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的最后一面，我只想在抖音上和你说再见
24岁之前，我们要试着保留一些重要的东西...
一
大学心理学课上，老师讲过一个“近因效应”。指的是当我们识别一系列事物时，对末尾部分的记忆，通常会优于中间的部分。
也就是说，多年不见的朋友在你脑海中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其实就是你们临别时的场景。
比如我至今记得，去年考试周结束，收拾完行李准备离开宿舍时，室友老A正在阳台上晒他那两条早已薄如蝉翼的内裤。
他当面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拿个衣架给我”。
我说：“你叫爸爸我就拿给你”。
老A转过身去，没有理会我。
我没法意识到，这个普通的场景，将是我们大学生涯的「最后一面」。
就像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寒假可以横跨整个毕业季。
半年过去，当我作为第三批返校生回到宿舍时，第一批返校的老A已经离开了北京。
墙壁空空荡荡，除了我的床铺外，其他床上只剩几张旧报纸。
临走前老A把我的袜子一并取下来，摆在我的床上，算是告别仪式。
钱德勒在《漫长的告别》中说过一句话，“每说一声再见，就是死去一点点”。或许我们终究会有感同身受的这一天。
前段时间在抖音上看到Uzi送给毕业生的祝福。
回想起当初整个宿舍都围着一台电脑看MSI和亚运会夺冠的时光，那时候我们都觉得生活无忧无虑。
图片来源/抖音 @RNG后援会
但我们不知道，传奇终究会落幕，天才的少年也会随着我们青春的逝去，变成遥远岁月里一个辉煌的背影。就像毕业晚会舞台还没搭起棚来，可我们的青春已经谢幕了。
很多人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
而每当我想起老A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天他在夕阳下挂内裤的背影。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将是我对他最深刻的印象。
而此后每当我望向窗台上衣被飞舞的时候，我大概率都会悲伤地想起他。
二
返校那天站在校门口，我试图回想与很多人「最后一面」擦肩而过时的情景。
我们学校打印店老板，听口音是湖南娄底的。
因此我经常在他面前反复强调自己也是湖南人，但从未在他这里得到过一毛两毛的优惠
——虽然每次我也只打两毛钱的复印，还是认为他过于抠搜 。
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去年深秋下雨的时候。
我狼狈地在雨中抱头鼠窜，路过打印店时老板喊住我，从屋里翻出一个纸箱送给我，说让我戴在头上，别淋感冒了。
我想，那应该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但我没有机会把纸箱还给他了。
经常光顾的那家路边摊炒饭，老板娘是个东北老阿姨。
月底手头紧的时候，我就去她那吃一碗煮方便面。
有一次她有点生气地对我说：“孩子，你怎么天天吃方便面？”
我说我就爱吃这玩意。
她斩钉截铁说，“今天阿姨不准你再吃泡面了，阿姨给你炒个饭，不多收你钱。”
她边炒边说：“你年纪跟我儿子差不多大，他也在外地念大学。”
我不太记得跟她「最后一面」的样子了。
因为她总是站在灶前不停的低头颠勺。
但我想我也没有机会吃到那样一碗热气腾腾的炒饭了。
我的下铺老江，「最后一面」见他时，他正在宿舍洗衣服。
所谓的洗衣服，就是把衣服用洗衣粉腌制了一周后，用脚踩猛踩四五下，然后捞起来晾晒。
之所以这么干，是因为没钱去洗衣房。
放寒假回家的前一天，我们基本上都是身无分文，两袖清风。
老江洗完衣服后，开了他最后一罐可乐，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便递给我说：“你喝吧，我喝不下了，这玩意就第一口好喝。”
其实第二口也挺好喝的，但老江知道我身上没钱买饮料。
我们的「最后一面」，我忘了跟他说声谢谢。
大学交往的前女友，在北京南站留给了我「最后一面」。
当时我同样意识不到我们将会分开这么长一段时间。
我在安检入口外踮着脚跟她挥手，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到了记得要给我打电话”。
