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 烧钱就应该成功?在足球世界里这可从来不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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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帕德走人,图赫尔接任,切尔西换帅一事如今就已经算是翻篇,但它留下的故事还是能让人咀嚼一番。通过这件事,我们或许可以探究不少足坛真理。真是细思恐极...



兰帕德下课,舆论一度分裂成两派。一派力挺蓝军名宿,认为神灯理应得到更多时间,不该受此羞辱;另一派则拿战绩说话:能力不行就是不行,不赶紧换帅,还想不想要欧冠资格?双方各有道理,谁都说服不了谁,但或许有一点所有人的认知是相似的,那就是兰帕德落难和钱的问题脱不了干系。大把烧钱了,要求也就变高了,帅位自然容易不稳。

然而烧钱就等于应该成功吗?这可从来不是真理。



回想几个月前,部分蓝军拥趸也算是激动过好几回。从韦尔纳到哈弗茨的天价加盟,再算上奇尔韦尔、蒂亚戈·席尔瓦以及爱德华·门迪等一系列操作,切尔西给人的感觉可是“该补的基本都补了”,并且个个新援都非等闲之辈。有人惊呼:阿布不再沉默!他要再度出手让俱乐部夺回英超冠军,回到欧洲最顶级阶层。此话不假,瞧瞧众多豪门都因疫情而紧缩银根,切尔西却豪掷超过2亿英镑引援,就知道俄罗斯富豪用心良苦。



可至少现在为止,砸出去的钱都还没听到什么响。兰帕德下课了,他的执教能力确实不算顶尖,但换成图赫尔,又能把蓝军带到什么层次,眼下也没人能做出论断。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去年夏天花掉的大把钞票并没有变成球队的推动力,反倒更像是额外的负担。因为哪怕新帅驾到,外界也会紧盯着切尔西两位身价不菲的德国新援——不是说请德国教练就是因为他更能激活德国球员么?这句话反方向理解一下,如果两人还踢不好,主帅依然得背锅。

此时再回想一下本赛季兰帕德风评还不错的时刻,韦尔纳和哈弗茨的表现其实都不算突出。当时蓝军的主要亮点在于后防恢复了自信,同时夏窗前就预订的齐耶赫也令人惊喜地盘活了边路进攻。直到去年12月摩洛哥人受伤并因此缺席数周,切尔西的问题才接二连三蹦了出来,这不完全是巧合。



不少蓝军拥趸应该都思考过,如果俱乐部没有一口气买这么多人,队史射手王的帅位或许还在。其实,韦尔纳、哈弗茨都有一点“冲动消费”的意思——两人的“初恋”都不是蓝军,因为机缘巧合才能被切尔西重金拿下。韦尔纳曾被拜仁拒绝过,利物浦又因为疫情不愿在他身上投入;哈弗茨同样进入过拜仁视线,但后者因特殊年份更加不愿出高价。

阿布有钱,大环境又给了机会,果断出手似乎并没有什么错,但砸钱太多也容易把自己伤着。其实数月之前,明眼人就已能看出切尔西的前场问题很复杂:韦尔纳不适合单箭头,哈弗茨和齐耶赫又有些作用重复,再算上蓝军原有的亚伯拉罕、芒特、普利希奇、赫德森-奥多伊等等,怎么排都很难人尽其用,也极易引发球队内部的动荡。话又说回来,切尔西原本真正缺人的位置是前场吗?难道不是那条二流防线更需要补强?



环顾四周,烧钱反而导致球队状况变差的例子早已有过不少。比如最近爆出欠债接近12亿欧元、球员工资都快发不出来的巴萨,就正在品尝连年过度支出的恶果。AC米兰在“李哥时代”也曾一口气买了一整套阵容,结果战绩一塌糊涂,反倒是本赛季不烧钱了,依靠年轻人的闯劲和全队的团结才稳扎稳打冲到意甲榜首,成了花小钱办大事的正面典型。



在英超,上赛季的热刺和阿森纳都是越砸钱越糟糕。前者老板列维好不容易阔气一回,花大价钱接连买进恩东贝莱、瑞安·塞塞尼翁和洛塞尔索,结果却是新援高薪打破了球队原有结构,人心更散了,波切蒂诺也黯然下课。枪手则是7200万镑引进尼古拉·佩佩风光一时,到头来落得个手握水货换帅苟活。另外本赛季高薪免签威廉,目前的情况也是花费了重金却完全没有博到想要的结果。

2015-16赛季,英超还有过一个烧钱自焚的经典案例。那一年,纽卡斯尔联总计花费了超过8000万英镑用于引援,换来却是降级。该赛季中后期,纽卡曾用战术大师贝尼特斯顶替前英格兰主帅麦克拉伦,仍无法补救俱乐部犯下的各种错误。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纽卡引进的那批新援,其中也不乏实力不俗甚至今天已经成为冠军的选手,比如维纳尔杜姆。但5年前,被纽卡用重金招揽到一起的他们,并没有为东家决一死战的觉悟。当时还是蓝军主帅的穆里尼奥曾有点评:这帮人挑比赛打!言下之意,纽卡外援都把球队当作跳板,只有对强队时才表现格外卖力。有此先例,也足够说明有些东西是烧钱烧不来的。

当然,这不是说花钱就有罪。对任何球队而言,适度引援补强都是必须的。重点在于理性投资,量力而为,买你真正需要的正确球员,而且不要因为引援而破坏球队原本积极的东西,否则就是花大钱办坏事了。

