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笔记70：我们年青时

“嘿，哥们儿，你到西瓜菠萝市场去么？花花草草的，你帮我问个人，她以前是我的真爱……”，这首《毕业生》插曲，被固执地自称红牛的黄凯一再提起，自称什么都记不清的红牛在文章里写出了无数细节，唯独很少触及自己的灵魂深处……也许这首歌里就藏着答案。...



“（嘿，哥们儿，）你到西瓜菠萝市场去么？花花草草的，你帮我问个人，她以前是我的真爱……”，这歌是在石头还是雨田的WALKMAN或爱华里听到的，看《毕业生》的时候没注意到这歌，歌里除了真爱，打动红牛 [ 小编注：红牛=本文作者黄凯，下文同 ] 的还有“She once was…”，朗朗上口。



once was，是的，曾经，曾经你和那么一些人在一个地方相处了四年，那么一些事情发生在你曾经很青春的时候，曾经，然后再也没有曾经了……（大佑唱道：就在那多愁善感的季节流泪的青春……）

《毕业生》应是在学校组织的奥斯卡系列专场观影中看的（八百人大教室，套票，洋气！），印象很模糊，似乎有达斯汀·霍夫曼把脸贴在教堂二楼玻璃上的记忆，隐隐约约的，因为时间过去很久了，记不清，二十多年啦！阿甘说，如果我使劲想，使劲想，也许能想到些什么……

这是工经系工经工企两个班的毕业照（工经排在前面是因为工经工企叫惯了，嘿嘿）[ 作者注：做为92工经半推半就的秘书长，红牛加入两个班的照片显然是政治正确，赞一个！]，二十年前的，大家都有点严肃（女生们表情普遍轻松得多，我们班的朱静笑得很开心，她现在还这样笑，站在红牛旁边的是她老公），未来即将展开，有很多事等着要做，挺急的！所以——严肃点，照像哩！

名字和影像在头脑里闪过，都很鲜活（很遗憾，有几个同学没在毕业照上，工企的老廖、周萌、张秋月，还有工经的吴涛和几位女生：女老大李伟珍，张丹，龚江雪。而且请原谅，有几位老师已叫不出名字，这个只好请班委们提示了！）。两个班有几位同学毕业后还没联系上，刘正权，周萌，还有那谁和谁谁，看到本文的话，请火速归队！

1992年，那是一个秋天，三个毛头小伙（右起计划茂宝、法律雷P加工经红牛）带着各自的红折子，把钱缝在裤裆里，背着背包从雪峰山下的一个小地方坐了六、七个小时的长途车，来到从没到过的省府长沙，又从长沙咣当咣当坐了二十三个小时多的火车，比报到时间提前一天到了北京站（花了32块钱，基本上是站到了石家庄，因为三个人只有一个座票，而初次出远门的乡里年轻人的骄傲又让他们不好意思坐地上。当然，半年以后这个骄傲的毛病就改掉了！），没有横幅旗帜和热情的师哥师姐，被几个北京乡亲连哄带推亲热地拉到了劲松的某个地下室（好象有热水！），忘了那晚有没有睡着，或者应该是捂着裆部睡着了。

大学四年，红牛生活散漫，除了第一学期刻苦认真地陪学霸加湿人赵彤（这厮因为今年春节不肯发红包并自封貔貅被同学们无情鞭挞和抚摸）上晚自习和图书馆外，大学余生基本在打牌、看录像、踢球中度过。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吃，红牛吃得一手好饭，入学第一个学期体重就从高三时不到一百斤飙升到一百二十斤（现在是百四啦！不堪回首！），要不怎么说人大伙食养人呢？不过遗憾的是球一直踢得不行——做后卫时踢过不少人（对不住了）。四年下来除了本系同学、几个老乡和混合寝室的室友，红牛与外系同学接触不多（这也是红牛毕业后参加混系活动老有些扭捏和不自在的缘故，基本上红牛是内向和羞涩的，现在还这样……）好吧，反正是回忆，就再说一些使劲想起来的片断吧！混合寝室好啊！不要说因为王石头和王雨田还有老许认识了那么些国金、金融的哥儿们（涛哥、登攀、万里、郑则等等），不要说帅气无比且后来大家想念无比的马超大哥（真的叫马超！长着一部好胡子，用吉列刀片刮！抽的是Man always remember love because of romantic only，更有专门的羊肉馅包子吃！忘了他哪年离开的，到现在也没见到过），不要说身材魁梧肠胃功能奇好的状元郎杨立斌兄（惊天地泣鬼神！），也不要说宿舍里前前后后住过十余人从而打通了本系本班男生女生前后左右的联系，单就说在水房对面这一点，我就爱死学2-627了！冬天你可以穿着裤头去嘘嘘，夏天可以光腚冲凉再闪回，惊鸿一瞥，惊险、刺激！还有水房歌声，那真真是美极了。可惜之后再也没有碰到过那么光线幽暗、气味清新、地面湿滑的、无比美好的水房…… 


军训记忆比较简单，第一印象是，红牛把留了多年的山羊胡子给铰了——说是我军不稀罕这玩意儿！赵彤老弟那部山羊胡也遭了殃，没得捋一捋了——不过嘴上的胡子居然没事！我想是怕格斗时扯到下巴上的毛吧。还有一个印象就是一直饿，饭堂门口拉歌，吃饭像打仗，汤是开水冲圆白菜和酱油，不过好在还有大肉龙和鸡腿，为军训添了几分暖色调（肉龙的事去年在大群里讨论过）。

这里要说个展兄的故事，紧急集合的事，佢提前把背包打好了（有内幕消息？），号声一起就窜出去，结果被要求在同样的时间里场景再现，不过这事的下文是什么已经忘掉（后来展兄说以罚跑圈告终的）。

