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黑神话：悟空》谈谈，为什么做一款好游戏这么难？

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悟空”能否顺利出圈？...

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悟空”能否顺利出圈？

文 | 孜然

（VRPinea 9月14日讯）由游戏科学GameScience开发的西游题材单机/动作/角色扮演游戏《黑神话：悟空》，近日正式公布了长达13分钟的实机演示视频，视频内容完全基于实际操作录制，将最真实的游戏体验一刀不剪地呈现给玩家。可以说，这个视频引起的轰动，无异于一场互联网信息流的核爆。今天P君就以《黑神话：悟空》为典例，和大家聊一聊为什么做一款好的游戏这么难？毫不意外，《黑神话：悟空》火了，这个被誉为“国产之光”的3A级大作彻底点燃了中国游戏圈的激情。首先，P君和大家谈论一个定义——什么是3A游戏？

AAA（读作“3A”）在电子游戏产业中是指——高制作预算、高营销成本的游戏。其中，营销成本是非常巨大的开销，宣传费用甚至可能超过制作游戏本身的花费。1983年伴随着“雅达利冲击”事件，整个北美游戏行业进入了大萧条。于是，早期现代主义的电子游戏在80年代出现，游戏公司急需一个崭新而准确的标准术语来区分游戏的优劣。任天堂等一批公司首次创建了品质审核机制，若游戏通过这个审核则意味着该游戏的品质有一定保证。Beam Software的员工Alfred Milgrom则重新诠释了高品质的定义——零缺陷。这在当时的游戏业内是不敢想象的。此时业内对游戏品质的评判，大多还是通过数字或者文字评论，而没有相关的专有词汇来描述、分类。

于是从90年代开始，在美国的一些游戏产业会议中，有些企业开始使用“AAA”一词来描述自家游戏作品的规模与水准。这源自于美国的学术评分方式：A为最高，F表示最低。游戏领域“AAA”有时可视同电影中的“大片”。进入千禧年以来，许多发行商尚在游戏发行前，就将冠上“AAA”之名，并投入巨额的研发与行销预算。而《黑神话：悟空》便是这样一款3A级国产游戏。“你们一定都听说过关于他的故事。”随着“老僧”缓缓的讲述，玩家被带入了“悟空”的世界中。漫天飞舞的雪花；光透过竹林产生的丁达尔效应；火焰随风卷起的火舌，无一不体现出《黑神话：悟空》强大的实时渲染技术。一只“金蝉”映入眼帘，越过废弃的房屋、穿过巡逻的小妖，摇身一变，手持定海神针，一只布衣猴子出现在了玩家面前。熟悉的“定身术”，免疫伤害的“金刚不坏身”以及“车轮式”棍法，唤醒了小时候大家对于“悟空”的记忆。再到击败灵虚子，手起棒落，却被另一杆金箍棒所拦。随着“如”、“意”、“金”、“箍”、“棒”五个大字缓缓亮起，玩家见到了身披金甲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在观看这部演示视频时，游戏里主角与灵虚子的首领战演示瞬间抓住了P君的注意力。要知道，如果要在游戏的实时画面里展现灵虚子如此“毛茸茸”的光影效果，几乎是不可能的。此外还有游戏中滚动的大虫子，主角骑乘筋斗云在空中飞行时那团实时渲染的云朵。该游戏里还有不少令人欣喜的细节之处，例如刀狼头领武器上的火焰会照亮大地，灵虚子爬上房顶时会有瓦片掉落，战斗过程中将钟击落后会有钟声响起，以及灵虚子着火之后会采取措施（抖毛或者拿爪子拍）自行灭火等，这些细节都体现了制作团队的用心程度。