彼时因为异地和考研的问题，我们走在人生交叉路口，面临着分手的无奈抉择。
「最后一面」时，我们说了无数次的“回头见”。
但后来我们既没有再见到，也没有再回头。
刚恋爱的时候，我总在雨天给她送伞，然后自己冒着雨跑回宿舍；
送她走时，北京南站也下着雨。
以至于我一听到夜里的雨声就会想到她，想问她“今天有没有带伞？”
或者再追问一句，“你真的已经不喜欢我了吗？”
人就是这样，总在「最后一面」的时候有一些不合时宜的笨拙。
因为我们总以为「再说一次」的机会有很多。
三
我们这一届人的毕业，由数不清的毫无征兆的「最后一面」组成。
毫无征兆的最后一面，便也留下了无数毫无征兆的遗憾。
让我总是忍不住会想：“如果早知道这是最后一面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告别得更圆满一点呢？”
独自一人回老家的高铁上，我想了很久，心里还是没有答案。
我们的青春像是窗外华北平原的风景，而生活像是急速飞驰的列车，盯着缅怀太久，让人头晕目眩。
我习惯性掏出手机，想看看视频舒缓一下心情。
看了几条抖音后，老A那张大脸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淳朴微笑赫然出现，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学士帽特效，跟着他的胖脸晃来晃去。
镜头一转，宿舍晾衣架上我那两只袜子随风飞舞，他把袜子摘下来说：
“儿啊，以后出门在外要学会照顾自己啊，没想到就这样毕业了，没有什么别的话送给你，用你的袜子在你床上摆个笑脸，你和它合个影，就当是我们的毕业仪式吧”。
说完老A哽咽了。
我眼眶湿润了。
点开好友列表，一条条查看同学们的视频动态。老江已经拿了offer，做好了入职的准备。
他穿得西装革履，头发偏分，皮鞋锃亮，内置增高。
远看像三浦友和，近看像房屋中介。
我给老江点赞留言：“老江，就你这身行头，已经是我们十八楼第一高富帅了”。
我突然就觉得，那些「最后一面」的遗憾，真的未必会在我们的记忆中，定格成永恒。
虽然今年我们没有盛大的毕业典礼，但我们也可以在抖音的云端毕业季里记录当下的自己，用必不可缺的仪式感向过去的自己告别。
没有云宿醉，没有云通宵，但我们可以云毕业。
我把大学四年的视频和照片用抖音纪念册贴纸做成视频，发到群里受到了一致好评。
老A看完感慨说，“四年长胖五十斤，爷的青春不在了”。
没过几分钟，老A又扔了一条小团团的抖音视频进群。“快看快看！超萌！爷的青春又回来了！”
我笑而不语。
图片来源/抖音 @一条小团团OVO
我们集体建议老A开个抖音直播专门吃播，ID就叫“吃得胖爹”。再不济也可以搞个宿舍毕业联欢会的直播，表演如何省钱用一碗黄焖鸡的汤吃三盒米饭。
以往月底没钱的时候老A就这么干，现在想起来觉得都是青春的回忆。
突然发现前女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关注了我的抖音，她最近应该在找工作，但形势多少没有往年乐观，工作也没有往年好找。
于是我转发了俞敏洪、杨澜等职场大咖的直播预告视频，点赞了很多求职智囊团为今年毕业生准备的就业指南。
如果她翻开我的个人主页，就会看到为她准备的满满一页的求职资料。
不知道她会不会明白我的用心。
四
我想我们都在这半年的云毕业中有所成长吧。忽然觉得，错过的「最后一面」，好像也没有那么遗憾了。
因为就算相隔天涯，我们也可以在云端相见。
没有什么遗憾是不能弥补的。
图片来源/抖音 @央视新闻
比如没有穿上理想中那身毕业学士服的你，依然可以跟李梓萌一起弥补这个遗憾。图片来源/抖音 @张继科
把回忆剪成一段段短视频，用毕业贴纸照最有创意的毕业照，一起看同一场直播，在云端，我们一样可以让这个毕业季充满仪式感：
「云毕业」这个词其实听上去挺浪漫，会让人想起王小波那句“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我们有太多没来得及实现的人生理想，那些未完成的心愿，那些想记录的人生现状，那些没有当面说出口的遗憾，或许都能在云端被温柔地记录下来。
然后在这个夏天，让它们飘到你的那片天空去。
上抖音，搜索“云毕业”，和百所高校毕业生们一起赴这场青春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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