多年以后才知道，那时我们傻呵呵地拉灯睡觉后，有一帮青年才俊已驾轻就熟翻墙觅食去了，还和石油大学的青年才俊们干过仗，在夜色里忙得不亦乐乎！

啊，想起来了，还有一件有味道的事，就是那一溜茅坑，我对军训时拉粑粑都失忆了，特别是碰上我军团长（？）一脸严肃地攥着手纸（报纸？）蹲在旁边，真叫人惊慌失措加手足无措，那心情实在是难以形容的！

（没找到照片，唉……）

植树就是玩。天天出工，一行人遛遛达达地走过某个村子（在村边红牛第一次听到驴叫，象黔之虎一样着实吓了一跳！），走过一片庄稼地去到小山包上挖坑，挖完坑就回去吃饭，一路上听赵彤唱刚刚流行的“同桌的你”，饭后到密云水库的坝子上看风景，聊人生（忘了是不是聊人生啦！），然后带着幸福的疲劳睡铁架子床（隐约记得还在古胖子等人带领下聊聊女生）。

植树期间两个班最大的成绩是当时的工经班头王连青伙同他们组男女同学挖出一块奇大的石头——那是相当的大！从植树开头挖到尾！很是轰动！我很怀疑后来风一吹雨一打，这石头会不会又滚回去？！

忘了那时节是青苗初起还是什么了，回来听财金的同学说一故事，某日，财金某班某男生突然觉得慵懒，于是决定躲去山下青纱帐里小憩片刻，当他施施然躺倒时，整个山头的同学都发现了他，欢呼中指指点点，红牛设身处地想一想，此某男当时心里肯定是崩溃的——数学好的同学可以求一下他当时心理阴影的面积。

当然，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会了餐喝了酒，就要告别植树基地了（若干年后向顾涛老师问起，植树基地后来已经没啦！），一伙人又上到坝子上，红牛借着酒劲死活要下水，被工经著名的王老五一把扯住，制止了红牛让北京人民喝一回洗澡水的阴谋。




有一个地方，叫五十五公里——据说是从永定门火车站出发的里程，大几去的？红牛使劲想使劲想没想起来，是春初还是秋末？使劲想使劲想也没想起来，应是前面提到的展兄当班头时候的事，全班同学参加。有一高的铁路桥，有一水库，水库边有一村子（我们坐船过去的么？还是没想起来！），那是红牛第一次睡通铺长炕。除了爬山逛村子，活动主题是野炊，红牛与李行和龚江雪同学一组，挖地造灶点火烧菜，红牛展示了一番伙头军的风采，只是忘了那天都吃什么了，饱没饱——年轻人啊，一起嗨皮的时候风也能当饭吃吧！

晚上还有篝火晚会，热烈！热烈啊！到热烈的尾声，突然就和村民们争执起来了，原来我们的苏皮同学拔来添火的枝干被某淳朴的村民指认是他家地里的篱笆，于是干部们又展示了一番外交能力，在同学们尤其是女同学们的七嘴八舌下平息了风波——这风波吓坏了两个人，一个蛐蛐同学（照片中央盯着锅里的胡子兄），一个是现在顶有名的二师兄，这两人乘黑把村子里的小船偷划出去了，听到岸上传来的吵吵声还以为东窗事发，当下撅屁股就趴船里了，一动不动（那一刻他们心里是崩溃的么？），过了好一阵子搞清情况才急急忙忙偷偷摸摸把船划回来。红牛在若干年后他们互相鄙视对方胆小的时候才知悉了这故事之后的故事（公平地讲，胆小这事他俩都逃不脱，虽然这两人在追女生的时候胆子都挺大，但一看到针头和鲜血就会苍白倒下——大三献血的时候，他俩都晕倒了）。

大四下学期，灰常无聊，闲来跟帅锅李（就是李行）在教二面前的石凳上坐着，看来往的女生，发表一下评论（没敢指指点点，但是也有女生在我们如炬的目光下迈乱了步伐，或者是“呸！”）——寂寞啊，寂寞啊，不在寂寞中沉沦，就在寂寞中爆发！于是两人坐着地铁去了八宝山（320路木樨地倒1号线）。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前还是午后（记不清了，应该是午后，谁还在大四的时候起早床呀？），俩人在森森松柏和斑驳墓碑中信步徜徉，指指点点（！），一时间多少人物事件扑面而来。帅锅李和红牛后来很认真地在徐悲鸿墓前留了影——这不是文艺情怀，这是红牛之前若干多年对奔马邮票仰望形成的森森的敬意——怎么就集不齐呢，怎么就集不齐呢？！（小林同学理解这种感觉吧？）

故事说不完，还有很多很多，比如说王东开的袜子，古胖子的大腿，胡健的饭盆，二师兄的独子笛奏和远方的诗，陈麟的尼采和黑格尔，闻教授的中国日报，许铎的帘子（！），小文的西服，老廖的汉堡，还有班级友人们的女友们……（唠唠叨叨有完没完？！留到二十年聚会上说去！上旋律，上旋律！）

“（哥们儿，）告诉她帮我弄块地，在海水和沙子之间，她就会是我的真爱……”，爱都爱了，还搞哪样？爱人何苦为难爱人哩！写着写着，红牛心里不是个滋味啊，心里头空空的又满满的——这些个二十多年前的曾经，多少兜兜转转和等待，多少泪水和欢笑，就是我们跳动的青春吧？（此处应该上诗歌）

大雁啊！

不是我愿意变老

实在是这时光无止尽地循环

让我不得不老去的啊……

（cèi他！cèi他！叫他装！）

不是我装啊，我就是想抬头看看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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