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美人。

 

东方美人,只可感知,难以言传。...



文字 |「誰最中國」

圖片 |「来自網絡」

如今,东方女性的审美,在西方的影响下,正在变得越来越单一。马甲线、瓜子脸、蜜桃臀、铅笔腿等模式化的审美追求下,女性的特征性被消除,变得越来越相似。

在这个整容与美图软件横行的时代,一直很怀念属于东方女子的独特的美。

东方女子的美,与西方不同。西方之美是单维的、直接的、外露的、热情的、性感的。而东方女子的美,是多维的、留白的、藏匿的、柔情的、知性的。

东方女子之美,不仅在于容颜的精致温婉,还在于欲语还休的娇羞,自内向外的书卷气,一把执扇,一支笛子,一颦一笑间所散发出的如镜花水月般曼妙的神韵。




曾在一篇文章中读到过一段话:美人何面?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所谓美人之面。

美人何心?以诗词为心,以优雅为情,以真实为本,以智慧为才,以气质为雅,以教养为魂,所谓美人之心。若只有前者,美人不足为美人。若心中藏有万千诗书,美人便是口吐生香,气质如兰。

对此深以为然。华夏悠悠五千年,东方之美并非只可意会,东方女子就是它从意到形的最好呈现。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不知你是否也发现,中国古诗词在描述女子之美时,越是极致的女人,越不会去描绘她的容貌细节,反之去渲染一种氛围,让人在氛围中感知女子所特有的那种美。

这首诗就是这样,如天仙一般的女子,任何语言文字都是不能够表达她的美的,唯有借用一些轻罗小扇、白兰花、用玉装饰的锦带、繁星的光华等物象的渲染,才能来展现一位似从天上来到凡间的仙女形象。

都说东方艺术留白万物,无画处皆成妙境。东方女子之美,又何尝不是这般。容颜之外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气息,才是东方女子之美的绝妙意境


仕女图|傅抱石

古今描述“女子之美”最著名的《洛神赋》,也是这样。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曹植笔下的洛神,没有具象的描述,只有感知层面的想象,像鸿雁、像游龙、像秋菊、像春松、像白雪、像青莲......



图片|《洛神赋图》局部

1979年,日本高松宫亲王妃邀请旗袍制作家杨成贵为其制作一件金婚礼服。设计师在素色包镶绲边的旗袍前内襟里,特地绣了一枚如意。

收到旗袍后,王妃不解,致信询问。设计师在回信中说:“中国女性多感情含蓄,漂亮的东西往往不随意露给别人看,这件旗袍为金婚典礼而作,最美丽的那部分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有机会欣赏,这才是中国人表达美的方式。”

东方女子之美就是这般,言语难以说明,只能用心感知。

与西方人对女子之美的局部化评判不同,东方女子之美更注重的整体的气韵。眉、目、唇、手、发、腰、足、衣、饰整体要形成一个独特而统一的韵致。

且看《西厢记》中对崔莺莺的描写:“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翠裙鸳绣金莲术,红袖鸾销玉笋长”,“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

一句“似垂柳晚风前”可谓说活了崔莺莺的情态气韵。



古人认为女子之美贵在“情态”。李渔称之为“媚态”,也有人称之为“神韵”、“气韵”,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韵味”。

如《美人谱》所说的“嫣然巧笑”,“临去秋波一转”。

也如《烛影摇红》中所说的“芳脸匀红,黛眉巧画宫妆浅。风流天付与精神,全在娇波眼”,“向尊前、频频顾眄。几回想见,见了还休,争如不见。”

又如《斗百花》中所说:“脸色朝霞红腻。眼色秋波明媚。云度小钗浓鬓。雪秀轻绮香臂。不语凝情,教人唤得回头,斜盼未知何意。百态生珠翠。”



仕女图|林风眠

虽然中国古代女性审美标准中,各个时代都有不同。先秦至唐,多以体长个高,颀硕丰艳为美。宋至清,多以修短得中,襛纤合度,体态轻盈、舒徐优雅为美。

但是古往今来,一般都不太注重女子身体的曲线美以及身体各部位的比例,统一最注重的是女子的体态要婀娜多姿,整体神态气韵要生机灵动。

东方女子的美,在《诗经》中展现的最多。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经》中在描写女子的美时,总是离不开“水”。因为东方女子之美,是动静结合的,就如“水”一般。

静时是:“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动时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女性容貌、体态、服饰之美,是一种静态美,女性的风姿、神态、性情之美则是一种动态美,它比女性容貌、体态、服饰给人带来的美感更为生动鲜明。

英国哲学家培根说:在美的方面,相貌的美,高于色泽的美,而秀雅合适的动作之美,又高于相貌之美,这是美的精华,是绘画所表现不出来的。



虽说东方女子之美很难以绘画或诗词表现,但古往今来,有许多画家都以“仕女图”的形式在表达这种美。

画的传神的,有唐寅、冷枚、傅抱石、林风眠、张大千......近代画家陈逸飞画笔下的东方女子,也具备了这种气息。

他笔下的女子,宁静与平和,端庄与秀丽,火热与神秘,淡淡的哀愁、伤感与无奈,写实中渗透着中国传统的美感,他将东方美人刻画的近乎唯美,她们或吹箫,或抚琴,或执扇,或犹抱琵琶半遮面,表现出浓郁的东方韵致和情调。

他笔下的东方女子是最接近诗的。





仕女图|陈逸飞

还记得当时在采访新中式服装店“那曲”的创始人咪娜时,被她对东方女性之美的执着追求所打动。她说:“东方着装必须溯源东方女性之美。这些年时尚杂志所传导出来的女性妆容与着装,真的适合东方人的肤色、气质、和身形吗?做中式服装,一定要外与内结合,才能由内向外的自然诠释出穿着者的独特性。”

咪娜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她心目中的东方女性来做那曲的模特,她认为服装与人是合一的。每当别人问她想要什么样的模特时,她就会掏出手机,拿出傅抱石的仕女图,告诉他,我就要这画里的人。

她家的模特,都是独特的体态颀长、面目丰腴、仪态端庄的东方女子。而这样的模特,每次都是她在外面不经意地发现,然后“死缠烂打”地请求别人来做她家衣服的模特。


仕女图|傅抱石

日本作家谷崎润一郎也说:“西方女子胜在骨骼和曲线变化,但皮肤美和肌理细不如东方女子。西洋女子似乎不宜于拥抱,而多适于观看。东方女子正好相反,皮肤滑嫩、肌理细腻,要以中国女人为第一。而日本人的肌肤比起西洋人来更加温润致密,尽管肤色不很白皙,但有时略带浅黄色反而愈增深邃和含蓄之感。”

如今,当我们在盲目地追求西方的性感与比例审美时,是否可以停下来回头看看,我们所远离与忽视的东方女性之美到底是什么?

因为只有当我们找到并认同自己时,才会接受这片土地与父母本来给与的面貌,成为一个真正自在而舒服的人。
编辑丨途媞
-参考资料-
《论宋词中的女性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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