，圆脸圆胸脯，有时候会害羞，典型的中国邻家女孩的样子。但是我知道我们这样并肩走一走，关系就产生了变化。

2，

晚上那6个人不知道去哪儿吃饭了，没叫我们。我们就在咖啡厅里叫了两份简餐。小姗问我吃过阿姆斯特丹的奇幻蘑菇没有，我说吃过，吃完以后在宿舍躺了4个小时，明明雪白的墙上像在放电影。

“大麻呢，抽过没有？”

“抽过一次，闻起来很香，抽起来很臭。”

“小姐呢，找过没有？”

“这个还真没有。”

我觉得我还不需要花钱去弄这种事，因为我长得还算不错，只要我想，泡个姑娘不是什么难事。

小姗说，那不一样，找小姐有消费感。

我说你怎么知道。

小姗忽然笑起来，她一个人笑，越笑越厉害，最后脸都红了。

我抱住她：“你住哪个房间？”

她报了房号。

我说你的室友不会马上回来吧。

她迟疑了一下，说不知道。

我脑子里满是她充满弹性的屁股，我说没事，我们反锁门就行了。她没有吱声。

3，

我和小姗上了床，她的身体完全符合我的想象，进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为此已经想象多时。

我离开时海牙下了雪。其实海牙不是一个每年都会下雪的城市。那天的雪下得出奇大，我俩站在窗口，看着风雪卷起大海灰色裙边。但是房间里很静，她的呼吸就在耳边。

我应该承诺什么吗，我想，或者问点什么吗？

最终还是没有，我们静静站在窗前，感到自己身处的是一个温暖世界。

4，

后来我和小姗经常约会，不会有人说我什么，这事太普遍太正常了。但是我每周再接女友的视频电话时，却有些心虚。女友是一个美艳的杭州女孩，家世甚好，如果我为了小姗而放弃她，在普世价值观里是不明智的选择。

但是我又不知道小姗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敢问。

在这样一个开放的地方，我怕遇到的是一个不开放的人。

一天小姗约我去一家中餐馆子吃包子面条。酒饱饭足后，她约我去她的出租房。

我进去时，她对门有一个男孩坐在阶梯上抽烟，她迈过他，像迈过一堆垃圾。

我忽然想起她提过这个男孩，说他是台湾人，对她有好感。中间她谈过一个老外男朋友，但一直和这个台湾男孩发信息，老外男朋友没有发现，因为他看不懂中文。那一瞬间我有种直觉，她跟这个男孩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我从他身边过去的时候，他很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觉得小姗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者说她的性经历不像她长得那么朴实。

我们温存了一会儿，之后我想着应该怎么跟她说我女朋友的事。

她问我：“杰，你在发什么呆？”

我想问她是不是和那个台湾男孩有关系，或者她是否有外国男友，但是如果我先问了再说自己的事，就显得是欲盖弥彰。我决定还是坦诚地讲自己的事。

我说，其实，我有女朋友，双方家长都见过面，我们在杭州也买了房子，我读完书还是要回去的。

小姗嘤嘤地哭了。我抱着她，心情复杂。一方面觉得对不起她，一方面又不知道她的来龙去脉。

最后小姗说，杰，你救救我。

5，

三天后小姗约我到她的出租房，说了一些话。

她从小父母双亡，她被寄养在二姨家里。二姨父是个赌棍、酒棍，喝多了，就回来凌辱她。她默默地承受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增加她理直气壮要生活费的砝码。她到现在还记得姨父把生殖器塞进她手里的那种黏湿的感觉，那时候她只有14岁。

她念高中时突然冒出来一个有钱人，说是她的生父。生父把她送到比利时，她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她和老外上床，还和那个台湾男孩有肉体关系，她拼命地发展性伴侣，让自己觉得和这个世界还有温存的联系。

“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想和他们发生关系。”

我迟疑了，我甚至对自己有些厌恶。

她接着说：“但是我永远记得海牙那一夜，那家酒店叫Grand Hotel Kurhaus The Hague Scheveningen.那个傍晚下了前所未有的大雪，你抱着我站在窗前，那么静，我想我到底要什么呢，我在弥补什么呢，我在仇恨什么呢。当我看到雪花大坨大坨飞扑到窗玻璃上，而房间如此温暖静谧，我真想那一瞬间就是一生一世，再也不恨任何人。”

她的眼泪让我对自己的厌恶减轻了一些。

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长时间的、刻骨铭心的、奋不顾身的爱。这与她的长相有关，也与她卑微的出身有关。我国内有一个哥们，喜欢她这种长相的女孩，何况她出国镀了金。我想他们可能是合适的。

6，

我约小姗到阿姆斯特丹去玩了一天。我们一起吃奇幻蘑菇，去红灯区看搔首弄姿的小姐，最后花10欧买了一支大麻，她抽一口，我抽一口，都嫌臭，扔掉了。荷兰正在搞什么游行，好多人全裸着从我们面前走过，我们靠在栏杆上看着，相视一笑。

我问她：“你年底回国？”

她说是的。

我说把你介绍给我一个哥们怎么样？

我补充我从此不会再和那哥们联系，那哥们真的很适合她。

“你骨子里是一个贤妻良母。”我说，“你不必恨这个世界。你看，所有人都是自由的。当你放下了，你才能真正的自由。”

小姗笑笑地说：“我就这样被推来推去吗？”

我说，我是真心的。

7，

小姗回国后，我给我那哥们打了电话，结果两人一见钟情，7个月就结婚了。等我回国时，他们的孩子已经半岁。小姗发相片来，她完全变了模样，宽胯大屁股大奶子，一脸母爱的慈祥。

除了一句恭喜我不知道再说什么。

我和女友结婚那一年，杭州也下了很大的雪。杭州并不是每年都下雪的城市，但那年的雪，和海牙那个冬天一样大，雪花集中成一坨一坨的，扑打着窗户。女友说，哎呀看着这么大的雪，顿时觉得在家里好温暖。原来女人都是要暖的。我抱住她，心里想着那个叫小姗的女孩。4年过去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过她，但是至少，我们交过心。她沉没在黑暗的沼泽中求我救救她，我是那夜里唯一一个向她伸出手的人。也许我将哥们介绍给她并不道德，可是如今，他们非常幸福，世事无法用一句道德与否来形容。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们公司的新品发布会上，她老公来参加带上了她，可能没想到我在这家公司工作，小姗见到我轻轻地说：“呀。”

我和她老公寒暄了几句，为了不让她多心，我没有再多说话。

发布会结束后，小姗挽着她老公的胳膊，一路说笑。我在卫生间的窗户里看着，心中波澜起伏。或许我们的一生都生活在假象里，或许连我们的幸福都不可深究，既然人类对假象有着必须，就不要对真相刨根问底了吧。

我后来的生活也很幸福，妻问我在那两年内有没有劈腿，我信誓旦旦地说没有。她笑着说：“量你也不敢。”我抱着她笑，当我吻她的时候我有时会回想起小姗，我们缠绵的时候像陷入一片旖旎的沼泽，我们褪去了皮肤和肉体，我们潮湿地连接在一起，就像小姗说的，我和这个世界，在这一瞬间，有如此放肆而温柔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