在“西游”题材大热的背后，其实是“IP”价值的经典体现。自从国内进入互联网时代，“IP”的价值越来越重要，所谓“IP” ，就是说起来必能联想到一个特定之物的词。比如《鬼吹灯》、《斗破苍穹》是网文IP；《绝地求生》、《英雄联盟》是 “游戏IP”；《钢铁侠》、《美国队长》是 “漫威IP”。说起“IP”，大家一定对其有或多或少的认知和了解，而且谈起某个“IP”，一部分人还是能聊点什么的，而“西游”、“悟空”对于亚洲群体来说，几乎是家喻户晓的“IP”。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西游记》中的“悟空”去开了直播，是不是就会有庞大的流量融入？如果“悟空”开通微博，那么是不是会有巨量的关注？如果“悟空”开了武术班，是不是会有络绎不绝的人跑去报名？

这就是IP自带的“流量”属性。

因为“西游”这个IP自带传播属性和流量属性，所以这就是互联网时代五花八门的“西游”题材游戏泛滥的原因。“西游”这个赚钱的顶级IP，使得很多游戏厂商只想快速捞钱，而不愿意沉下心来做好游戏，这让游戏玩家现在一听到“西游”二字便摇头不已。例如2019年《大圣归来》游戏口碑大跌，从预告片放出网络一片期待之声，到游戏发布之后万人唾骂，“西游”这个IP已经成为了很多厂商不敢去碰的烫手山芋。而游戏科学不但做出了口碑大爆的游戏，甚至从全新的角度阐述了“西游”这个老生常谈的故事。真正做到了推陈出新，化腐朽为神奇。

虽然《黑神话：悟空》口碑大爆，但是P君看到了一些《黑神话：悟空》宣发之后，背后存在的问题。

游戏科学这个不足30人的团队，从立项到现在，开发了将近五年的时间，《黑神话：悟空》才初具雏形。游戏科学的野心无疑是非常大的，他们的目标是做一个能达到3A游戏水准的动作游戏，但只有30人的团队让P君非常担心游戏完成后的体量能否达到3A水准。而近期口碑很好的游戏——《对马岛之魂》，是由sucker punch工作室百人团队花费6年时间做出来的魂类游戏。如何在更短的时间内将游戏的内容充实起来，这是游戏科学团队面临的第一个问题。《黑神话：悟空》的热度引起了业界厂商的高度关注，视频发布次日早晨，网易互娱的大部分员工就收到了popo服务号推送的《黑神话：悟空》分析，当然这只是正面的学习与讨论。

而负面的部分则是，游戏科学团队本想借着实机演示视频放出的机会招揽一波人才，而人还没招到，已经有其他游戏公司开始挖墙角。据网友爆料，《黑神话：悟空》的3D美术已经被其他游戏公司盯上，大概率会被挖走，而且不止他们一家公司在挖。虽然跳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刚推出宣传视频就传出这样的消息，实在是令人不快，“看见别人出好游戏就挖人，挖人不行就山寨。”国内游戏市场的风气就是拜这些游戏公司所赐，游戏市场形成了恶性循环。

在游戏这个快消行业里想要赚到钱，除了做出口碑优秀的大作之外，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跟紧热度赚快钱。就在国内玩家为《黑神话：悟空》庆祝之际，已经有游戏厂商利用玩家们的热情开始搞起了小动作。最典型的就是各大手机应用市场，不少游戏厂商已经直接用上《黑神话：悟空》宣传片里的游戏场景上架了多款《黑神话：悟空》手游。还有厂商更加过分，直接将预告片中出现的画面植入自己游戏的UI，摇身一变就成为了自家手游的宣传广告。这些厂商都在快速的瓜分《黑神话：悟空》这个IP身上的油水，也在消耗期待这款游戏玩家们的热情。《黑神话：悟空》这么优秀的作品，很多投资者当然也想分一杯羹，虽然游戏科学的主创杨奇近期发声资金充足，暂时不需要投资，但开发3A游戏是一场艰苦的攻坚战，如果之后资金不足，投资者或能趁机而入。在投资者的干预下，有可能会起到揠苗助长的作用，毕竟投资者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投资的项目产生收益。最终导致《黑神话：悟空》不尽如人意。