分权不治百病还可能有毒
切尔西换帅留下的故事,除了烧钱没立马换来成功以外,坊间传闻兰帕德与俱乐部高层格拉诺夫斯卡娅女士的交恶也是个好话题——无论传闻的真实程度有多高,它都反映出了“主帅总监分权制”的弊端。这种流行于欧洲大陆的俱乐部构架被认为是英超前进的大方向,众多球会都因它而抛弃了传统的英式Manager“一手抓”模式。



但显然,切尔西的情况再度说明,这种“先进制度”并非万能药。理论上制度本身并没有根本性错误,但落实到具体实例上,仍难免会出现像蓝军遇到的这种问题:俱乐部方面所提供的,实际并不是主帅想要的,哪怕前者给的看上去很多,也会因为后者消化不了而起到反作用。



诚然,兰帕德的执教水平和应对能力值得怀疑,毕竟他2018年才开始单飞,回到英超前也只有带队拿到英冠第6的履历。但问题是切尔西有麻烦也不只在他这一任。从多年前二进宫的穆里尼奥不满前总监埃梅纳洛总是该买的买不来、买到的都没用,到孔蒂闹事要与阿布的左右手格拉诺夫斯卡娅争权,分权制度间接导致“内乱”已是蓝军传统。这让人疑心图赫尔未来也可能步前任后尘,毕竟与总监闹别扭,德国人早有前科。



话说回来,切尔西虽然有过几次动荡,导致换帅颇为频繁,过去数年中他们也收获了包括英超冠军、足总杯冠军和欧联杯冠军在内的多项荣誉。如此算不算是“制度的胜利”?仔细推敲其实不太说得通。蓝军之所以能在反复折腾下过得还不错,主要还是因为老板阿布的家底撑得住。而“先进制度”为俱乐部带来的,最近几年最值得称颂的成就其实也就是坎特的引进。除此之外,以“格姐”为首的制服组可谓昏招连连,比如当初库尔图瓦要走,蓝军却不早做准备,临到头了才8000万欧元买断难堪大用的凯帕,简直是经典的谜之操作。



理论上讲,传统的英式主帅大权独揽的模式确实有不小的风险,纵然是温格这样的一代名帅,在执教阿森纳后期也被认为独木难支,应该有人帮衬。可分权过后就能“人多力量大”?倒是互相干扰拖累球队的情况更容易让人记住。其实就足球领域而言,成功与否的关键恐怕并不在于俱乐部构架,而在于担任要职者的才能——所以主帅的水平才被人们特别看重。而在球员进进出出的大权由各种总监主导的时候,这也意味着俱乐部不仅要有一名好的Head Coach,还得有懂行的Director。



麻烦就在于,好教练已经不太好找,水平高超的总监也是稀罕物。分权制下,你需要找到两个高水平大才,而且还得祈祷两人合作无间,否则像巴黎圣日耳曼那样,图赫尔和莱昂纳多闹得水火不容,肯定只能拆伙重来。

在看球员的眼光方面,切尔西的格姐肯定不算高手。而送走温格立马就开始内部改组的阿森纳,也在总监问题上走了不少弯路。曾几何时,桑列伊顶着前巴萨总监、“谈过内马尔”的闪亮头衔来投,让人一度以为枪手会在转会手段上大大增强,但结果他们对外战绩不佳,内部斗争还白白浪费了不少时间和金钱。由于桑列伊倾向于“走关系”背靠超级经纪人的引援路线,喜欢用数据分析来鉴别球员的首席球探米斯林塔特被挤走,而后者曾是帮助枪手拿下奥巴梅扬的功臣。



几番折腾之后,阿森纳的主帅从埃梅里换成了阿尔特塔,桑列伊也于去年8月离任,剩下前巴西人埃杜担任技术总监与主教练合作。就目前情况看,两位前阿森纳中场的关系还算不错,没有明显隔阂,但埃杜的业务水平能够帮到阿尔特塔多少,还很不好说。毕竟枪手本赛季引进的新援中,最大牌的威廉明显廉颇老矣,而该队最近之所以转危为安,靠的主要是青训小将的闪光。

关于好总监难寻的问题,我们还可以看看史蒂夫·沃尔什的经历。这位前莱斯特城首席球探曾被认为是“蓝狐童话”的幕后缔造者,因为挖掘坎特、马赫雷斯和瓦尔迪都有他的功劳。但2016年沃尔什转投埃弗顿后,他的成功光环很快就褪去了。当年升任为太妃糖队史首位足球总监,沃尔什花出去了超过1.5亿英镑,换回来的只是自己的短命任期以及主帅科曼的怨言:如果最该买的中锋能买到,也不至于提前下课……



“我想要沙发,他们却买来了台灯。”这是贝尼特斯关于分权制度下主帅要求得不到满足的经典论述。表面上,总监和主帅理应为同一球队、同一目标奋斗,但实际上他们会存在能力、思路甚至是立场上的偏差,结果就是主帅想买的球员来不了,总监物色的人选主帅又不想用,增加了不和谐因素的出现可能。



最近,德国方面就有一条传闻,宣称拜仁主帅弗利克与体育董事萨利哈米季奇关系紧张。其中原因,正是前者认为,在“萨董”一通转会操作后,球队实力相较上赛季不升反降;后者却表示,自己去夏签了不少新援,主帅的工作应该包括“把新援提升到符合拜仁要求的水平”。

制服组挖个坑让教练组来填,这样的操作有多少教练乐意吃亏受罪?若真如德媒担心的那样,低能总监把功勋主帅逼走了,这“先进制度”闹的笑话是不是有点大?

文|闫羽

编辑|DBS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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