前文P君从国内游戏环境的层面分析了压在“悟空”身上的“五行山”，而在技术方面，国产游戏自主研发，还有更远的路要走。

《黑神话：悟空》采用大名鼎鼎的虚幻4引擎打造，虚幻4引擎是由游戏公司Epic Games开发的一个面向下一代游戏机和DirectX 9个人电脑的完整的游戏开发平台，提供了游戏开发者需要的大量的核心技术、数据生成工具和基础支持。代表作品有育碧的《彩虹六号》、梦工厂的《质量效应》以及国内游戏公司久游推出的《流星蝴蝶剑ol》。而说起Epic Games，不得不说起由虚幻4引擎打造、Epic Games推出的2019年最热门网游——《堡垒之夜》了。而近期，Epic Games正在和苹果公司打官司。而这场Epic Games和苹果的大战，要从《堡垒之夜》说起。因为Epic Games在旗下热门游戏《堡垒之夜》加入自家的内购支付方式，试图绕过App Store的支付抽成规则。这样明显的违规行为，苹果当然不会忽略，于是在自家应用商店中下架了《堡垒之夜》。对此，Epic Games反应迅速，不仅在社交媒体推出了#FreeFortnite话题，引导玩家群体和Epic Games一起抵抗苹果，还迅速聘请了律师起诉苹果涉嫌垄断。这一切都是因为游戏上架平台而涉及到的抽成问题所导致的，当时Epic Games在旗下热门游戏《堡垒之夜》中加入一个新的支付方式，原本游戏中1000游戏币的价格是9.99美元，但如果使用Epic Games提供的新支付方式，仅需7.99美元。一般而言苹果都会对游戏内的内购虚拟商品收取30%的费用，而Epic Games这种加入新支付方式的行为，无疑是跳过了App Store的支付抽成系统，所以苹果不出意料的下架了游戏《堡垒之夜》。游戏下架对于Epic Games影响很大，iOS端由于苹果App Store的封闭策略，用户几乎无法通过App Store以外的形式下载新App，这阻断了《堡垒之夜》获取新iPhone用户。

苹果准备应对诉讼的同时也针对Epic Games采取了措施，据Epic Games的推特内容，苹果已经通知Epic Games，在8月25日停用Epic在iOS和Mac端的开发者账号，这意味着Epic Games之后可能无法继续在苹果平台开发应用。同时，苹果向媒体表示只要Epic Games按照苹果一贯以来的规则，提交新的应用程序版本，使用App Store支付作为内购支付方式，就会让《堡垒之夜》重新上架。

而Epic Games和苹果这场大战的结局，将会影响到Epic Games的态度：“取消对虚幻引擎的支持是一个非必要的惩罚措施，因为这样会影响到那些与此案无直接关联，使用虚幻引擎的开发者。”

国内游戏平台的自主研发是一件非常紧迫的事情，由于目前国内游戏开发基本使用非国产游戏开发平台，技术方面受限严重。一旦取消虚幻引擎的支持，《黑神话：悟空》的开发必然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而且如果其他游戏开发平台对国内采取限制措施，那么国内的游戏发展也会受到严重打击。在另一方面，游戏平台过高的分成费用，使原本艰难的游戏开发团队雪上加霜，如果想要游戏产业稳步发展，国内的游戏平台也应该给予国产游戏一些便利。

P君相信，国内还是可以做出一些好的作品来的，由于国内的游戏市场太过浮躁，大家都想捞快钱，真真正正做游戏的公司很少，这次《黑神话：悟空》的出现，应该给不少想做国产优质游戏的人开发者一些信心。但国产游戏在自主研发方面还要自己建立规则，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这样才不会受制于人。希望在不久之后“三藏”撤去“封山神符”，大圣挣脱了五指山，身披金甲圣衣，脚踩七彩祥云，以这样一种倔强的姿态和轰轰烈烈的形式告诉众人——“俺老孙回来了！”目光转换至VR行业，P君认为亦如此，VR对于低端行业的探索已经是方方面面了。快钱固然好捞，但如果国内VR行业能像《黑神话：悟空》的团队一样，沉下心来去做一些好的VR产品，在这些的基础上再进行硬件方面的自主研发，那么国内VR行业的春天，或许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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